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这凡豆简直是‘学术炸弹’！”林淼的声音从电话里蹦出来，满是雀跃。
“我导师现在别的项目全推了，天天泡在实验室里，就盯着凡豆的高蛋白和高含油使劲，就为了测它的蛋白亚基组成。”
“说跟普通黄豆比，多了两种从没见过的活性蛋白；今天又在找油脂合成的关键酶，想弄明白它为啥能在同个豆粒里既攒蛋白又攒油，这在植物里太少见了！”
林木闻言笑道：“你跟导师说，样本不够再跟我要，但来源保密。”
“知道知道！我早跟导师打过招呼了！”林淼的语气顿了顿，又绕回老话题。
“对了哥，你到底啥时候跟爸妈说辞职创业的事啊？妈昨天还跟我念叨，说你俩月没往家打电话，是不是工作太累，要不要她去你之前的出租屋看看，我好不容易才给糊弄过去。”
林木捏了捏眉心，语气软了些：“再等等。现在就郭杰的超市和几个朋友帮着试卖，大批量销路还没打开，等凡豆能稳定赚钱了，再跟爸妈说，省得他们瞎担心。你可千万别说漏嘴。”
“我你还不放心么！”林淼又补充了句，“对了，导师说要是能弄明白凡豆的‘双高’机制，说不定能申请个重大课题，到时候还得谢谢你提供的样本呢！”
挂了电话，林木通过空间通道，直奔牛头人部落。
刚踏出阵眼，就见蒙克正蹲在新粮仓前，指挥族人往仓底铺干燥的稻草——见林木来，立马站起来搓着手迎上去，笑得满脸褶子：“本源大人！您来得正好！快瞧瞧，这五间粮仓，还有旁边的晾晒场，全按‘专家’说的法子修的！”
林木跟着他走过去，目光扫过粮仓——墙是用夯实的土坯砌的，缝里抹了混合草木灰的泥浆，摸上去硬邦邦的，敲一下能听见沉闷的“咚咚”声；
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用藤条捆得结实，连边角都压了青石；离地半米高的地基是青石板铺的，防潮又防鼠，墙角还留着细竹条编的通风格栅，刚好能透气又挡得住小虫子。
“精灵法师特意来帮着加固了墙缝，说就算下暴雨，雨水也渗不进去。”蒙克拍着仓壁，语气里满是得意，“等凡豆收了，装这儿保管妥妥的，连潮气都沾不上！”
旁边的晾晒场更开阔，用细碎的石子铺得平平整整，脚踩上去不硌人，边缘还挖了浅沟——是用来排水的，几个牛头人正拿着木耙子，把石子耙得匀匀的，连个小土包都没有。
几名异界土“专家”围着晾晒场讨论，为首的老约翰见林木过来，立马迎上前，还不忘把沾了土的手在衣角上蹭了蹭。
林木看着他，忍不住笑着调侃：“老约翰，你不在自家那几亩凡豆地里盯着，跑这儿来凑啥热闹？我记得你家豆子长得最旺，别回头让人给你薅了苗。”
老约翰闻言，黝黑的脸上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笑，搓着手道：“林先生您说笑了！自家那点地早安排好了。 ”
“您提携我儿子，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您的事就是我的事，这粮仓和晾晒场关系到所有凡豆的收成，我咋能不来搭把手？”
“对了，林先生，按您的吩咐，我们合计好了！收割的时候，先留10亩地的毛豆不脱粒，到时候直接煮了给大伙尝鲜！”
“就等您这句话。”林木笑着点头，又指着晾晒场叮嘱，“记得用木栅栏把场子隔成小块，每块标上播种日期，不同批次的豆子分开晒，别混了——到时候好算哪批长得好，下一茬也好调整。”
“放心！都记着呢！”老约翰连忙应下，又拉着其他老农去商量划分区域的事了。
看完粮仓和晾晒场，林木跟着蒙克转到部落西侧的训练场。还没靠近，就听见阵阵呼喝声，夹杂着拳头砸硬物的闷响。
走近了才看清，一百名牛头人战士分成四组，正围着粗木桩训练——每组都有个精灵法师在旁守着，手里握着安神草编的草绳。
领头的戈伦站在最中间，双目赤红，身形比平时壮了近一圈，原本合身的兽皮背心被撑得紧紧的，胳膊上的肌肉块块分明。
他深吸一口气，挥拳砸向木桩——“嘭”的一声闷响，木屑都溅了起来，碗口粗的木桩上立刻陷下去一个浅坑，连地面都震了震。
“现在能保持理智狂化5分钟了！”蒙克在旁边介绍，声音里满是自豪，“之前最多撑3分钟就失控，现在每天练两次，进步快着呢！离古籍上写的‘狂化30分钟不失智’的大成境界，越来越近了！”
林木盯着戈伦——狂化状态下的他额头青筋暴起，却始终紧盯着木桩的同一个位置，每一拳都精准落下，没有丝毫偏差。
直到5分钟一到，他猛地后退半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赤红的双目渐渐恢复成深褐色，只是浑身的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兽皮都湿透了。
“其他战士怎么样？”林木问。
“目前大多能保持3分钟理智。”蒙克指着另一组正在训练的战士，“您看，他们腰间都系着红绳，快到时间就扯绳示意，旁边的人立马喊停。要是真失控了，还有安神草药液兜底。”
他的话刚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嘶吼。一个年轻战士突然双眼一翻，挥拳就朝旁边的同伴砸去——拳头擦着同伴的肩膀过去，带起一阵风。
旁边两个战士早有准备，一个箭步躲开，另一个猛地扑上去，胳膊勒住他的脖子，使劲往地上按。
霍克萨满提着个粗陶罐冲过来，撬开那战士的嘴，把罐里深绿色的药液灌了进去——药液冒着热气，闻着有股淡淡的草药味。
没过片刻，那战士就停止了挣扎，软瘫在地上，脸色也慢慢从通红变回正常。
“这是我们试了好几次才定下的法子。”蒙克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心疼，“一旦失控就用安神草熬的药灌晕，不然硬撑着会伤根基。
上次有个小子不服气，非要自己扛，结果醒来后躺了三天才能下床，胳膊都抬不起来。”
林木看着场地上的战士们——有的刚结束狂化，正靠在木桩上擦汗；有的还在咬牙坚持，拳头砸得木桩“砰砰”响；
还有的在帮失控的同伴按压，动作熟练又小心。阳光照在他们汗湿的脊背上，映出结实的肌肉线条，每一个动作里都透着一股拼劲。
他心里突然有些触动——这些牛头人不是在完成任务，是真的在为部落的未来拼命。
凡豆能让他们吃饱饭，狂化能让他们保护家园，而他们正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朝着更好的日子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