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城城主府的地脉深处,灵气浓郁得几乎凝成液态。凌越盘膝坐在寒玉床上,周身环绕着淡金色的微源之力,这些力量不再是松散的气流,而是凝结成细密的光网,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这正是他闭关半月的成果,微源结界的雏形。
“净化、吞噬、解析……”凌越低声自语,指尖在空中虚画,光网随之变换形态。当他心念一动,光网中便泛起涟漪般的波动,将周围逸散的一丝煞能(那是他特意留下的测试样本)瞬间净化成无害的水汽;再一动念,光网又化作漩涡,将寒玉床散发出的寒气吞噬转化,融入自身源力。
“还不够。”凌越皱眉,微源之力的三种特性虽已融入领域,却像是三块拼凑的木板,缺乏有机的联动。他想起在本源秘境中源生花带来的感悟,源力本就是流动的整体,为何要刻意分割?
他深吸一口气,散去光网,任由微源之力在体内自由流转。丹田中的微源之核缓缓旋转,金色粒子不再按固定轨迹运行,而是像一群灵动的鱼,在经脉中穿梭跳跃。渐渐地,他感觉到三种特性开始交融——净化时带着吞噬的吸力,吞噬时又有解析的敏锐,解析时则暗含净化的纯粹。
“就是这样!”凌越猛地睁眼,周身的微源之力再次爆发,这次不再是光网,而是化作一个直径十丈的金色光球。光球表面流淌着如水般的波纹,既坚不可摧,又柔韧灵动。
他召来在外警戒的苏沐瑶和萧战:“帮我试试。”
苏沐瑶依言放出一道冰蓝色剑气,斩向光球。剑气刚触及光球表面,就被波纹轻轻一荡,轨迹瞬间偏移,擦着光球飞过;萧战则一拳砸来,龙气凝聚的拳风带着破山之力,却在接触光球的刹那被缓缓卸力,拳风穿过光球时,竟被解析出蕴含的龙血炼体术法门。
“这……”萧战收回拳头,一脸惊讶,“我的拳风好像被看穿了?”
苏沐瑶更是眼中异彩连连:“结界不仅能防御,还能解析对手的功法?”
凌越散去光球,脸上露出笑意:“不止。”他看向苏沐瑶,“你刚才放剑气时,是不是感觉经脉有点滞涩?”
苏沐瑶一愣,随即点头:“确实……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绊了一下。”
“是压制。”凌越解释道,“微源结界能在防御的同时,干扰敌人的源力运转。而且……”他走到萧战身边,指尖轻点其肩头,一丝微源之力注入,“你刚才出拳牵动的旧伤,现在感觉如何?”
萧战活动了一下肩膀,惊喜道:“不疼了!之前在秘境被赤鳞龙抓伤的地方,居然好了?”
这才是微源结界最精妙的地方——在压制敌人的同时,能为友军提供治愈。凌越能清晰地感觉到,结界范围内,他可以像调度自己的手脚一样,随心分配微源之力,或攻或守,或抑或扬。
“移动堡垒……”苏沐瑶喃喃道,“有了这结界,就算遇到灵皇境初期,我们也有一战之力了。”
“灵皇境初期?”萧战摩拳擦掌,“我看就算雷暴那老东西来了,也得掂量掂量!”
凌越却没有自满,他知道结界还有提升的空间:“范围还能扩大,特性的融合也不够彻底。再过半月,应该能臻至圆满。”
正说着,地脉入口传来脚步声,墨渊的声音随之响起:“凌小友,有客到了。”
三人走出地脉,只见议事厅内站着一位身着锦袍的修士,见凌越出来,立刻拱手行礼:“在下是界主议会的信使,特来送上请柬。”
凌越接过请柬,入手烫金,封面上印着界主议会的徽章,边缘却隐约能看到一丝雷光纹路——那是雷暴的私印。
“激进派的动作倒是快。”苏沐瑶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这请柬怕是没那么简单。”
墨渊接过请柬看了一眼,眉头微蹙:“邀请你以‘特殊嘉宾’的身份参加大会,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想在会上把你推到风口浪尖。”
凌越将请柬收起,微源之力在指尖流转:“正好,我也想看看,雷暴准备了什么好戏。”他看向信使,“回去告诉雷暴长老,请柬我收下了,界主大会上,我会准时到。”
信使躬身告退,步履匆匆,显然也知道这请柬的分量。
议事厅内,萧战忍不住道:“这摆明了是鸿门宴!要不咱们不去了,直接带着守序派的人打上天极城?”
“不可。”墨渊摇头,“大会是灵界的规矩,若是缺席,只会给激进派留下话柄。”他看向凌越,“不过也不必担心,有微源结界在,就算他们在会上发难,也伤不了你。”
凌越点头,目光望向窗外:“结界还需精进,争取在大会前达到圆满。到时候,就让激进派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微源之力。”
苏沐瑶握紧剑柄,眼中闪过坚定:“我们会陪你一起去。”
萧战也重重点头:“对!要闹就闹大,让全灵界都看看,激进派是怎么丢人现眼的!”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凌越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他知道,界主大会将是一场硬仗,但有微源结界在手,有同伴在侧,再大的风浪,他也能扛过去。
“界主大会的请柬都来了,看来,好戏要开场了。”凌越轻声道,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