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言快步过来,脸色凝重,向叶茗唤道:“姑姑,你们……你们怎么会来这里?都看到什么?”
叶泽言是叶茗嫡亲的侄儿,此刻见她撞破叶问溪的秘密,心中大觉不安。
叶茗看到他,微松一口气,结结巴巴地道:“我们……我们看到你们……你们练武,还有……还有……”
还有五位老者在旁边指点。
可她们没有想到,只是她们迟疑的片刻,那五人会突然消失。
叶泽言微微摇头:“不,姑姑,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刚才的事忘掉,谁都不能说。”
叶桐皱眉,看看叶松,又看向另几人,问道:“刚才那几位老人,是……是你们所说的师父?”
叶松低声道:“五姐,别问了。”
叶桐看看他,又看向众人:“我们不会说出去,不过是想问个明白。”
叶茗低头略想一会儿,慢慢抬头,目光直接落在叶问溪身上,轻声道:“这件事,是不是……是不是与溪溪有关?”
几人齐惊,有几人失声问:“你怎么知道?”
叶泽言却截口否认:“不是!”
可是,看到几人的反应,叶茗就已经知道自己猜对,微微摇头,缓声道:“我们一路从江州流放,有些事我一直觉得怪异,却想不通,如今……我猜都是和溪溪有关。”
叶景珩脸色凝重,反问一句:“什么事怪异?”
叶茗犹豫一会儿,还是道:“当初在流放路上,那姓袁的对我……对我起了色心,我悄悄将一截竹子磨的尖利,已经想好,他若敢碰我,我就与他同归于尽。可是却不知为何,那些官差突然生出许多事来,不是丢了马,就是烧了营帐,那姓袁的更是常常昏睡,竟似……竟似与之前的滕家人相似。”
叶景珩没有料到,事隔三年,她竟然能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叶茗又道:“还有,我们路上遇到狼群,那许多狼,竟是没有奈何任何人,你们……你们说是遇到那位项将军和他的手下,那项将军自然很是威风,可是……可是那样的人物,他的手下怎么会男女老幼都有?”
叶问溪:“……”
那些泥点化的人,还当真没有办法选择。
叶茗接着道:“还有,我们到罪民原后,大伯要上山取黏土,现放着一个上过山的叶松不用,还有几个年长些的兄弟不用,反是带着景宁和溪溪两个孩子。”
“那倒罢了,怎么只你们几个人,又遇到狼群,还又毫发无损的打了许多狼回来。你们说是遇到猎人,猎人靠捕猎为生,救你们性命罢了,怎么还将那许多猎物相送?”
叶桐听她一件一件数出来,先是满脸的惊异,听到这里,眸中也淡出一些异色,跟着点头:“是啊,还有,怎么我们族里需要什么人,你们就能请什么人来,比如铁匠,比如大夫,有铁匠也倒罢了,还能打造兵器。”
“还有在山上救下君二公子,他可是带着护卫上山的,可是连他的护卫都一一折在山里,偏你们就能将熊杀了,将他救回来。”
“是啊,熊和野猪,我们也不是没有见过。”叶茗又跟着接口,“前次野兽下山,我们族里这许多人,只能勉强对付几头狼罢了,豹子都打的凶险,怎么溪溪和景辰一回来,那许多野猪和熊就很快杀绝。”
“嗯,前阵子也是,你们同时打到一头熊和一头野猪。”叶桐又再接口。
可这话说出来,叶景宁第一个不干了:“喂喂,两位姑姑,前几日的熊和野猪当真是我们自个儿猎到的。”
这话说出来,无疑是承认前边两人的话说的都对。
叶泽忙喊:“景宁!”
叶景珩叹气,苦笑道:“她们既已猜到,否认怕也无用。”
叶景辰微微抿唇,仍然问一句:“你们所说的这些事我都在,为何说是溪溪?”
叶茗笑笑:“在江州路上,大伯就说是你擅捕猎物,可你们怎么疼溪溪的,我们都瞧得见,若当真是你,为何还非得带着溪溪?”
是啊,如果是他,他会将妹妹留在爹娘身边等着就好,又何必跟着自己奔波?
叶景辰不说话了。
叶问溪左瞧瞧,右瞧瞧,见几位兄长都不再说话,就问:“瞒不住了,是吗?”
见她一副淡然的模样,几人都不禁苦笑。
叶松叹口气,向叶桐道:“五姐,此事关系到溪溪安危,纵是我也是去年上舒山大火时才猜到。你们既然看破,我们也不好再瞒,可此事万万不能说与旁人知道。”
叶泽、叶陵几人跟着点头:“是啊,我们也是在流放路上想要帮忙捕猎,这才知道的。”
叶景珩看一眼妹妹,眸底盛出一些疼惜,缓声道:“叶茗姑姑,叶桐姑姑,你们一个是在京城,一个长居江州,或是只知道溪溪的身世,却不知道她自从出生便遭受的流言蜚语,若是被人知道她有此神技,只怕立遭杀身之祸。”
叶浩宇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溪溪本是他的亲妹妹,可她所遭受的流言蜚语,全是亲生母亲给的。
叶桐、叶茗自然不知道乡里的事,可也没少听过张氏对她的抵毁和谩骂,料想她在乡下时活的不易,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叶景宁满是期待的问:“两位姑姑,这事可能忘记?”
这样的事,哪里说忘记就能忘记?
几人哑然。
叶桐道:“方才叶茗数出这许多事,可没有一件不是为了我们族人,我们岂会如此不更事?只是……”说到后半句,故意一顿。
叶景宁听的着急:“只是什么?”
叶桐抿唇:“只是,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能不能与你们一同习武,也免得你们自个儿再教我们。”
这倒也是!
叶松向叶问溪看去,眼里也满是期待。
之前大家都跟着杨家姐弟习武,叶茗、叶桐两人实没比他和叶景辰差出多少,私心里,他也盼她们能有个名师,习一身非凡功夫。
叶茗也是眸子亮亮的盯着叶问溪,满心都是好奇。
刚才她们离的远,只看到那几个老者突然消失,却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叶问溪道:“今日晚了,要习武只能改日,我们还是早些带了木柴回去。”说着话,已摸出泥块,很快捏成一个樵夫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