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大屏上的加密数据流还在缓慢推进，杨辰站在后台主通道入口，灯光打在西装肩线，没有动。赵虎跟在他右后方三步远，战术夹克下摆贴着身体，手搭在通讯器上。
刚才那场签约战结束了，但气氛没散。他知道，真正的争夺才刚开始。
走廊尽头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一个穿亮片短裙的女艺人走过来，脸上带着笑，手里端着香槟杯。她身后跟着助理，手机摄像头正对着这边。
“杨总，恭喜辰星签了这么多艺人。”她声音甜，往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手臂抬起，像是要碰杯庆祝。
赵虎立刻横移半步，黑色皮靴卡在两人之间。他没看女人，只盯着她身后的助理。“杨总不喜欢投怀送抱。”他说，“但他喜欢用实力说话。”
女人动作顿住，笑容僵了一瞬。她没退，也没说话。
杨辰站着没动，目光扫过助理手中的手机。镜头正对着他的脸，录制状态亮着红点。
他左手轻轻转动钢表表冠。
指令发出。
系统界面在视野中弹出：【检测到异常社交行为，是否记录并标记关联人员？】
他点头确认。
下一秒，助理手机屏幕突然黑掉。再按电源键，无法开机。那人慌了一下，低头猛按，还是没反应。
女人察觉不对，收回手，强笑：“设备怎么了？”
赵虎冷冷开口：“建议你们离得远点。否则下次不是关机这么简单。”
她咬了下唇，没再说话，转身快步离开。助理跟上去，脚步有点乱。
杨辰没看她们走远，只看向走廊另一侧的通风口。那里有微弱的信号波动，被系统捕捉到了。
【检测到远程拍摄设备频段，数量：37，目标锁定中……】
提示刚出，雷震的声音从耳麦传来：“东区三号通道、西区化妆间外、南侧楼梯拐角，共三十七名狗仔已就位。全部伪装成工作人员，携带长焦镜头和信号发射器。部分设备连接境外直播平台，准备传画面。”
杨辰问：“能确定拍摄目标吗？”
“全是后台动线，重点覆盖你所在区域。”雷震回答，“他们等的就是‘亲密接触’的画面。现在网上已经有账号在预热标题，一旦拍到，十分钟内就能爆出去。”
杨辰沉默两秒。
“启动电子干扰场。”
【权限验证通过】
【区域性电磁屏蔽协议激活】
几乎同时，分散在各处的偷拍设备屏幕全部变黑。Sd卡写入中断，存储数据被加密锁死。信号传输链路断开，境外直播流瞬间失效。
雷震那边传来汇报：“干扰完成。所有设备失去录制和传输能力，现场未触发警报。”
“清缴开始。”杨辰说。
五分钟后，一队穿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进入后台，由雷震带队。他们以“安全检查”为由，逐一收缴摄影器材。狗仔们被引导至临时隔离区，没人敢反抗。设备拿走后，他们才发现相机连不上电脑，内存卡读不出来。
“怎么回事？”有人急了，“我这拍的是新闻素材！”
“那就去公安部门申请调取。”雷震面无表情，“现在所有设备都算可疑物品，统一保管。”
一名狗仔想抢回相机，刚伸手，就被两名死士按住肩膀压到墙上。他不敢再动。
杨辰站在原地，看着整个过程结束。没有一个人靠近他十米以内。
赵虎低声报告：“刚才那个女艺人叫林小柔，隶属光影联盟旗下经纪公司。三年拿过两次新人奖，最近资源下滑，传闻在找新靠山。”
杨辰没回应。
他知道这种事不会少。签约三十七名艺人震动行业，有人想攀关系，有人想制造话题，有人想借他的名头翻身。但他不允许任何人把规则当跳板。
雷震走回来，站到五米外停下。“设备全部收缴完毕，技术组正在提取残留数据。发现三个Ip指向境外水军运营中心，和上次抹黑战的路径一致。”
“留一份备份。”杨辰说，“其余交给网安部门，实名举报非法传播隐私影像。”
“明白。”
赵虎补充：“林小柔的经纪人刚刚打了三个电话，分别打给李国强、星耀文化法务部，还有一个是空号，但基站定位在城南影视基地。”
杨辰点头。
这些动作太明显了。一场精心设计的“偶遇”，配上提前布控的狗仔阵，就想造出一张热搜图。可惜他们忘了，现在的辰星不只是资本玩家，更是信息掌控者。
他抬手看了眼表。
机械表盘指针指向九点四十七分。
颁奖典礼还在进行。主持人刚念完最佳男配角提名名单。观众席掌声响起，摄像机转向获奖者方向。
这里的一切都在镜头下，而他选择留在幕后。
可所有人都知道，今晚最稳的人是他。
赵虎忽然抬手摸了下耳朵里的微型耳机，眉头一皱。“监控显示，有个工作人员在北侧配电箱附近停留超过八分钟。衣服样式和其他安保一致，但工牌编号不在系统登记范围内。”
杨辰眼神一冷。
“查他身份。”
“已经在做。”赵虎说，“秦峰接入了场馆人事数据库，正在比对人脸识别结果。”
几秒后，消息回来。
“假证。”赵虎低声道，“此人真实身份是自由摄影师陈志明，曾因偷拍明星私生活被判拘役六个月。去年出狱后加入地下狗仔团伙，专接高价单。”
杨辰没说话，只轻轻点了下头。
这是最后一波反扑。
他再次转动表冠。
【是否启用“追踪标记”功能？】
【消耗金额：120万元】
【效果：对该人员实施全程信号追踪，并自动记录其未来七十二小时内所有通信内容】
确认。
系统提示音响起：【任务已部署，目标已被标记】
那人还不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他会以为自己逃过了检查，会联系上线，会交出偷拍计划书，甚至可能说出幕后金主的名字。
而这，才是真正的反击起点。
雷震收到新指令，立刻派两名死士换上工作人员服装，悄悄靠近配电箱区域。他们不靠近目标，只保持视觉锁定，等待下一步行动。
杨辰终于往前走了两步，站到走廊中央。
灯光照下来，落在他的定制西装上。赵虎跟在右侧，距离不变。雷震退回监控点，继续掌控全场。
没有人鼓掌，也没有人喊他名字。
但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不自觉放慢脚步，避开他的路线。有些经纪人低头快走，有些导演远远看到就转身离开。
他的存在本身就成了规则。
十点零三分，最佳女主角揭晓。全场沸腾，闪光灯密集闪烁。
杨辰站在后台阴影与光带交界处，看着大屏上的获奖感言。
下一秒，他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周博发来的消息：【技术组恢复了一段被删除的录音，内容涉及光影联盟高层会议，提到“必须打断杨辰的上升势头”，还提到了今晚的安排】
杨辰看完，把手机放回口袋。
他转头对赵虎说：“明天上午十点，把所有证据打包，发给广电稽查组。”
赵虎应声：“是。”
远处，雷震正在指挥死士搬运最后一批没收的设备。一台相机外壳上有划痕，露出内部改装过的信号增强模块。
杨辰最后看了一眼镜头方向。
然后抬起左手，将钢表表冠拧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