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坐在窗边，指尖摩挲着云鹤真人赠予的守界符。符纸泛黄，上面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结界纹路，边缘还沾着几星草木灰——据说这是云鹤在自家药圃里画的，用晨露调和朱砂，借了草木的生气，防御力比普通符箓强三成。
“这符真能扛住灵皇境一击？”萧战凑过来，用指腹蹭了蹭符面，“看着跟普通的护符没区别啊。”
“云鹤前辈的手笔，不会差。”凌越将符折成三角，塞进领口，贴身藏好，“他当年靠这符在妖兽潮里护过整座镇子，老东西嘴里不说，宝贝倒是舍得给。”
苏沐瑶推门进来时，手里捧着个巴掌大的木盒，盒面雕着层叠的云纹。她把盒子放在桌上，推到凌越面前：“墨渊前辈让人送来的，说是‘源界残图’的拓本，上面标了议会山周围的暗哨位置。”
凌越打开盒子，一卷羊皮地图铺开，上面用银线勾勒着议会山的轮廓，红点密密麻麻，每个点旁都注着小字——“疾风岗哨，擅长隐匿”“落霞坡，弓箭手三名”“黑石洞，藏有机关”。
“墨渊前辈怎么弄到的？”萧战咋舌，“这可是议会山的布防机密，激进派那群老狐狸看得比命还重。”
“谁知道呢。”苏沐瑶挑眉，“不过墨渊前辈附了张字条，说‘激进派的暗哨长什么样，守序派的老人门儿清，毕竟当年不少人是从一个训练营出来的’。”
凌越指尖点在“黑石洞”的标记上：“这里标着‘机关触发需灵力感应’，意思是只要收敛气息就能避开？”
“应该是。”苏沐瑶点头，“墨渊前辈特意画了旁注，说用微源之力裹住全身，能骗过感应阵。”
萧战忽然一拍大腿：“对了！我昨天盯梢时，听见雷暴的副手在跟人嘀咕，说‘登台者的暂存宝物会先送到山腰的‘清尘阁’，那里的守卫换班有盏茶的空档——这不就是你要的信息？”
凌越眼睛亮了：“盏茶时间，够了。”他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看似普通的游记，翻开夹层，里面藏着枚银色细针，“这是‘影针’，能暂时屏蔽储物戒的波动，把东西藏进去，就算清尘阁的检测阵也查不出来。”
“你连这都备了？”苏沐瑶惊讶道。
“以防万一。”凌越笑了笑，将影针别在袖口，“守界符贴身带，微源之力的运转路线我再顺一遍——登台时不能暴露实力，得藏着点，等雷暴发难再……”
“打他个措手不及！”萧战接话，拳头攥得咯咯响，“最好让他知道，年轻人不是好欺负的！”
凌越看着两人眼里的劲，心里那点紧张淡了，取而代之的是跃跃欲试。他把地图折好塞进储物戒，又检查了一遍袖中的影针，指尖在守界符上按了按，确认符纸温热，才转身道：“布防摸透了，后手也备齐了，就等出发。”
苏沐瑶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小瓷瓶：“差点忘了这个，墨渊前辈给的‘敛息散’，涂在手腕上，能盖住咱们的灵力波动，过清尘阁的检测时用正好。”
萧战抢过瓶子闻了闻：“嗯？没味儿啊，真有用吗？”
“你试试就知道。”凌越笑着拧开瓶盖，倒出一点药膏，抹在手腕内侧，瞬间感觉周身的灵力像被一层薄纱裹住，收敛得干干净净。
窗外的日头渐渐偏西，议会山的方向隐在云层里，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凌越望着那个方向，忽然开口：“明天出发时，记得多带些安神香——听说议会山的夜晚，风里都带着火药味呢。”
苏沐瑶和萧战对视一眼，都笑了。
“放心，”苏沐瑶扬了扬手里的布包，“早就备好了。”
夜色漫上来时，房间里的灯亮了，三人围坐在桌前，最后核对着议会山的路线图。地图上的银线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像一条条即将铺展开的路，通往山巅，也通往一场注定要见分晓的较量。
“对了，”凌越忽然想起，“墨渊前辈说，议会山的石阶上有守序派的暗号，看到刻着‘三叶草’的石头，就往左边拐，那里有咱们的人。”
“记牢了！”萧战在手心画了个三叶草的形状，“明天见真章！”
谈话声渐渐低下去，只有地图偶尔被翻动的轻响。窗外的风掠过树梢，带着一丝凉意，仿佛在提醒着他们，明天的议会山，注定不会平静。但此刻房间里的三个人，眼里都带着稳操胜券的笃定，像是已经看到了破晓时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