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丝领带勒进肉里的滋味显然不好受,这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爵士现在像只待宰的肥猪,被五花大绑扔在地毯上。
何雨柱没给他留丝毫喘息的机会,扯下一块丝绒窗帘布,粗暴地缠住了爵士的脑袋,只留出两个鼻孔出气。
“唔!唔唔!”
爵士拼命扭动身躯,皮鞋在地板上蹬踏出沉闷的声响。
何雨柱抬脚踩住对方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踩碎骨头。
脚下的挣扎瞬间停滞。
何雨柱环顾四周。
这间办公室位于博物馆顶层,厚重的橡木门紧闭,窗外是伦敦灰蒙蒙的雨雾。这个年代的安保系统简陋得可怜,除了门口那些只会在那站岗的皇家卫兵,室内压根没有监控探头这种高科技玩意儿。
简直就是为“进货”量身打造的风水宝地。
他心念一动,身前的空气泛起一阵肉眼难辨的涟漪。
几道人影凭空跌落出来。
王小刀落地瞬间就是一个翻滚,手中那柄剔骨短刀已经反握在手,警惕地护在何雨柱身侧。赖四手里拎着把铁锹,马维民还抱着个记事本,显然刚才还在空间里搞统计。
最后出来的是李连清。
这位前清宫里的老人儿,刚一站稳,整个人就僵住了。
这间办公室本身就是个小型展厅,四周的博古架上,密密麻麻摆满了来自东方的瓷器、玉器和青铜器。
正对着李连清的,是一尊唐代的三彩马,釉色鲜亮,神骏非凡。而在旁边的玻璃柜里,一幅长卷正半展开着,画面上仕女衣带当风,线条若游丝描梅。
“这……这是……”
李连清身子猛地一颤,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他哆哆嗦嗦地往前爬了两步,脸几乎贴到了玻璃柜上,呼吸急促得像个拉风箱的老旧风箱。
“《女史箴图》……这是顾恺之的《女史箴图》啊!”
老太监的声音都在劈叉,带着哭腔和一种撕心裂肺的颤抖,“当年老佛爷都没舍得拿出来挂几天,后来……后来就没了影儿……怎么会在这儿?怎么会被这帮洋鬼子糟践在这个地方!”
他猛地转头,看向何雨柱,老泪纵横。
“主子!这是国宝!这是咱们的魂儿啊!”
何雨柱走过去,一把将李连清搀起来。
“哭什么。”
他拍了拍老头的后背,语气平静得吓人,“今儿个叫你们出来,不就是为了接它们回家吗?”
李连清一愣,随即狠狠抹了一把脸,咬牙切齿地点头:“对!回家!接回家!哪怕是碎瓷片子,也不能留给这帮强盗!”
“动手。”
何雨柱一挥手,“凡是带字的、带画的、看着像咱们老祖宗留下的,一片纸都别给剩下。王小刀,去门口守着,有人来直接放倒。赖四,马维民,搬!”
“得嘞!”
赖四早就看这满屋子的洋摆设不顺眼了,听了令,把铁锹往腰里一别,冲上去就是一个“饿虎扑食”。
原本庄严肃穆的博物馆办公室,瞬间变成了繁忙的搬家现场。
何雨柱也没闲着。
他像个无底洞,所过之处,博古架上的珍宝连同架子本身,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那尊唐三彩马、那幅《女史箴图》、还有那些宋代的汝窑天青釉笔洗、明代的成化斗彩鸡缸杯……一件件流落在外百年的瑰宝,在何雨柱的手触碰到的瞬间,全部没入空间。
地上的爵士虽然看不见,但耳边传来的那种重物搬运声、瓷器碰撞声,还有那毫不掩饰的汉语交流,让他整个人都要疯了。
这不是佐藤那个疯子吗?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他们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何雨柱走到爵士身边,踢了踢赖四的屁股,压低声音:“赖四,亮亮你的绝活。”
赖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这小子在四九城街面上混的时候,没少跟那些鬼子浪人打交道,那几句骂人的话学得那是惟妙惟肖。
他清了清嗓子,一脚踹在旁边的椅子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八嘎呀路!”
赖四扯着嗓子,模仿着那种特有的生硬语调,粗鲁地吼道,“快一点!统统带走!大鬼子帝国的荣光需要这些!快!快!”
地上的爵士猛地一哆嗦。
真的是鬼子人!
真的是佐藤!
这个疯子!他怎么敢?这里可是代英帝国的首都!他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洗劫博物馆?难道鬼子要向代英帝国宣战了吗?
“哟西!”
何雨柱也配合着来了一句,声音里透着股子狂热,“这些东西,只有放在东京的皇居里,才配得上它们的价值!支那人的东西,以后统统都是我们的!”
爵士在心里疯狂呐喊:强盗!无耻的强盗!你们这群背信弃义的矮子!
不到十分钟,原本琳琅满目的办公室被搬得比脸都干净,连地上的波斯地毯都被赖四顺手卷走了。
何雨柱走到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
桌面上干干净净,只有一份文件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他拿起来扫了一眼,眉头猛地一挑。
《关于征集私人藏品补充馆藏的特别报告及名录》。
这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几十个名字,全是拥有私人博物馆的英国老牌贵族,后面详细标注了他们收藏的珍稀文物,甚至连安保情况都有备注。
爵士这是打算搞个“劝捐”活动,把这帮贵族的家底儿都掏出来充门面。
“好东西啊。”
何雨柱把这份名单折好,揣进兜里,心里乐开了花。
这哪是名单,这分明就是一份“伦敦自由行购物指南”啊。
“主子,搬空了。”
李连清手里捧着最后一本古籍,小心翼翼地递过来,脸上还挂着泪痕,但神色已经透着股子大仇得报的快意。
“收工。”
何雨柱心念一动,将所有人连同最后的战利品全部收回空间。
他低头看了一眼还在地上像蛆一样蠕动的爵士。
杀了他?
不,太便宜他了。
留着这个活口,让他去跟警察、跟议会、跟全世界控诉鬼子人的“暴行”,那才叫精彩。
“佐藤先生”今晚的表演,必须得有个轰轰烈烈的谢幕。
何雨柱从空间里调出一堆干稻草——那是之前为了给空间里的牲口过冬准备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把这些干燥易燃的稻草堆满了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贴心地给爵士身边也围了一圈,只留出一个勉强不会被烧死的安全距离。
“再见了,爵士。”
何雨柱划燃一根火柴。
小小的火苗在指尖跳动,倒映在他漆黑的瞳孔里,像是一朵盛开的红莲。
他手腕一抖。
火柴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入稻草堆。
“呼——”
火焰瞬间腾起,贪婪地舔舐着干燥的稻草,热浪扑面而来。
何雨柱身形一闪,直接遁入空间。
窗外,大飞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它振翅高飞,透过窗户,冷冷地注视着屋内迅速蔓延的火势。
爵士终于挣脱了嘴里的布条,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着火了!救命!你这个混蛋!!!”
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博物馆。
浓烟滚滚冒出,将伦敦阴沉的天空染得更加浑浊。
而此时。
几公里外的东区。
针叶街,英格兰银行。
这里是号称世界上最富有的金库之一,地下的黄金储备足以买下半个欧洲。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银行后巷的阴影里。
何雨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藏蓝色中山装,脸上挂着那副属于“佐藤健次”的招牌式冷笑。
既然锅都已经扣上了,那就得把这口锅砸实了。
光抢个博物馆,那是文化冲突。
要是连金库也一起端了,那就是国家恐怖主义。
军国主义能逃过制裁,我看看代英能不能起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