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战场地的草坪上,铁掌力士沉重的喘息声渐渐微弱,与炎热喵昏迷的身影一同,构成了江辰惨败的狼狈图景。
阳光依旧刺眼,却照不进江辰眼底的阴鸷与暴怒,他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双手攥得死死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指节泛白到极致。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江辰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目光死死锁定陈砚,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你耍诈!一定是你耍了什么手段!我的铁掌可是普通级后期,怎么会输给你这只火恐龙?”
他像是疯了一般,不顾形象地朝着陈砚嘶吼,往日里倨傲的姿态荡然无存,只剩下输不起的狼狈与偏执。
周围的同学见状,脸上都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输了就说别人耍诈,也太没风度了吧?”
“明明是他先看不起人,现在被碾压了又不认账。”
“就是,火恐龙实力本来就强,全程都是光明正大的战斗,哪里耍诈了?”
这些议论声如同针一般,狠狠扎进江辰的耳朵里,让他的怒火更盛。
他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瞪着议论的同学,像是要将他们生吞活剥:“闭嘴!都给我闭嘴!你们懂什么!”
同学们被他凶狠的模样吓了一跳,纷纷闭上了嘴,但看向他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鄙夷与疏远。
陈砚站在原地,眼神淡漠地看着江辰歇斯底里的样子,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直到江辰的嘶吼声渐渐弱了下去,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温度,却字字诛心:
“耍诈?”
陈砚轻轻挑眉,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对付你。”
他的语气顿了顿,随即换上轻蔑的表情:“还需要耍诈?”
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两只宝可梦,眼神里的冷意更甚: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帝都来的天才,却连最基本的战斗素养都没有。
把宝可梦当成炫耀的工具、打赌的筹码,从来没想过如何提升它们的实力,如何与它们建立羁绊——你这样的人,就是有再高资质的宝可梦,也不过是个浪费资源的废物。”
“废物”两个字,像是两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江辰最后的心理防线。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陈砚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带着碾压性的力量:
“你引以为傲的帝都出身,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文不值;你认为的高资质宝可梦,在我的伙伴面前不堪一击。
帝都的价值是帝都的训练家们赋予的,而你的价值,都是帝都赋予的,一文不值。”
这句话太过犀利,太过诛心,直接戳破了江辰所有骄傲的根源——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帝都出身,在陈砚口中,竟成了他唯一的“价值”,而这份价值,还被批驳得“一文不值”。
“你住口!”江辰终于爆发出来,朝着陈砚疯狂怒吼,“我不准你这么说!我是帝都学院的精英,你这个小地方的土包子,有什么资格评价我!”
“资格?”陈砚嗤笑一声,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资格是靠实力赢来的,不是靠你嘴上的‘帝都精英’四个字。我的火恐龙没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你的两只宝可梦,这就是我的资格。而你,除了像条疯狗一样乱吠,还能做什么?”
周围的同学被陈砚的毒舌惊得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平日里温和有礼的陈砚,发起火来竟然如此犀利。
顾苒苒站在人群边缘,看着江辰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她既觉得江辰可怜,又觉得他这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一开始就带着偏见和傲慢,不是他把宝可梦当成工具,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陈砚懒得再看江辰一眼,这种输不起又不知悔改的人,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他转过身,对着自己的伙伴们轻轻颔首:“走吧。”
火恐龙立刻昂首挺胸地走到陈砚身边,尾巴上的火焰得意地跳跃着,路过江辰身边时,还特意对着他龇牙咧嘴,发出一声不屑的低吼,像是在嘲讽他的无能。
索罗亚跃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对着江辰做了个鬼脸,然后才欢快地跑到火恐龙身边,蹦蹦跳跳地往前跑;
呱呱泡蛙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它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扫了一眼失态的江辰,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可达鸭被陈砚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它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圆滚滚的脑袋歪了歪,对着江辰的方向“嘎嘎”叫了两声,像是在无形中补了一刀;
赫拉克罗斯迈着粗壮的步伐跟在最后,巨大的复眼还在回味着火恐龙刚才的战斗,独角上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显然还没过瘾,时不时用前肢拍一拍地面,像是在为没能上场而遗憾。
拉鲁拉丝则紧紧跟在陈砚的身边,小手轻轻抓着他的衣角,腼腆地低着头,偶尔转头偷看一眼江辰的样子。
一行人渐渐远去,留下身后一片寂静。周围的同学见状,也纷纷散去,原本热闹的对战场地,瞬间变得空旷起来。
有人路过江辰身边时,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人则低声议论着刚才的战斗,言语间满是对陈砚的敬佩,以及对江辰的不认同。
人群一点点稀疏,最后彻底消失在场地边缘,只剩下江辰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草坪中央。
风轻轻吹过,卷起地上的草屑,也吹动了江辰额前的碎发,露出他那张狰狞而扭曲的脸。
愤怒、羞耻、不甘、怨恨……种种负面情绪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几乎要窒息。
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输得毫无尊严。
不仅输掉了比赛,输掉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帝都精英身份,还被陈砚当众斥责为“废物”,被所有同学看了笑话。
“啊——!!!”
江辰猛地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的石头上,剧烈的疼痛从脚尖传来,却丝毫无法缓解他心中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