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不在跟前，忙完就回。”孟宴臣的声音听着很稳，背景里还有车发动的声音。
“你在开车？想干什么去？”
孟怀瑾急得直拍桌子，“叶子呢？你把她放哪了？那是妹妹！你怎么把我的宝贝女儿，给拱了？你这个猪头！”
付闻樱也抢过电话：“你赶紧滚回家！叶子同意吗？你就发朋友圈？还拿她手机发？是不是引诱她了？
她多大？你多大？快三十的人了，跟个小姑娘绑在一起，你以后后悔了怎么办？你们还能当兄妹吗？”
孟怀瑾跟着补刀：“就是！我们叶子还是花骨朵呢？哪能叫你这个老男人啃了？赶紧回来！”
孟宴臣听着电话里爸妈一唱一和的急吼，嘴角反倒微微扬起——这语气里的急，更像是怕他欺负了叶子，而非彻底反对。
他轻轻笑了笑，直接问：“爸爸，我和叶子在一起，您同意吗？”
孟怀瑾被问得一愣，嘴上还硬着，语气却软了半截：“嗯……这样……咱们一家四口，倒也再也不分离了。”
“欸。”
孟宴臣应了一声，低低笑出声，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车窗外的夜色正好，他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这下，更有底气了。
孟宴臣和叶子的朋友圈一经发出，不光孟家夫妇炸了锅，两人的手机几乎被各种询问电话打爆。孟宴臣一概没接，只调出李正严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你在哪？”他声音平静，听不出波澜。
李正严那边似乎正忙着，背景里有说话声：“宴臣？有事吗？上家来坐会儿？”
孟宴臣看了眼时间，知道他大概率还没刷到朋友圈，淡淡道：“你先看看我的朋友圈。十分钟后，人工湖的凉亭见。”
说完不等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他提前到了人工湖的凉亭旁，下车时解开衬衫最上面三颗扣子——往常总是一丝不苟的人，此刻故意露出颈间和锁骨处暧昧的吻痕与牙印。外套随手搭在臂弯，秋风吹过带起凉意，他却因心头翻涌的热意丝毫不觉，反倒觉得浑身熨帖。
另一边，李正严刚跟父母提起自己交了女朋友，话刚到嘴边要提叶子，就接到了孟宴臣的电话。挂了电话他随手点开对方朋友圈，看清照片和配文的瞬间，脸色“唰”地变了，猛地站起身就往外走。
“正严，宴臣叫你出去聚？”
李父还在念叨，“叫他上家来啊，好久没见了。这小子现在可是商圈新贵，进国坤没多久就掌了权，连老董那只老狐狸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爸妈，我今晚不回来了！”李正严根本听不进去，抓起鞋胡乱穿上，连外套都没拿，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门，开车往人工湖赶。
方向盘被他攥得发白，胸腔里的火气几乎要喷薄而出——孟宴臣这小子，竟然敢截胡！
李正严的车“嘎”地一声急刹在湖边，引擎都没关就猛地推开车门冲了下来。孟宴臣抬眼瞧见他，随手把搭在臂弯的外套甩回车里，站在原地没动。
“孟宴臣！你什么意思？！”
李正严几步冲到他面前，眼底的火几乎要烧出来，话音未落就挥拳砸了过去。
孟宴臣起初没还手，硬生生受了这一拳，侧脸瞬间红了一片，嘴角流出血来。他像是没感觉到疼，只是抬眼看向喘着粗气的李正严，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她选的是我。”
“放屁！”
李正严被这句话彻底激怒，又一拳挥了过去，“你耍了什么手段？！”
这次孟宴臣没再硬接，侧身躲开的同时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李正严疼得皱眉。
“手段？”他扯了扯嘴角，故意挺了挺胸，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更多暧昧的痕迹，“你觉得，需要吗？”
这句话像是火上浇油，李正严猛地挣开他的手，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湖边的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两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男人，此刻都红了眼，拳头带着狠劲往对方身上砸——一个是被夺爱的愤怒，一个是宣示主权的执拗。
两人打得难分难解，拳拳都往对方身上招呼，偏生孟宴臣始终没碰李正严的脸。最后双双脱力的躺在地上，胸口都起伏得厉害。
李正严眼尖，瞥见孟宴臣车座上放着两部手机，其中一部看着眼熟，猛地爬起来：“你把叶子怎么了？拿她手机做什么？”
他一把拽起孟宴臣的衬衫，扣子“哗啦”全崩开，露出胸口密密麻麻的吻痕。
“畜生！你简直畜生不如！”
李正严一拳砸在他肩上，“她还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
他抓起叶子的手机翻看，气得手都在抖，“卑鄙无耻！耍这种心机！”
孟宴臣被踢了几脚也不恼，反而冷笑出声：“你没耍过心机？不恶心？大学时谈的那些对象，有几个不像她？那时候她才多大？你不变态？现在倒装起好人了。”
“说什么，李书记不爱美色爱工作，你心里那点龌龊心思谁不知道？不就是等着她长大？”
他猛地坐起来，眼神狠戾，“我俩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睡过同一张床。她第一次来例假，卫生巾是我买的，脏内裤是我洗的。她是我的，你凭什么染指？”
“你多大？她多大？大十几岁的老男人，也配哄骗她？”
孟宴臣喘着气，字字戳人，“你俩完了，不可能了。识相点，各走各的，见面能聊就聊，不能聊就滚。”
李正严盯着他疯狂的样子，胸口起伏得更厉害：“哼，我变态？你又好到哪去？她是人，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的所有物！”
他懒得再吵，转身就上了车，直奔叶子住的小区。心口的火气烧得他坐立难安，他必须找到叶子问清楚。
孟宴臣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不甘心，明明两个小时前，他刚跟叶子表完白，两人还笑得那么开心，怎么转眼就要被拆散？这分手，他绝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