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松打量着风清扬,见他虽衣着朴素,却气度不凡,连忙拱手道:“多谢前辈肯出手相助,只是这事儿……唉,说来惭愧。”
付玉郎笑着回道:“张大叔,不用说了,这事我们都知道了,放心,我们帮您解决。”
张青松闻言心里一喜:“那就拜托各位大侠了!”
张不凡刚要引着众人往主厅走,寨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护卫捂着胳膊踉跄跑来,脸上带着惊惶:“族长!不好了!寨门口来了个中年汉子,提着柄铁剑,我们几个上前拦他,没撑过三招就被打倒了!”
张青松脸色猛地一沉,眉头拧成了疙瘩:“果然来了!柳博海那老东西,竟真请了江湖高手来施压!”
张不凡握着剑柄的手也紧了紧。
付玉郎却不以为意,折扇“唰”地收起,往掌心一拍,笑道:“多大点事?来了正好,省得咱们跑一趟。不凡,借你腰间的剑一用。”
张不凡连忙解下佩剑递过去。那剑是柄常见的青钢剑,剑鞘朴素,却保养得极好,一看便知常被打磨。付玉郎接过来,掂量了两下,手腕轻抖,剑身“嗡”地一声弹出,寒光乍泄,映得他眼底也泛起几分锐色。
众人跟着张青松来到寨门,只见门口空地上站着个中年男子。他身材中等,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短打,腰间束着根粗布带,背上斜挎着柄铁剑,剑身宽厚,一看便知分量不轻。他脚边躺着四个张寨护卫,个个捂着胸口或胳膊,疼得龇牙咧嘴,显然是被他一招制敌,连兵器都没来得及出鞘。
“好俊的身手。”厉良人低声道,“看护卫们的伤势,他没出剑,只用掌力就把人打倒了,掌风刚猛,落点精准,是个硬茬。”
张青松脸色更凝重了:“能不费吹灰之力打倒我寨里的四个护卫,这人……怕是有些来头。”
那中年男子见众人出来,目光扫过一圈,最后落在张不凡身上,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谁是张不凡?跟我走一趟。”
付玉郎往前一步,将青钢剑横在身前,剑刃映着日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他笑嘻嘻道:“我就是张不凡。你又是哪路英雄,找我何事?”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他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料到“张不凡”竟是这般轻佻模样。随后回道:“铁剑荒森。”
高金上前问道:“张柳两寨的恩怨,本是家事,阁下为何要横插一脚?”
荒森眼皮都没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柳寨主付了我五十两黄金,让我把张不凡带去柳寨问话。”说罢,他抬手指向付玉郎,“你既是张不凡,那就别废话,跟我走。”
付玉郎笑得更欢了,剑刃在指尖转了个圈,带起一阵轻响:“想让我跟你走?容易。但要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胜过我这柄剑,别说跟你走,就算让我给你牵马,也无不可。”
荒森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大言不惭!”
话音未落,付玉郎已动了。他身形如柳絮飘飞,脚下步伐轻快,几乎是贴着地面滑出,青钢剑带起一道冷冽的弧线,直取荒森下盘。这一剑快而巧,避开了对方可能的格挡,专找破绽。
荒森冷哼一声,不退反进,右手闪电般抓住背上的铁剑剑柄,“呛啷”一声,宽厚的铁剑被他单手抽出,剑身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他手腕翻转,铁剑如铁墙般横在身前,正好挡住青钢剑的去路。
“铛!”两剑相交,发出一声脆响,震得人耳膜发疼。付玉郎只觉一股巨力从剑身传来,手臂微微发麻,心里暗惊:这荒森的力气竟如此之大!
他借势手腕一翻,青钢剑如灵蛇般缠上铁剑,顺着剑身滑向荒森握剑的右手,剑尖颤动,变幻莫测。这是他从“道天灵虚步”中悟出来的巧劲,讲究一个“缠”字,专破刚猛兵器。
荒森显然没料到对方剑法如此刁钻,连忙撤剑回防。铁剑在他手中舞得风雨不透,每一剑都带着千钧之力,逼得付玉郎只能游走闪避,不敢硬接。两人一攻一守,一刚一柔,转眼间已拆了十余招。
荒森的剑法大开大合,招招不离要害,铁剑劈砍时带起呼啸的风声,仿佛要将空气都劈开。付玉郎则像阵清风,围着荒森打转,青钢剑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铁剑的锋芒,同时寻机反击。
“好快的剑!”张不凡看得目瞪口呆,握紧了拳头。
小铃铛也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上——她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对决,一个刚猛如怒涛拍岸,一个灵动如流泉绕石,看得人眼花缭乱。
打到第二十回合,荒森渐渐有些急躁。他久战不下,额上已见了汗,铁剑的速度慢了半分。付玉郎抓住这个破绽,忽然变招,青钢剑不再游走,而是猛地向前一送,剑尖直指荒森胸口。这一剑快得不可思议,带着股决绝的锐气。
荒森大惊,连忙横剑格挡。可就在两剑即将相交的瞬间,付玉郎手腕猛地一沉,青钢剑贴着铁剑滑下,剑柄重重撞在荒森的手腕上。
“哎哟!”荒森吃痛,铁剑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插在远处的泥土里,半截剑身都没了进去。
他还没反应过来,付玉郎已欺近身,手肘顶住他的咽喉,青钢剑剑尖抵住他的胸口,笑容依旧,眼神却冷了下来:“还打吗?”
荒森脸色涨得通红,又羞又怒,却只能咬牙道:“我输了。”
付玉郎收回剑,后退两步,对着张不凡扬了扬下巴:“绑了吧。”
张不凡连忙叫上两个护卫,取来绳索将荒森捆了个结实。荒森挣扎了几下,绳索勒得更紧,只能愤愤地瞪着众人,却再不敢多言。
“把他关进后山的铁笼,好好看着。”张青松吩咐道,眼中的凝重终于散去,看向付玉郎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敬佩。“付少侠好身手!若不是你,我张寨今日怕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