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的谩骂不断的回响在空旷的山神祠,凛陌在女人的咒骂中慢慢起身,看着已经形迹疯魔的林瑶,慢慢的走上祭台边。
另外一边的赵医生很识趣的退下祭台,欣赏着发疯的林瑶和那个冷静的少年。
直到华阳不满的看了眼赵医生,赵医生这才笑着打哈哈道:“不好意思,刚刚注射多了点,这东西很好用,就是用多了容易放大情绪,比较容易变得不太理智呢~”
凛陌没有搭理幸灾乐祸的赵医生,只是安静的站在林瑶身边:“你要死了跟还我东西有什么冲突吗?你偷走的东西,不该由自己还吗?”
林瑶被这句话怼得一窒,癫狂的咒骂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尖锐的嘶鸣。
“啊!”
她死死盯着凛陌,眼眶红得像要渗血,手指蜷缩着抠进祭台的木质缝隙里,指甲缝里嵌进暗红的木屑,她真的是疯了才会选择跟和精神病讲道理!
凛陌没有顺理成章的拿到自己的水杯,只觉得有点可惜,不过也不妨碍他的下一步:“华主任,麻烦问一下,怎么启动祭台?”
华阳快乐得眯了眯眼,小家伙要自己动手吗?
他晃了晃手中的一张白花花的花场邀请卡:“符文香烛都准备完毕了,你只要把这张卡放在心口位置,献祭就算是开始了,小朋友要试试吗?”他很乐意看到小家伙收拾这个只会嚎嚎的废物,毕竟这人实在是太吵了!
一道白色的流光划过夜空,凛陌的小手准确无误的接住了花场邀请卡,丝毫不像是失明看不见的模样。
华阳浅色的瞳孔眯成了一条缝,这里有一个狡猾的小朋友露出了狐狸尾巴呢~
不过没关系,一张花场邀请卡是一个人的通行证,今天还很漫长,他还有时间再为小家伙准备一场漂亮的仪式呢。
“不!你要做什么,你滚开,你滚啊!离我远点,不要靠近我!”林瑶无法动弹,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张在烛火中透着红光的卡片慢慢靠近自己的身体!
凛陌笑着把花场邀请卡放在了林瑶心口的位置,那些缠绕在林瑶四肢上的符文骤然发亮!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林瑶的疯狂尖叫声中,诡异的阵风自平底而起,在风逐渐变大的瞬间,一直杵在角落里的罗皖一个健步也来到了祭台中心,风圈骤然掀起了迷雾,待到迷雾散去,华阳却没有等到那个白发少年的身影!
他猛地起身上前查看祭台,那祭台上有了两处不易察觉的白色粉末!是消耗干净了的花场邀请卡!
多出来的邀请卡是哪里来的!
赵医生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疑惑的问道:“咱们有这么多张邀请卡吗?不是说数百条滚地龙相互吞噬才能出一条虫王,只有虫王成熟的头骨才能制作一张邀请卡吗?青训营里的那个老家伙找到新的培育方法了?”
华阳目光冷凝的看向小区方向,他眉头微蹙思索良久后才锁定了唯一有可能破坏邀请卡数量的那个人:“张简!”
风吹过山坡的萱草花丛,原本站立在花丛中的少女们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河流边那哭泣的鬼婴和那时不时闪过一两星的鬼火。
b栋的夜晚格外宁静,张颂文跟妈妈互道晚安后,乖乖的回到房间里整理好自己的床铺,哥哥下午帮自己新换的四件套,香香的,软软的,格外舒服~
星星满心雀跃得在床垫上蹦了两下,纯棉的布料蹭着脚踝,带着阳光晒过的暖香。他充满期待的趴在床上看书,眼睛时不时看向门口,等待着房门被哥哥打开,可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星星迷迷糊糊的趴在个枕头上,困倦让眼皮都快打架了。
“哥哥~”少年的呢喃声最终被困意打摆,他迷迷糊糊的蜷缩在床上,不开心的嘟囔了两句,陷入了昏睡中。
深夜的床沿被轻轻压下了些许,有人坐在了少年的床边,他轻轻抚摸着少年柔弱的头发,沉沉的叹了口气,当他准备离开时,柔软的小手扯住了自己的衣袖,少年迷迷糊糊的抱住了略带凉意的大手,轻轻贴在脸颊旁蹭了蹭:“哥哥~”
哥哥?
张颂文猛地惊醒,月光透过纱质的窗帘,打在房间里,张简的表情被淹没在黑影中,但是张颂文一眼就认出了是哥哥来了!
少年满怀欣喜的抱住了哥哥,脸颊紧紧贴在男人的胸膛上,眷恋的轻轻蹭了蹭:“哥哥~星星就知道哥哥一定会来的!”
张简的手僵在半空,胸膛被少年柔软的脸颊贴着,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渗进来,烫得他心脏猛地缩了一下。
他垂下眼,看着怀中小家伙毛茸茸的发顶,指尖微微颤抖,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他的后背上,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星星乖。”他的声音比夜色更沉,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沙哑,“快睡吧,哥哥不闹你了。”
月光悄悄挪动,照亮了张简垂在身侧的手,那只手的虎口处,沾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白色粉末,和山神祠祭台上的一模一样。
可是沉迷于哥哥身上好闻的皂角气味的少年并未察觉到哥哥的疏离,少年满足地喟叹一声,脑袋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眼睛都没睁开,含糊地说:“哥哥,你今晚别走好不好?星星想跟哥哥一起睡。”
张简的身体瞬间绷紧,放在少年背上的手顿住了。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少年都快再次睡着,才听到他极轻地“嗯”了一声。
迷迷糊糊的星星没有发现张简不同寻常的眼神,那双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温柔,有愧疚,还有一丝决绝。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少年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一个轻轻的吻从额头滑落鼻尖,然后是唇,喉结,再往下延伸去,少年迷迷糊糊,但却格外顺从,他任由哥哥拨弄着自己,月色照亮了屋内的一切,也给屋内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白纱被夜风吹动些许,只有些许实在按捺不住的声响自纱帘后透出,又被夜色的沉寂碾得稀碎,叫人难以分辨真假!
一束荤白的光轻轻洒在带着太阳气味的针织品上,夜晚归于平静,平静中,有双黯淡眼睛里的光却逐渐明亮起来,他安静的看着窗外,似乎期待着什么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