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领着壮壮和曼花,踩着擂台木板的咯吱声走到中央,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台下鸦雀无声的教众。
娇娇扫过台下鸦无鸦雀无声的教众,声音拔高,还夹带着一丝灵力,确保她的声音能传到每一位教众的耳中。
“诸位可知这两人所犯何罪?又是何故被押到此地!。”
娇娇顿了顿,抬手指向玄铁桩上的蝎子和山猫,声声音陡然转厉,带着彻骨的寒意。
“内门弟子山猫、蝎子,因一己私欲,竟敢囚禁左右护法!”
她话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他们将二位护法当作炼蛊试药的活鼎炉,日夜用奇毒、蛊虫折磨,数次危及护法性命!此等丧尽天良、背叛师门之举,罪不可赦,其行可诛!”
娇娇的话音刚落,玄铁桩上的山猫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瞪得猩红,血丝如蛛网般爬满眼白,满是不甘与愤怒。
“我不认罪!”
他疯狂扭动身躯,铁链摩擦玄铁桩发出刺耳的“哐当”声,鲜血顺着铁柱蜿蜒而下,
“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左护法!他不过是我从人贩子手中救下来的野种,我能留他一条命当药童,已是天大的恩惠。”
“试毒试蛊本就是他的本分,凭什么治我的罪?!”
壮壮听到山猫的声音,立即转头看过去。
原本清亮的眼眸瞬间变得阴沉,双眼自然眯起,那目光似凝冰的实质刀锋,带着刺骨的杀意,仿佛要将山猫一寸一寸的给刮下来,手掌心不自觉的开始凝聚黑灰的怨煞之力。
“冥顽不灵!”
娇娇眼底杀意暴涨,掌心瞬间凝出淡绿色冰刃,闪电般射向山猫口腔。
不等他闭口,冰刃已将其舌头整根割下,鲜血喷涌而出。
山猫因手脚被绑着只能“嗬嗬”痛嚎,血淋淋的舌头随冰刃消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一旁的蝎子看到这一幕身形一抖,他抬眼乞求的看向娇娇,沙哑的出声,“你说过会放过我的。”
娇娇淡淡瞥了眼蝎子,语气漫不经心:“我并没有要你的命,不是吗?”
她嘴角噙着冷笑,转身面向鸦雀无声的教众,灵力裹挟着声音传遍全场:
“诸位听着!今日吾颁布一条新令,教内教外,弟子之间严禁相互残杀,凡囚禁、试毒、炼蛊等一切伤害人身之举,皆在禁令之内!”
“一经发现,轻则废除一身修为,逐出山门;重则凌迟处死,丢入万蛊窟,永世不得超生!”
“至于身后这两位,念是初犯,便受千刀万剐之痛后,再交给左右护法自行处置!”
话落,娇娇双手掌心各凝出三把淡绿色冰刃,悬浮于半空。
她手腕轻挥,冰刃瞬间快速旋转、暴涨数倍,裹挟着凌厉卷风直袭玄铁桩上的山猫与蝎子!
台下众长老、执事见状,身形齐齐一抖唯有他们亲眼见过这冰刃的恐怖,忙纷纷低头,不敢再看那血腥场面。
冰刃仿佛生了灵智,只围着蝎子、山猫的四肢旋转,寒光卷着细碎血珠飞溅。
演武场静得落针可闻,唯有蝎子撕心裂肺的嗷嗷惨叫,混着山猫喉咙里嗬嗬的呜咽,刺耳得令人牙酸。
为了让台下的弟子们看得更清楚,娇娇特意放慢了旋转的速度。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清晰地看见淡绿色的冰刃如贪婪的刀刃,将山猫与蝎子四肢的皮肉一片片剐下。
薄如蝉翼的肉片混着鲜血飞溅四射,有的落在地上,有的粘在玄铁桩上,站得近的弟子脸上、衣袍上,都溅满了温热的肉沫与血迹。
那画面令人窒息,每一片肉的脱落都伴随着两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山猫的嗬嗬呜咽与蝎子的嗷嗷狂嚎交织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的浓烈血腥味,让不少弟子再也忍不住,转身剧烈干呕起来,连眼神都不敢再往玄铁桩方向瞟。
当淡绿色的冰刃旋即消散,阳光穿透云层洒在玄铁桩上,山猫与蝎子的四肢已只剩森森白骨,关节处还凝着细碎的冰碴,在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亮得让人脊背发寒。
太残暴了!
娇娇那纤细的身影,此刻落在众弟子眼中,只剩下“残暴”二字。
他们向来以五毒教弟子自居,自认是江湖中嗜血残暴的代名词。
哪个弟子手上没沾过几条人命?那些炼制成功的药童蛊童,无不是堆积着累累白骨炼制而成。
可就算如此,谁也没像娇娇这样,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一片一片活剐至四肢尽成白骨!
那慢到极致的凌迟,飞溅的血肉,森森的白骨,彻底击碎了他们对“残暴”的认知,只剩深入骨髓的恐惧。
就连一旁的曼花也被这场景惊得身形一僵,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恐惧。
她怔怔地望着娇娇纤细却透着凛冽杀意的背影,心头翻涌着疑惑,小姐究竟经历过怎样炼狱般的磨难,才会变得如此嗜血狠辣?
反观一旁的壮壮,眼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眼底闪过嗜血光芒。
他死死盯着玄铁桩上山猫的身影,攥着拳头的手微微颤抖,竟透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仿佛下一秒就想冲上去亲自“动手”。
娇娇目光扫过众弟子惨白的脸,见每个人眼中都浸着浓得化不开的恐惧,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弧度,这才沉声开口:“今天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随后她转向玄铁桩上只剩半条命的山猫与蝎子,语气冷得像冰:“把这两人带下去,交给左右护法处置。”
话音刚落,两名黑衣教徒快步上前,拖着浑身是血的两人往殿后走去,铁链摩擦地面的“哗啦”声,在寂静的演武场里格外刺耳。
教众们如蒙大赦,低着头匆匆散去,没人敢再看娇娇一眼。
回到主殿后,娇娇刚坐下,曼花便忍不住上前,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压在心口的疑问让她再也按捺不住“小姐,你这一年多到底经历了什么?”
娇娇拿起茶杯的手一顿,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在说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也没什么,就是去了五毒教的万蛊窟,跟那些小虫子一起“愉快”的玩耍罢了。
曼花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嘴唇哆嗦着,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万
蛊窟啊!那可是五毒教弟子闻之色变的炼狱,传闻进去的人从来没有能完整出来的,不是被蛊虫啃噬殆尽,就是被毒素侵蚀得疯癫而亡。
小姐却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和那些“小虫子”一起玩耍?
曼花不敢深想,光是脑补那画面,就觉得浑身汗毛倒竖。
小姐究竟在那魔窟里受了多少常人无法想象的苦楚,才得以活着逃出来,还能这般云淡风轻地提及?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她慌忙低下头,怕娇娇看见自己的失态。
一旁的壮壮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指节泛白,眼底掠过一抹复杂难辨的光。
自他醒来,见到的便是娇娇光鲜亮丽的模样,不仅稳坐教主之位,实力更是突飞猛进,执掌着整个五毒教的生杀大权。
心底的不甘与嫉妒如潮水般翻涌:凭什么?
同样的年龄,同样是被人迷晕掳走,他们三人的境遇却天差地别!
曼花能光明正大地拜师,安然无恙地活着;
唯有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暗室里,日日承受炼蛊之痛,皮肉被蛊虫啃噬,毒素侵入骨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娇娇,却能高高在上,受万人敬畏。
可当“万蛊窟”三个字从娇娇口中轻描淡写地吐出时,壮壮浑身一震,那股汹涌的嫉妒瞬间被冰水浇灭。
纵使他跟着山猫外出的次数不多,也早听闻万蛊窟是五毒教最恐怖的炼狱,进去的人十死无生!
原来娇娇的实力,竟也是在那般绝境中,从死亡边缘一次次挣扎、磨练出来的,与他这一年多的濒死折磨如出一辙。
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壮壮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眼底的不甘渐渐褪去,只剩一丝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怅然与复杂。
娇娇抬眼看向壮壮,见他拳头紧握,指节发白,语气便放柔了几分,温声询问道。
“壮壮,怎么了?”
声音里面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纵容。
“今天的礼物可还满意?那山猫今后就交给你了,从前他怎么对你的,今后你便怎么还回去,就算玩死了,也无妨。”
娇娇转头看向悄悄抹泪的曼花,声音温和,“曼花,那蝎子也交给你,是杀是剐随你处置,不必管顾忌。”
曼花正抹眼泪的动作猛地顿住,泪眼朦胧的抬头,眼底闪过错愕,定定的看着娇娇。
她还以为在演武场上,娇娇所说交给他们处置,只是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娇娇是真心的交给他们处置,而不是为了立威。
曼花吸了吸鼻子,擦掉最后一滴眼泪,绽放出爽朗、清澈的笑,郑重的对娇娇道:
“谢谢小姐,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既然小姐把她的“好师父”交给她,那她一定好好利用起来。
她师父拿她来当试药的工具,那她何尝不可以把师父拿来当试药的工具,磨砺自己的毒术呢?
壮壮神色复杂,带着愧疚的看着娇娇。“谢谢……娇娇!”
他现在说话的声音比之前好了一点。
娇娇欣慰的看着了他们,叮嘱道:
“主殿旁边有藏书阁,里面记载了多种毒术和蛊术,你们可以抽时间去看看。”
“既然来到了这里,那我们就好好的学习起来。医毒不分家,蛊术有好也有坏,前提是看使用它的人用在什么地方,不要有心理负担。”
“好!”两人异口同声,声音坚定,不带一丝犹豫。
一年多的风霜磨去了稚气,那些刻在骨血里的创伤与挣扎,终究化作了成长的铠甲,他们早已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孩童,眼底藏着的,是与年龄不符的坚韧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