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在神界现在可是出大名了,走到哪儿都有人在背后嘀嘀咕咕。那天他把死神收拾得屁滚尿流,刚回神殿想喘口气,永恒创造天使就屁颠屁颠跑来了,一张脸笑得跟朵蔫巴的魔法玫瑰似的,褶子都快挤出来了。)
我求求您了,以创世神他老人家名义起誓!永恒创造天使的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差点没给分身跪下,您就答应这次献舞吧!他亲口说了,您只要在大典上跳一曲,跳得他满意,他保准把安斯里德殿下那些事全抖搂出来!我们这庆典找了七百多个舞者,个个都不行,不是崴脚就是顺拐,再不然就僵硬得像石头人。您就是我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了,真的,我发誓!
(分身藏在黑袍下的眼珠子一瞪。安斯里德现在虚得连笔都拿不住,这背后肯定有猫腻。这是唯一能弄清真相的机会,跳个舞算啥。他冷着脸,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分身的嗓音跟冰碴子似的,但你们别给我整幺蛾子,谁敢惹我,我让他后悔从娘胎里爬出来。
天父在上!圣母见证!永恒创造天使眼泪就下来了,激动得跟什么似的,拽着分身就往神殿后头拖。那准备室藏在最深处,一推门,里面亮得晃眼——魔法水晶灯晃得人眼晕,满屋子森林精灵侍女叽叽喳喳,空气里一股子甜腻的香料味儿,熏得人想吐。
分身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任由精灵往他脸上抹那些白得吓人的粉膏,那玩意儿还带着亮晶晶的银粉。他第四次不死心地问:真不能提前漏点风?哪怕就一丁点儿?我哥咋就变成现在这废物样了?
永恒创造天使跪在他脚边系鞋带,脑袋摇得跟拨浪鼓:殿下,我以我的神格、我的血脉、我祖宗十八代起誓,规矩就是规矩。创世神说跳完才讲,那就得跳完。您就别为难我了,求您了。
(得,彻底没戏。分身闭上眼,任由她们折腾。等那袭裙子往身上一套,他睁眼一瞧镜子,差点把镜子砸了——深紫色长裙,层层叠叠的荷叶边,腰上那破骨头架子勒得他喘不上气。最要命的是,这屋里除了他,全是女的,他一个大男人杵中间,像只混进凤凰堆里的老乌鸦。)
分身从牙缝挤出一句,脸黑得像锅底,这他妈什么破事儿。
(可当他推门出去,整个走廊瞬间鸦雀无声。永恒创造天使正端着个破盘子,一抬头,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僵住,盘子掉地上,滚老远。她双手捂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的上帝啊!她尖叫起来,声音尖得能刺破玻璃,天父在上!圣母玛利亚!你……你这也太他妈美了!活脱脱就是神话里走出来的公主!那股子杀气,那股子野劲儿!站前排,必须站前排!谁他妈敢反对,我把他扔去喂地狱犬!
(那裙子紫得发黑,跟最深的夜色似的。荷叶边一走一晃,腰上金链子细得跟蜘蛛丝一样。侍女们前呼后拥把他架上舞台——那台子白玉石砌的,四周飘着鬼火似的魔法光球。)
(音乐一响,是吉他,是铃鼓,是凄厉得像女鬼哭的吟唱。分身的身子立马不听使唤了,脚跟跺地,震得台子直颤,裙摆地炸开成一朵大紫花。手臂甩得跟鞭子似的,又狠又美。这不是跳舞,这是玩命,是用身子骨在吼叫。)
(永恒创造天使在下面看傻了,她哪知道,这哪是分身的本事,这是安斯里德骨头缝里的记忆在作祟。前世的安斯里德,生在魔法王朝最鼎盛那会儿,宫廷里教礼仪、教剑术、教魔法,他样样都学,但没人逼他。十五岁那年,他自己撞见个吉普赛舞娘跳弗拉门戈,那女人的野性把他魂都勾走了。是他自己跪了三天三夜,求人家教他。他就爱那种痛苦里找快感的跺脚,爱那种绝望又高傲的劲儿,爱那种把灵魂都烧光的决绝。这些玩意儿早刻进他dNA里了,分身一动,可不就全蹦出来了。)
当最后一个音落地,分身单膝跪着,裙摆摊一地。全场死寂三秒,然后掌声跟打雷似的。
好,好得很。创世神那破锣嗓子从半空传来,都滚吧。
(分身刚松口气,以为能知道真相了。结果一个神使幽灵似的冒出来,腰弯得跟虾米似的。)
殿下,创世神请您去星辰密阁。单独。
(分身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老东西果然没憋好屁。他扯了扯汗湿的裙子,迈开步子就跟上去了。那裙摆在身后拖得跟扫帚似的,扫得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