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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古堡历险五(血肉祭品的终局第2章 《骨鸣阴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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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骨鸣阴棺》

第二天一早,考古队的设备还没到。吃过早饭,大家也没什么事干,就在营地周围闲逛。小白狐拿着相机在拍周围的地貌,说是要为她的舞蹈创作找灵感。千面人则跟几个考古队员聊起了天,打听附近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传说。我和江教授则坐在帐篷门口,晒着太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江教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他看着远处蜿蜒流淌的黄河,眼神有些悠远,像是在回忆什么。

“大鱼啊,”他忽然开口道,“昨天小温讲的那个《傩面寄生》,是不是让你觉得有点不过瘾?”

我笑了笑:“还行吧,挺吓人的。怎么,江教授有更刺激的故事?”

江教授嘿嘿一笑:“那是自然。小温讲的是别人的故事,我今天要讲的,可是我年轻时候亲身经历的一件事,虽然过去快二十年了,但现在想起来,后背还直冒冷汗。”

“哦?亲身经历的?”我顿时来了兴趣,“是什么事?跟黄河有关吗?我看您一直盯着黄河看。”

“对,跟黄河有关。”江教授点点头,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故事的名字,就叫《骨鸣·黄河阴棺》。”

这时,小白狐和千面人也回来了,听到江教授要讲故事,都围了过来。温助理也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笑着说:“江教授要亲自上阵了?那我们可得好好听听。”

江教授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刚大学毕业没多久,被分配到黄河水利委员会下属的一个考古研究所工作。那年夏天,黄河中下游地区发生了严重的洪涝灾害,洪水过后,河道淤积得很厉害,于是就组织了大规模的清淤工程。我们研究所也接到了任务,派我们跟着清淤队,看看能不能在清淤过程中发现什么古代遗址或者文物。”

“我当时年轻,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觉得这活儿挺新鲜,就自告奋勇地去了。清淤队的工人们大多是附近的农民,朴实能干,但也比较迷信,尤其是对黄河,更是敬畏得很。他们常说,黄河里‘东西’多,不能随便乱碰,不然会遭报应。我那时候不信这些,觉得都是老封建思想。”

“清淤工作很艰苦,每天都在泥水里泡着。挖出来的淤泥堆在岸边,像一座座小山。就这样干了大概一个多月,没什么特别的发现,也就是出土了一些古代的瓷片、铜钱之类的小东西,价值不大。我都有点失望了,觉得这次肯定是白跑一趟。”

“就在工程快要结束的时候,出事了。”江教授的声音低沉下来,“那天下午,一个清淤队的工人,用挖掘机在河底挖淤泥的时候,挖到了一个硬东西。一开始以为是块大石头,想把它挖出来扔到一边,结果钩子勾住之后,感觉不对劲,那东西特别沉,而且形状很不规则。”

“当时我正好在附近,就赶紧跑过去看。挖掘机把那东西吊起来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那是一具棺材,一具……人形的棺材。”

“人形棺材?”小白狐疑惑道,“是棺材的形状像人吗?”

“对,”江教授说,“不是我们常见的长方形或者正方形的棺材,而是像一个蜷缩着的人形,有头,有身体,有胳膊和腿,轮廓非常清晰,就像是用泥巴捏出来的一个巨大的人偶。棺材的材质很奇怪,不是木头,也不是石头,而是一种……像是被黄河泥沙和某种未知物质胶结在一起的东西,黑褐色的,表面非常粗糙,还沾着很多水草和贝壳。”

“最让人觉得诡异的是,那棺材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不是我们认识的汉字,而是一些歪歪扭扭的符号,像是甲骨文,又像是某种上古的象形文字,看着就很邪门。”

“当时工地上就炸了锅,那些农民工人都吓得不轻,说这是‘黄河大王’的东西,不能动,赶紧扔回河里去。清淤队的队长也没了主意,就来问我。我当时年轻气盛,又是学考古的,觉得这肯定是个重要的发现,怎么能扔回去呢?就坚持要把棺材运上岸,仔细研究。”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具人形棺弄到岸上。棺材大概有两米多长,一米多宽,非常重,十几个工人一起抬都很费劲。把它放在地上之后,我就围着它观察。那些咒文我一个也不认识,但直觉告诉我,这东西不简单。”

“就在这时,一个老工人突然脸色煞白地指着棺材,哆哆嗦嗦地说:‘听……你们听……’”

“我们都屏住呼吸,仔细听。果然,从那具人形棺的内部,传来了一阵轻微的、但非常有规律的声音——‘咚……咚……咚……’,就像是……就像是人的心跳声!”

“心跳声?”我和千面人异口同声地惊呼出来。

“千真万确!”江教授肯定地点头,“那声音很微弱,但很清晰,节奏和人的心跳差不多,一分钟大概六十多下。当时所有人都吓傻了,棺材里怎么会有心跳声?难道里面还有活人?”

“不可能啊,”温芷薪说,“黄河底下那么深的淤泥,压力那么大,氧气也没有,怎么可能有活人?”

“是啊,我也知道不可能。”江教授说,“但那心跳声就是存在。我当时虽然也害怕,但更多的是兴奋和好奇。我觉得这绝对是一个重大的考古发现,说不定能改写历史。于是,我立刻给研究所打电话,汇报了情况。”

“研究所非常重视,当天下午就派了专家过来。来的是一位研究民俗学的老教授,姓陈,是国内有名的咒文解读专家。陈教授看到棺材上的咒文之后,眼睛都亮了,立刻就开始研究。”

“他研究了大概两个多小时,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他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对我说:‘小江,这棺材不能开,赶紧把它送回河里去!’”

“我问为什么,陈教授说,这些咒文他认识一些,是古代黄河流域一个叫‘金门’的水神祭祀家族的文字。这个家族在春秋战国时期非常有名,专门负责祭祀黄河水神,祈求风调雨顺。而这具棺材,就是金门一脉特有的‘锁龙棺’。”

“锁龙棺?”我好奇地问,“是用来锁龙的吗?”

“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龙。”江教授解释道,“陈教授说,所谓的‘锁龙棺’,是用来封印黄河水患冤魂的。黄河自古以来就水患不断,每次发大水都会死很多人,这些死者的怨气不散,就会聚集在河底,形成所谓的‘水煞’,引发更大的水患。金门家族的锁龙棺,就是用来镇压这些水煞冤魂的。”

“棺材上的咒文,就是用来加固封印的。而棺材里传来的心跳声,不是人的心跳,而是那些冤魂的怨气凝结到一定程度,产生的某种‘共振’现象。一旦打开棺材,放出里面的冤魂,后果不堪设想。”

“我当时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我满脑子都是考古发现,觉得陈教授是老糊涂了,迷信思想作祟。我坚持要开棺研究,还跟陈教授吵了一架。最后,清淤队的队长也觉得把棺材扔回河里太可惜,万一是文物呢?就支持了我的决定。”

“陈教授气得不行,跺了跺脚,说:‘你们会后悔的!’然后就愤然离开了。现在想想,我当时真是太愚蠢了,如果听了陈教授的话,就不会有后来那些可怕的事情了。”

江教授的语气里充满了懊悔,他又点上一支烟,猛吸了几口。

“我们找来了工具,想把棺材打开。但那棺材封得非常严实,表面的材质又硬又脆,费了很大力气,才在棺材的‘头部’位置撬开了一个小口。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从口子里冒了出来,带着浓烈的腥臭味,像是死鱼和腐烂水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我拿着手电筒,往小口里面照。棺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我让工人把口子撬大一些,然后把头伸过去看。这一看,差点把我魂吓飞了!”

“棺材里有什么?”小白狐紧张地问道。

“棺材里没有尸体,至少没有完整的尸体。”江教授的声音有些颤抖,“里面只有一具……骨架。但不是人的骨架,而是一具青铜兽骨!那骨架像是某种未知的野兽,比牛还大,骨骼上覆盖着一层绿色的铜锈,关节处用青铜链条连接着,链条上也刻满了和棺材表面一样的咒文。”

“那具青铜兽骨蜷缩在棺材里,正好填满了整个棺材的人形空间。而那‘心跳声’,就是从兽骨的胸腔里发出来的!青铜兽骨的胸腔部位,有一个凹陷,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跳动,发出‘咚……咚……’的声音。”

“当时我虽然害怕,但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我想把那具青铜兽骨弄出来仔细研究。但就在我伸手去碰那兽骨的时候,那兽骨突然动了一下!不是整体动,而是一根肋骨,轻轻地抬了一下,然后又落了下去,就像是在……呼吸!”

“啊!”温芷薪吓得捂住了嘴。

“我当时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电筒掉进棺材里。赶紧后退了几步,不敢再碰了。清淤队的队长也觉得不对劲,说这东西太邪门了,要不还是听陈教授的,把它扔回河里吧。我这时候也有点害怕了,就同意了。”

“于是,我们又把棺材盖好,用挖掘机把它吊起来,扔进了黄河里。看着棺材沉到河底,消失在浑浊的黄河水中,我心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当时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但我们都错了。”江教授的眼神变得惊恐起来,“当天晚上,我就出事了。”

“我住在清淤队的临时宿舍里,是一个简陋的板房。睡到半夜,我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那声音像是……流水声,‘哗啦……哗啦……’,从我的床下传来。”

“我以为是宿舍漏水了,就打开灯,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床底下很干燥,没有任何水的痕迹。我以为是幻觉,就关了灯继续睡。但刚躺下,那流水声又响起来了,而且越来越清晰,好像有一条小河在我的床底下流淌。”

“我吓得再也睡不着了,坐起来,竖着耳朵听。那流水声中,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水里走路的声音,‘啪嗒……啪嗒……’,还有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哗啦……哗啦……’。”

“我当时吓得魂飞魄散,裹着被子缩在床角,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我赶紧去找其他参与开棺的人,想问问他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清淤队的队长,还有另外三个帮忙开棺的工人,都跟我一样,昨晚听到了床下的流水声!而且,更可怕的是,其中一个工人,早上起来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皮肤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溃烂!”

“溃烂?什么样的溃烂?”我问道。

“是鱼鳞状的溃烂。”江教授说,“不是普通的伤口发炎,而是皮肤表面像是被水泡久了一样,变得发白、起皱,然后开始脱落,露出下面红色的肉。而且那些溃烂的形状,非常像鱼鳞,一片一片的,整齐地排列在胳膊和腿上。”

“那个工人吓坏了,赶紧去医院看。但医生也查不出是什么病,用了很多药都不管用,溃烂面积反而越来越大,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

“这时候,我们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起了陈教授的话,后悔莫及。清淤队的队长赶紧派人去请陈教授,但陈教授说什么也不来了,只托人带了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锁龙棺已开,怨气已出,无解矣。’”

“就在我们束手无策的时候,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因为那具青铜兽骨被我们从棺材里弄出来过,虽然又放回去了,但可能已经破坏了封印。当地文物局听说发现了青铜兽骨,觉得是重要文物,就派人把那具兽骨从棺材里取了出来,运到了市博物馆,准备进行展览。”

“兽骨被运走之后,清淤队的工人们倒是没再听到流水声了,那个皮肤溃烂的工人,病情也奇迹般地停止了恶化。我们都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但没想到,真正的恐怖,才刚刚开始。”江教授的声音充满了恐惧,“青铜兽骨被运到博物馆之后,放在一个专门的展厅里。结果从那天晚上开始,博物馆就怪事不断。”

“每天晚上闭馆之后,那个展厅里就会传出奇怪的声音。一开始是流水声,‘哗啦……哗啦……’,就像我们在宿舍里听到的一样。后来,又传出了多人踩水奔跑的声音,‘啪嗒啪嗒……’,杂乱无章,像是有很多人在展厅里跑来跑去。”

“博物馆的保安以为是进了贼,调了监控来看。监控画面里,展厅里空无一人,但地面上,却有湿漉漉的脚印,从展厅门口一直延伸到青铜兽骨的展台前。更吓人的是,监控还拍到,连接青铜兽骨的那些青铜链条,竟然自己在动!”

“链条在展台上游动着,拖行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水渍。就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在拖着链条走路!”

“博物馆吓坏了,赶紧把青铜兽骨封存了起来,不再展出。但即使这样,那些奇怪的声音还是没有消失。后来,博物馆请了一些道士来做法事,也不管用。最后没办法,只能把那具青铜兽骨又送回了黄河里,埋在了当初发现它的地方。”

“兽骨被送走之后,博物馆的怪事才终于停止了。但参与开棺的那些人,包括我在内,虽然没有再出现皮肤溃烂的情况,但那个流水声和铁链拖行的声音,却成了我们一辈子的噩梦。”

“直到现在,我有时候晚上睡觉,还会突然听到床下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吓得一下子坐起来,再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具刻满咒文的人形棺材,和那具在黑暗中跳动的青铜兽骨。”

江教授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充满了疲惫和恐惧。帐篷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个故事吓得不轻。外面的黄河水,依旧在不知疲倦地流淌着,发出“哗哗”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千百年的恩怨和秘密。

过了好一会儿,温芷薪才小声说道:“江教授,这个故事……真的是您亲身经历的吗?太吓人了。”

江教授苦笑着点点头:“是啊,要不是亲身经历,我也编不出这么瘆人的故事。那时候年轻,不懂事,以为科学能解释一切,结果差点把命都丢了。从那以后,我对这些未知的东西,就多了一份敬畏之心。”

“这个故事的恐怖点,确实很独特。”小白狐分析道,“‘声音诅咒’和‘侵蚀性变异’,看不见摸不着的声音,却能带来实实在在的恐惧和伤害。还有那青铜兽骨和铁链,感觉像是一个……移动的诅咒源。”

“对,”千面人说,“那个‘锁龙棺’就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放出的诅咒就会附着在接触过它的人和物上,不断蔓延。”

“我觉得最恐怖的是那个‘心跳声’。”我说道,“一具青铜兽骨,怎么会有心跳声?太诡异了。”

江教授摇摇头:“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陈教授说那是冤魂怨气的‘共振’,也许是对的吧。古代人对怨气、煞气这些东西,比我们了解得多。”

“从考古学的角度来看,这个故事有什么依据吗?”温芷薪问道,“真的有‘金门’这个家族吗?还有青铜兽骨,有可能是古代的文物吗?”

江教授想了想,说:“‘金门’这个家族,在一些地方志和野史中倒是有零星的记载,说他们是黄河水神的后裔,掌握着一些奇特的祭祀和诅咒之术。但正史中没有记载,所以真实性有待考证。”

“至于青铜兽骨,倒是有可能。”江教授继续说道,“古代确实有在骨骼上包裹金属的做法,比如一些王侯的墓葬中,会用黄金或者白银包裹尸骨,以示尊贵。用青铜包裹兽骨,刻上咒文,作为祭祀用品,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个‘人形棺’,可能是一种特殊的葬具,模仿人形,可能和某种祭祀仪式有关。黄河流域古代文明发达,有很多独特的丧葬习俗,我们现在发现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那皮肤出现鱼鳞状溃烂,怎么解释呢?”小白狐问道。

“可能是一种心理暗示,或者是接触了某种未知的细菌或病毒。”江教授说,“黄河里的微生物种类繁多,有些可能带有毒性。那个工人可能是接触了棺材里的某种有毒物质,导致皮肤过敏或者感染。而我们听到的流水声,可能是一种集体幻觉,因为过度恐惧而产生的。”

“不过,”江教授话锋一转,“这些都只是猜测。那个博物馆的监控录像,我后来托人去看过,

屏幕上的画面不算清晰,毕竟是几年前的老监控,但足够看清展厅里的情形。那天晚上十一点多,展厅里的灯早就关了,只有应急灯微弱的绿光,勉强照亮展台和地面。一开始没什么异常,直到凌晨两点十七分——监控画面突然抖了一下,就像是有人撞了摄像头似的,然后,地面上开始出现水渍。

不是凭空冒出来的,是从展厅门口往里渗,像潮水漫过沙滩,一点点漫到展台前。水渍的边缘泛着浑浊的黄,和黄河水的颜色一模一样,还带着细碎的沙粒,在绿光下看得清清楚楚。紧接着,脚印就出现了,但不是人的脚印。

那脚印很小,像三四岁孩子的脚,却又宽又扁,脚趾缝里还嵌着湿泥和水草。一步一步,从门口走到展台边,停在青铜兽骨前。最吓人的是,那脚印是倒着的——脚尖朝后,脚跟朝前,像是有人倒着走路,或者说,是被什么东西拖着走留下的。

我当时盯着屏幕,手心全是汗。就在这时,展台上传来动静——监控虽然没声音,但我好像能听见那“哗啦哗啦”的铁链声。连接兽骨关节的青铜链条,真的在动。不是轻微的晃动,是像蛇一样在展台上游,链条的末端拖在地上,在水渍里划出弯弯曲曲的痕迹,正好和那些倒脚印的方向重合。

突然,画面里的青铜兽骨胸腔部位,那个会“心跳”的凹陷处,亮了一下。不是灯光,是幽幽的绿光,比应急灯的光更冷,一闪一灭,节奏和当初我们在河底听到的“咚……咚……”声一模一样。随着那绿光闪烁,地上的水渍开始冒泡,细小的气泡“啵啵”地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呼吸。

我托的那个人当时就坐在监控室,后来跟我说,他看到这里,后背的汗毛全竖起来了。他下意识地放大画面,想看清兽骨胸腔里到底是什么。结果就在放大的瞬间,画面突然扭曲了——不是信号干扰的那种扭曲,是像隔着一层晃动的水看东西,所有线条都在融化、变形。

等画面恢复正常时,展台前的脚印不见了,水渍也退了,就像从没出现过。但那具青铜兽骨,原本蜷缩的姿势,竟然稍微舒展了一点。它的前肢骨抬了起来,搭在了展台边缘,关节处的链条绷得笔直,末端还滴着水——监控镜头正好拍到水珠落下,在展台上砸出一个小小的湿痕。

“那水珠……”我托的人后来跟我描述,“不是透明的,是黄的,带着腥味,跟你说的棺材里那股味一样。”

我听完这些,手脚都凉了。之前还能用“心理暗示”“集体幻觉”骗自己,可监控不会说谎。那倒着的脚印,会动的链条,会亮的胸腔……这些根本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更糟的是,没过多久,博物馆负责封存兽骨的那个研究员,也出事了。

他是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不信鬼神,当初是他坚持要把兽骨运回来研究的。兽骨被送回黄河后,他开始整夜失眠,说总听见枕头底下有流水声,“哗啦哗啦”的,跟展厅里的一模一样。后来他老婆发现,他后背上长出了鱼鳞状的溃烂,一片一片的,比之前那个清淤工人的还严重,边缘都发黑了。

他去医院检查,医生也查不出病因,只说是罕见的皮肤感染。直到有天晚上,他老婆半夜醒来,发现他不在床上,跑到客厅一看,他正趴在地板上,脸贴着地面,耳朵贴在地板缝上,嘴里喃喃地说:“听听,它们在叫我……水里的东西在叫我……”

他老婆吓得报了警,等警察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法医鉴定说,死因是急性呼吸衰竭,但他的肺里全是水——黄河水,带着泥沙和水草的水。可他家住在十几楼,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黄河水。

那之后,我才算彻底明白陈教授说的“无解矣”是什么意思。那不是迷信,是真的有东西从锁龙棺里出来了,跟着兽骨,跟着接触过它的人,像附骨之疽,甩不掉。

清淤队的队长,第二年夏天在黄河边钓鱼时,失足掉下去了。捞上来的时候,尸体都泡肿了,身上全是鱼鳞状的溃烂,跟那个工人和研究员一模一样。当初帮我撬棺材的三个工人,一个疯了,整天在大街上喊“水里有东西抓我”,另外两个,一个搬家去了南方,再也没回过黄河边,另一个……去年冬天,在自家浴缸里淹死了,浴缸里的水是浑的,里面漂着几根水草。就剩下我了。

江教授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手里的烟掉在地上,他都没察觉。帐篷外的黄河水还在流,“哗哗”的声音,此刻听着就像无数人在水里走路,又像铁链拖过地面。

“我现在……”他蹲下去捡烟,手指颤得厉害,“我现在不敢靠近水边,不敢听见流水声,连洗澡都要把浴室门开着,生怕一闭眼,浴缸里就漂起水草,床底下就漫进黄河水……”

他抬起头,眼睛通红,里面全是血丝,像熬了几个通宵:“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那个青铜兽骨根本没被送回河里。它还在,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胸腔里的绿光一闪一闪,链条拖着水渍,倒着走路的脚印,一直跟到我床前……”

帐篷里静得可怕,只有黄河水的声音,和江教授粗重的喘息声。温芷薪的脸色惨白,小白狐紧紧攥着衣角,千面人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

过了很久,小白狐才小声问:“那……陈教授呢?他后来怎么样了?”

江教授惨笑一声,烟蒂在地上捻灭:“陈教授?开棺后第二年,他就去世了。听说是心脏病突发,走得很安详。”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耳语,“但我总觉得,他不是病死的。他是知道太多了,被那些东西……提前带走了,免得看着我们一个个遭报应。”

他抬起头,望着帐篷外漆黑的河面,眼神空洞:“所以啊,年轻人,有些东西,真的不能碰。黄河里的秘密,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也邪得多。我们以为自己是在考古,是在探索历史,其实……我们只是在撬开潘多拉的盒子,放出来的,从来都不是文明,是能把人拖进地狱的诅咒。”

外面的风声突然大了起来,卷起河面上的水汽,扑在帐篷布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像极了有人用湿冷的手在拍帐篷。江教授猛地站起来,脸色煞白:“你们听……”

我们屏住呼吸,果然听见帐篷外的“啪嗒”声里,夹杂着细碎的“哗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拖着湿漉漉的链条,一步一步朝我们走来。

等了一会,声音却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大家不由都松了一口气,然后为了安全起见,众人也没在各自回帐篷,而是聚在一起就地休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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