毒妪倒出的源煞残魂,在地面扭曲成一团灰黑色的雾气,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怨魂在其中挣扎。那雾气散发出的阴冷气息,让厅内温度骤降,守序派的修士下意识地凝聚源力护体,连中立的商会会长都皱紧了眉头——这源煞残魂明显被淬了毒,寻常净化之术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侵蚀。
“凡界来的小子,不敢了?”毒妪的声音像刮过朽木的风,尖细刺耳,“也是,你们凡界修士,怕是连源煞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吧?”
雷暴在一旁煽风点火,语气带着嘲讽:“我就说嘛,拿着钥匙装样子容易,真要动真格的,就露怯了。”
激进派的修士跟着哄笑起来,声音里满是轻蔑。凌越却站在原地没动,指尖的微源之力缓缓流转,在掌心凝成一团淡金色的光晕——那光晕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与源煞的阴冷形成鲜明对比。
“你说的源煞,是这样吗?”凌越轻声问道,目光落在那团雾气上。
毒妪被他平静的语气弄得一愣,随即冷笑:“少废话!有本事就净化给我们看,没本事就把钥匙交出来,滚回你的凡界去!”
凌越不再说话,抬手对着源煞残魂,将掌心的金色光晕推了出去。那光晕在空中化作一道流光,精准地裹住灰黑色的雾气。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原本挣扎嘶吼的怨魂,在金色光晕中渐渐平静下来,雾气的灰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里面细小的光点。
“这……”激进派的哄笑声戛然而止,连毒妪都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因震惊而挤在一起。
守序派的张长老抚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墨渊微微颔首,显然对这净化之术并不意外。
“不过是初级净化术,有什么好得意的?”雷暴嘴硬道,“谁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障眼法!”
毒妪也回过神,尖声道:“这残魂里淬了‘腐心散’,你若真能净化,自己也得中了这毒!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
这话一出,厅内气氛再次紧张。腐心散是毒妪的独门毒物,无色无味,却能悄无声息地侵蚀修士心脉,就算是灵皇境修士沾了,也得耗费数年修为才能清除。
凌越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全神贯注地引导着微源之力。金色光晕中的源煞残魂已彻底褪去灰黑,化作点点金光融入光晕,那些原本被束缚的怨魂,在金光中露出解脱的神色,渐渐消散。而凌越的脸色始终平静,掌心的光晕越来越亮,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不可能!”毒妪失声尖叫,她亲手淬的毒,绝不可能失效,“你用了什么法子?!”
凌越缓缓收回手,金色光晕在掌心凝成一颗晶莹的源力珠,里面还残留着源煞的气息,却已被彻底净化。他看向毒妪,语气平淡:“微源之力,本就是净化源煞、调和本源的力量。你的毒,在本源之力面前,无用。”
他将源力珠托在掌心,对着厅内众人:“诸位请看,这便是净化后的源煞之力,可直接融入修士经脉,助其修行,而非害人之物。”
守序派的修士纷纷起身,拱手道:“凌越先生净化之术精妙,实乃我灵界之幸!”中立的商会会长也点头称赞:“以源力化煞为宝,果然名不虚传。”
雷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想说什么,却被凌越投来的目光堵了回去——那目光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透伎俩的淡然,让他莫名感到一阵心虚。
毒妪死死盯着凌越掌心的源力珠,眼神怨毒,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刁难的话。她知道,自己不仅没能难住这凡界修士,反而让他在众人面前展露了真本事,这比打她一顿还让她难堪。
凌越将源力珠递给身旁的墨渊,语气自然:“墨渊长老,这净化后的源力,可交由议会封存,作为日后研究源煞净化之术的样本。”
墨渊接过源力珠,朗声道:“善!凌越先生此举,既证了本事,又利了修行,当浮一大白!”
厅内响起守序派和中立势力的喝彩声,激进派则个个面如土灰,再没人敢出声挑衅。凌越站在厅中,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心中清楚——这只是激进派的第一次刁难,往后的路,怕是更不平坦。但他握紧了腰间的界域钥匙,指尖的微源之力依旧温暖,仿佛在告诉他:只要守住本心,便无惧风雨。
“毒妪长老,”凌越忽然看向还在发愣的毒妪,语气平静,“你的源煞残魂,我替你净化了。下次若再想用这等手段刁难,不妨拿出些真本事来。”
毒妪浑身一颤,张了张嘴,最终却只能恨恨地别过脸,算是默认了这场较量的失败。厅内的气氛,在这一刻彻底倒向了守序与公正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