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导演组撵回来后,孙梦琪没精打采地踏上前往厚田沙漠的路,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她在乡间小路上慢吞吞走着,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越想越内耗:本以为自己能轻松找到吃的,在队伍里拔得头筹,没想到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巴掌,现在狼狈得像只丧家之犬。
来回这么一折腾,时间蹭蹭往过跑,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天黑后的荒野更危险,孙梦琪急得直跺脚。
现在都饿得眼冒金星,到了晚上或是明天,怕是更扛不住了!
她忍不住自我怀疑:难道其他队伍、其他战友也饿得扛不住了?
可又转念一想,万一人家都挺过去了,就自己这么窝囊,岂不是要被嘲笑死?
她想向队友求助,可又拉不下脸——好歹是火凤凰的侦察手,这点苦都吃不了,传出去也太丢人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开始胡思乱想:要不要去田地里帮农民干点活,换点吃的?可刚冒出念头就被自己否定了——她从小在上海长大,娇生惯养,连庄稼苗和野草都分不清,哪会种地?
又抬头瞅见远处有几个工地,心里一动:要不去工地搬砖换口吃的?可再一想,工地又脏又累,自己那么爱干净,肯定不合适。
孙梦琪站在原地,一边捂着饿得发瘪的肚子,一边纠结得直叹气,活像个没头苍蝇:到底该咋办啊?总不能真饿死在这荒郊野外吧!
孙梦琪蹲在路边抓耳挠腮,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队长之前的叮嘱:“这场‘沙漠之鹰2024’演习,规矩记牢了——不能偷、不能抢、不能骗,更不能干犯法的事,哪怕挖野菜、伸手要饭都成,就是不能乱来!”
事到如今,其他办法都想遍了,难道真要去要饭?
她越想越憋屈:再怎么说,自己家在上海也是有头有脸的,从小娇生惯养,怎么能去干要饭这种丢人事?
而且来部队是当兵保家卫国的,多光荣啊,结果现在沦落到去要饭?
自己来当兵,想挣点荣誉回去,让亲戚邻居都看得起,没想到在部队里会如此狼狈!
更让她纠结的是:万一要饭的时候被队友撞见,或者这事传到队里,那自己的脸往哪儿搁?以后还怎么在火凤凰立足?
孙梦琪抱着膝盖蹲了半天,肚子饿得咕咕叫,可那点可怜的自尊心硬是让她拉不下脸——要饭?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干这种丢人的事!
孙梦琪饿得眼冒金星,肚子里的“空城计”唱得震天响。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终于,她琢磨出个“好办法”:要饭嫌丢人,那偷偷摸摸去要,只要不让队友知道,不就行了?
想到这,她瞬间来了精神,拍了拍自己的脑瓜:“还是我聪明!这简直是天才想法!” 仿佛已经看到了面包、饼干在向自己招手,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在厚田沙漠周边的几个村庄之间转悠,准备实施“秘密要饭计划”。
转了没多会,前方小路上突然出现个男子,手里提着好几大袋从超市买的东西,零食、饮料、面包样样齐全。
孙梦琪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心里狂喜:“天无绝人之路啊!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太好了太好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张开手拦在男子面前,姿势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男子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看着孙梦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当场懵圈,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干啥?伸着手是要啥呀?”
“大哥,给点吃的呗!” 孙梦琪理直气壮地说着,那语气仿佛对方就该理所当然给她,完全没觉得有啥不妥。
男子彻底傻了:这姑娘长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怎么会出来要吃的?该不会是骗子吧?
他皱着眉,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一边玩去,别在这挡路!” 说完转身就走,生怕被缠住。
孙梦琪僵在原地,整个人都懵了:啥情况?自己都拉下脸皮主动要饭了,居然还被拒绝了?难道是自己的要饭方式不对?
这一下直接戳中了她的玻璃心,自尊心碎了一地。
她赶紧四处瞅了瞅,还好没人看见这尴尬的一幕,不然真是丢死人了!
捂着饿得发疼的肚子,她心里委屈得不行:要个饭咋就这么难啊!
孙梦琪捂着受伤的小心脏,硬着头皮又往前走了一段,没多久又撞见个路过的男子。
她深吸一口气,把脸皮往厚了敷,再次鼓起勇气冲上去,拦在男子面前,伸出手可怜巴巴地说:“大哥,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男子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四肢健全、衣着整齐,哪里像缺吃少穿的人,顿时火了,指着她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这年轻人,又不残疾又不缺胳膊少腿的,居然出来要饭?我见过别人要饭都是拿着碗、穿得破破烂烂的,你倒好,光明正大地伸手就要!我活了几十年,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说完,男子甩头就走,留下孙梦琪愣在原地。
这一顿输出把她骂得晕头转向,委屈得鼻子一酸——从小到大,她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哪受过这种侮辱?自尊心彻底被踩碎了。
她慌慌张张东瞅瞅西看看,生怕刚才的一幕被人看见,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直嘀咕:要饭也太难了吧!
孙梦琪饿得双腿发软,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眼前阵阵发黑,连骂人的力气都快没了。
晃到一个村庄边缘时,她突然瞥见路边摆着几个垃圾桶,里面鼓鼓囊囊的,隐约能看到食物包装。
可那股混合着馊味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下意识捏紧鼻子,嫌弃地皱起脸:“哎哟,这也太恶心了!”
目光扫过垃圾桶旁扔着的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补丁摞补丁,还沾着不明污渍,她嘟囔着:“这哪个要饭的扔的,也太脏了吧!”
刚说完“要饭”俩字,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不也在干这事吗?
那破衣服仿佛在嘲讽她,瞬间又狠狠扎了她的自尊心。
可肚子里的饥饿感实在太强烈,都快把她的理智啃光了,甚至冒出了退出军事演习的念头。
但一想到队友们可能在嘲笑自己“吃不了苦”,她又咬着牙把这念头压了下去。
“不行,必须解决吃的!” 孙梦琪心一横,捏着鼻子冲到垃圾桶旁,心不甘情不愿的捡起那件破衣服。
她脱掉自己的外套,捏着鼻子穿上破衣服,那股酸臭味直钻鼻腔,她皱着眉头,表情痛苦得仿佛下了地狱:“比屎还难闻!”
思来想去,她怕这次再被拒绝伤自尊,干脆“破罐子破摔”——既然要扮乞丐,就得扮得像模像样!
她胡乱抓乱自己的头发,在地上抓了一把干土,往脸上、胳膊上胡乱抹了一通,瞬间从精致女兵变成了“灰头土脸的乞丐”。
做好这一切,孙梦琪心不甘情不愿地踏上乞讨之路。
刚走两步,那破衣服的味道,让她呕吐不止,强忍着恶心往村庄深处挪。
她专挑偏僻的小路走,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更害怕热闹的地方,那更丢人。
在一条僻静的大路边蹲了半天,终于看到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慢悠悠走来。
孙梦琪赶紧迎上去,故意佝偻着背,伸出脏兮兮的手,声音有气无力:“大妈,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大妈看着她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样子,果然没怀疑,从菜篮子里掏出两个面包,还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姑娘,快吃吧,看着怪可怜的。”
孙梦琪接过食物,眼睛都亮了,也顾不上脏,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吃得太急,两三口就噎得直打嗝,眼泪都呛出来了。
一顿风卷残云,两个面包全下肚,她总算感觉肚子里有了底。
吃饱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扯掉身上的破衣服,扔得远远的,嫌恶地搓着身上的泥土:“太恶心了!”
低头看到自己黑乎乎的手,想到刚才用这双手抓着面包往嘴里塞,她突然一阵反胃,蹲在路边“哇”地吐了出来,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干净。
她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心里又委屈又丢人:自己家在上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也没想到,会沦落到在垃圾桶旁捡破衣服、扮乞丐要饭的地步,简直丢人丢八辈子了,老祖宗的脸都丢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