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下来，连举着手机的手都停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锯片和原石的接触点——赌石就是这样，不管之前怎么议论，真到下刀的时候，每个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想看看结果。
肖景文的心跳得飞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锯片。他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有好奇，有期待，更多的是看好戏的。他发现马坤也挤到了人群前面，靠在最外层的栏杆上，双手抱胸，脸上还挂着冷笑，显然等着看他赔本的样子。
锯片一点点切入原石，已经切进去一厘米了，还是只有淡蓝色的石肉，没见半点绿色。人群里开始有小声的议论：“没绿啊，看来要切垮了”“我就说吧，这石头就是块废料”。
马坤的声音适时响起，故意放大了些：“肖老板，要不别切了？再切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把这废料扔了，我那儿还有块半明料，便宜点卖给你，好歹能出个小吊坠，总比血本无归强。”
肖景文没理他，只是盯着锯片，脑子里反复回放异能看到的画面——翡翠在更里面，再切深点就能看到了。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滴，滴在切割台的石粉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知道，这一刀不仅关系到80万，更关系到能不能完成黄老板的订单，能不能守住“景文阁”的信誉。要是切垮了，他还得重新找原料，三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要是切涨了，订单的原料问题就解决了一半，还能在圈里再立住名声。
“再切深点，周师傅，再切一厘米。”肖景文的声音有点哑，却很坚定。
老周顿了顿，看了他一眼，缓缓推动操作杆，锯片又往下切了一点。石粉掉得更急了，轰鸣声里，似乎还能听到石头内部细微的摩擦声。
肖景文的手心全是汗，连握着裤腿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了——是苏诺桐打来的。他心里一紧，却没敢接，怕分心影响判断，只能任由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直到自动挂断。
他知道苏诺桐是担心他，想问问赌石的情况。可他现在不敢接，也没法接——他怕自己一听到苏诺桐的声音，就忍不住泄了气，连最后一点坚持都没了。
锯片又切进去一厘米，老周慢慢停下机器，关掉电源，轰鸣声骤然消失，切割区里静得能听到石粉落在地上的声音。
老周摘下护目镜，伸手将原石从切割台上取下来，小心翼翼地翻转到切面朝上的方向。周围的人立刻围得更近了，手机镜头齐刷刷对准切面——石肉暴露在外，平整的切面上没有半点绿色，连一丝松花的影子都没有，只有几处细小的石纹，看起来跟普通的石头没两样。
“嘿，我说什么来着，切垮了吧！”人群里有人立刻喊了出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80万买块破石头，这钱扔得也太冤了！”
“就是，连点绿都没见着，这哪是赌石，这是扔钱玩！”另一个人跟着附和，手里的手电照在切面上，“你看这石肉，密度这么低，里面肯定全是渣，根本出不了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