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让你一个人来吗?”小雁平心静气只是声音冷冷的,小雁心中冷笑明白娘未言之意,爹去查查自己是不是真有钱,小雁深深了解爹眼里只有钱。
“我一个人怎么行?你爹不放心。”
“好笑!”小雁冷哼一声冷言冷语的,“他什么时候把你当人看了?还不放心?他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拿钱回去,怕你眛了怕你丢了钱吧?”邹婶见女儿这么说这么态度知道小雁还记恨着,“妮子,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爹!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你这一辈子都是你的理!你过的怎么样?跟他们一块干活累吧?”
“妮子啊,娘这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娘真怕娘走了你兄弟没人帮扶,你要多帮帮他。”听到娘这话小雁也不生气,自己心里有谱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也没什么可气的,再说囡囡她爸也劝过自己,爹娘来了别生气,生气奶就回去了泽儿就没得吃了,“他?我不会管。”小雁绝绝绝情的话邹婶又急又气,只听小雁继续说,“他以后讨饭讨到我门口,我拿根棍把他撵远远的。”听着小雁这话看着这态度邹婶再也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愤怒了,“他是你亲弟!”
“亲弟?他这些年所作所为我为有这样的弟可耻!”小雁还是冷冷的,“上学不好好念书鬼混什么东西?糟贱了那么多钱?考个大学考不上上得什么专科?花了老鼻子钱了整天要名牌要攀比?他这上学学了什么?你生病了他来陪床,你看他干的可有一件人事?”邹婶实在受不了,邹婶怎么也不明白这亲姐弟难道还不认?这么数落她弟?这读了那么多书脑子坏了?居然不认人了?亲弟都不认了?邹婶怎么也想不通。小雁也心知肚明和娘八辈子也解释不明白也不用解释,让她知道自己的态度就行了,就是自己不会帮小弟让娘死了那份心!邹婶眼泪掉了下来,“妮子啊,你俩都是娘生的,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打断骨头还连着荕呢!……”邹婶还想用她那老一套好好劝劝小雁,小雁摆摆手没让娘再说了都听出耳茧子了。“娘,别说了,你回去照我的话说给他就行了,我找你来有事问你,谁告诉你的谁让你去河北的?”邹婶一下傻了,这女儿不管她小弟的事,张口反而问河北的事?难道真像亲家母说的?“你弟一朋友。”小雁紧盯着娘这般态度确定肯定不知道对方,就别说什么知根知底的。邹婶见女儿这般死死盯着自己也害怕惶恐,“你弟一朋友叫老徐,还帮你弟找过工作,你弟都当副经理来,唉-------有个坏人非不让你弟干了。”邹婶还懊恼着,干嘛见不得自己儿子好了不让干?
“我就是那个坏人。”小雁冷冷的,邹婶瞪大眼睛盯着这女儿,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妮子是怎么了?脑子坏了?怎么总跟她弟过不去?小雁不理不搭理也不问娘这一茬,只问自己那边,“你去河北也是他让你一个劲打电话?”
“嗯。”
“你想认回那个孩子?”小雁依然冷冷的。邹婶都奇怪了,这妮子怎么和亲家母说的一模一样就是问河北的事?“嗯。”听着娘这话小雁应该生气跳起来大骂娘一顿,指着鼻子狠狠地骂那种,怎么着也是气没劲了,小雁自己都觉得奇怪了,自己居然没发火,大约早习惯了,也可能是气得麻木了,也可能是她爸先期做了自己思想工作有准备?也可能是自己的承受力增强了?“如果你抱回他你怎么养他?”
“我吃干的不让他喝稀的。”
小雁恶狠狠的,“够了!又是这句废话!”把邹婶吓了一跳。“你这半辈子都快入土了,还是活的这么稀里糊涂?你是他什么人?”小雁把邹婶吓坏了半天才说,“我是他姨姥姥。”
“他亲姥姥都没资格管的事,你这姨姥姥比亲姥姥还亲?”
“唉?怎么这么说?怎么没有资格?我是他姨姥姥,比那个后妈亲些。”邹婶说的是血缘关系而小雁说的是法律正义人情,这些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框架内,正宗一个鸡同鸭讲,三千年也说不明白的。
小雁知道娘斗大字不识几个,脑子顽固不化还得跟她普个法,不然娘总是在自己的牛角尖里自鸣得意她做的对!“你懂不懂规矩?你懂不懂法律?那个孩子处置权在男方那个该死的男人手里,他家一致不要孩子同意给别人,你没有资格说话你知道吗?你更没资格要去领回来。”
“可我现在知道了我去把他领回来啊。”
“你凭什么?”
“我是他亲姨姥姥。”邹婶都急了,这妮子怎么这么浑?都说自己是孩子亲姨姥姥比那后妈亲些,这妮子书读多了痴了?怎么就不明白呢?
“你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凭什么领回孩子?”小雁知道娘轴,这时候就拧在这解不开了。“法律规定,那孩子第一监护人顺序父母,然后是爷奶姑舅,他亲姥姥都排后后面又后面,没你这姨姥姥什么事。”
“法律它也得讲理啊?我是他亲姨姥姥,比那个非亲非故的后妈亲。”邹婶气的要跳双手直拍身上有理讲不清,这妮子痴了。
“法律是最讲理的!法律上这孩子和以前的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双方定好不在往来,包括那孩子亲爹,也包括你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姨姥姥,你可明白?”
“咋有这样不讲理的法律?”邹婶很是生气沟通不了急得不得了。
“那你家的条件比人家条件好?你就这么能?”
邹婶不服气啊,“我们那好歹离城镇还近些,他家那里太偏,我去过,没几户人家,哪有回我们老家好?”这回邹婶倒是很自信。
小雁看着这个自作孽的老太太要不是自己的亲娘早她娘的把她轰走!有多远轰多远!“那你可知道,周围一大片几千亩地都是他家承包的?”小雁的话把邹婶惊着了,淮北地也多,十几二十亩的都把自己累死了,几千亩地怎么怎么干活怎么用?小雁都知道母亲没有见识过也不愿跟她讲解,“他家夫妇俩和一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家庭条件还好吧?”邹婶不敢也没有办法理由反驳,人家家条件是好些。“你去过他家比你家好多了吧?我听说他家很大,孩子有住的地方吧?有地方玩吧?孩子吃的好穿的好吧?跟你回淮北?我小时候那房子就要倒了,现在倒了吧?你说孩子回去怎么住住哪里?那时候他小抱走就抱走了,这时候你让他回来看到你家那么穷,孩子怕是受不了啊?再说,孩子和他父母感情很好孩子也不肯跟你走啊?我见过那孩子人家家有保姆车,知道什么叫保姆车吗?房子里有的那车全有!就是一个能拖着走的房子,你家有吗?你家汽车都没有!你还想要那孩子吗?”
“可他是你大表姐的根!”邹婶都不明白这妮子怎么这么离经叛道?邹婶不明白什么叫“离经叛道”,只是这妮子太不懂事了太不了解做娘的心了,做事事事与娘心思不一处,与做娘的心做对,太不合娘的心了。娘的所做所为都是对的合理的,不依着娘那是不合理的不对的。这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能沟通好?
“大表姐这辈子受的罪还没受够吗?她的儿子好不容易有一对爱他的父母,一个差不多大的兄弟,生活条件非常好,你非不让过?非要弄回淮北过苦日子?你是不是想让大表姐永世不得超生?”小雁恶狠狠的看着娘质问着。
邹婶知道小雁说的也对,自家条件是艰苦些,兰儿那孩子这一生过的是太憋屈,太苦!嫁了个男人怎么想起来的去诈骗呀?弄了那么多的债?!自己身体也不好,真把孩子接回来自己也忙不动,再说儿子、儿媳妇都不乐意,这事还得妮子出力来干,她这么说她肯定不干,她这就是六亲不认呐?真是像亲家母说的那样,这妮子咋和外人一条心呢?就是不懂娘的一番苦心?可邹婶自有自己的道理轴着,“要不认回来,他一辈子不知道他亲娘是谁。”
“那养他的就是他亲娘!”小雁的话邹婶极其不同意一万八千分不同意!亲娘就是亲娘!后妈怎么能算?“古语不是说了,生养之恩大于天?!”
“这话你也知道?”邹婶嗤之以鼻可逮着了小雁话的漏洞了,“我还以为你这书读傻了痴了呢?都不知道谁是你的亲娘?”邹婶可解恨了可解气了跳了起来。
面对娘的指责小雁不睬只是问,知道和娘永远分辩不清楚。“那你还去看那孩子吗?还要常打电话给那孩子吗?”
邹婶跳了起来,自以为自己精明非常有道理有理傍身,“唉?我为啥不能打电话?我打电话就让他警醒着防着他那爹娘。”
小雁听着不屑一顾“啧啧啧”着嘴阴阳怪气说,“看你能的?你这么能日子怎么过的那么苦?全村独一户贫困户吧?你这么能人家大鱼大肉你咋没有?你看你穿的这破破烂烂的,你这么能你丈夫为什么老打你啊?……”
小雁不再说了,这一句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邹婶的心里剌着邹婶肉、剜着邹婶的心 ,日子怎么过的这么苦?谁想过苦日子了?这苦吃得比腰还要深,早就吃得够够的!挣不了钱挣不到钱能挣到钱谁愿过这种苦日子?……这妮子这么说自己?邹婶抹着泪小声哭了起来,自己这些年苦啊,都是为了这两个孩子这个家啊。
只听小雁刀子般的嘴,“没本事还爱揽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你自己不知道?按农村规矩,姨亲都不是亲,你俩都快出五福了,还姨姥姥?你算哪根葱?”
这个死妮子!邹婶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怎么能这样说娘?娘这些年起早贪黑忙前忙后,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没大没小的没规矩!敢这么说自己?和自己说话?一点点都不听话也不了解娘的一片心,娘做的所有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自己省吃俭用想法子挣钱贴补家用,自己这些年一寸纱都没置办过,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吃糠咽菜吃苦受累……
李叔上了楼一间房一间房转着,把自己转的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这地平做的这工钱都不得了,这木工活做的也不错,绝对可以肯定这装潢费不得了!这么大房子绝对是个有钱人!迷糊中顺着楼梯还上了顶楼。
宁嫂正在拖地看着这土不拉圾的老头上来一惊,“你谁啊?你怎么进来的?我这才拖的地你别乱走。”
“咋了?"李叔嗓门本来就大,吓着宁嫂了,这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是我闺女家!我想咋地就咋地!你是我闺女找的老妈子,好好干你的活!”李叔习惯了大嗓门吵吵,说话随心所欲还严重的大男子主义。
宁嫂愣那了不知道说的真的假的?小雁待自己都和和气气,他倒说自己是老妈子?
话声惊着旁边干活的江姐忙过来看看,李叔趾高气昂的在宁嫂刚拖过的地上走了一圈,一大串脚印,背个手看了一圈才下了楼。
“别理他!小雁几乎不提她这爹娘,每次都把小雁弄生气了哭着回来。”
“江姐,他不会住这吧?”
“住几天,别理他!重新拖吧。”
宁嫂又气又委屈重新投拖把拖地。
李叔在楼上瞎转悠东看西看转到小雁娘俩说话的房间,看见邹婶流着泪一头闯了进去,“哭啥?这房子好的很!这装修工钱怎么也得好几大百万上千万。”李叔大声说话,本来装修就好房间都回音房子都颤抖。
小雁赶忙推开了卧房的门,泽儿想是惊吓着了哭的厉害,小雁轻轻的托着泽儿抱在自己的怀里轻哄着,小家伙奋力的哭着声音哄亮,想是委屈的厉害吓得小拳头紧握着,小雁轻轻的拍着小声哼哼曲子。
“他是谁?”李叔诧异极了,说话如炸雷般又惊着泽儿,泽儿又哇哇叫大哭,小雁恼恨瞪了爹一眼慢慢的轻哄着泽儿。
邹婶悄悄的拉了下李叔小声说,“好像是妮子的,刚来看她奶孩子。”
“好啊!”李叔高兴的叫。
邹婶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泽儿又惊的哇哇叫,小雁恼死了这爹,只好一边抱着泽儿一边拿上小包被给泽儿包好上了楼。
李叔还准备跟着邹婶一把拉住,李叔虎个脸恼了,“干啥?”
“你小声说话,孩子都给你吓哭了。”邹婶小心翼翼的提醒着。
“我就这样说话!小孩子还惯着他?!”李叔眉头一扬看着这卧室这床这好手艺,爱不释手,“好东西!好手艺!我装修过那么多人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
小雁进屋把长青的厚睡袍套在身上,“走!跟我去楼下说。”小雁边走边理领头往楼下去。
李叔赶紧的紧跟着,这家太好了!原先想要一百万,现在至少得给一千万!回家也把房子盖了,也装这么漂亮!哎?这工钱可能都要一千万?不管!到时候让闺女再给钱就是了!她这这么好这么有钱!到时候弄好了在门口多风光?谁还敢瞧不起自己?哼!……
邹婶抚摸着楼梯扶手喜欢的不得了,还得赶紧跟着生怕被他父女俩丢了,这家有点大有点看不明白。
一行人来到楼下客厅,小雁拿来水倒了茶,小雁也不理睬爹,那急吼吼的势利的样子看着都好笑恶心,小雁主要是要说通娘,“娘,我找你来意思你明白了吧?你以后不要再去找人家了,也不要给人家打电话。”小雁冷冷的盯着娘。
邹婶的心里根本不同意小雁那一套,更不会想通。一般人到了一定的年龄自己的生活阅历,和自己知识认为的理解形成自己固有的见解,有的人形成了定见、有的人形成了固执己见!越是读书少的见识少的越是固执!甚至沉浸在自己的固执之中顽固不化,哪是小雁几句话能说通的?这种人一般这么固执直到死亡才结束,至死不变!这种人一般女性比男性多!当然偏执狂不在此列!有的人明显些有的人隐约有点,有的人暗藏着,就我们身边都有,自己明明穿着挺好的,妈总是觉得你穿的少了冷不冷?有的东西自己不爱吃,母亲非说有营养你要多吃,你要不吃她还生气,你要反抗她还发火,这些都是只有微小的一丁点,而邹婶只不过太大!太轴!只在自己的牛角尖里,她是一个极致!这种人她自己生活活着都累,周围所有的人跟她交往都累,她自己知道自己累,但是她没有觉得她自己本身有问题,而是周围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有问题,不是她自己而是这个世界有问题,当然她也没有她超脱成佛成祖的思想,她一直活着累、活的辛苦、自己不自知、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