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断魂崖的埋伏
李三炮走后，韩立连着三天没敢放松。他每天除了进山采草药，就是回家修炼《青元剑诀》，灵力增长得很快，已经能凝聚出三十多丝灵力，丹田处的“米粒”也比之前大了一圈，差不多有黄豆大小了。
他还试着用灵力催动那铁片子——现在他知道了，那不是废铁片子，是“青竹蜂云剑”的残片。每次催动时，残片都会泛着青色微光，能让他更清晰地感应到周围的灵气，修炼速度也能快上一成。
这三天里，李三炮没再来找他麻烦，韩立心里却没放松警惕。他知道李三炮是个记仇的人，肯定在背地里琢磨着怎么收拾他。
第四天一早，韩立像往常一样进山采草药。他刚走到黑风山入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村里的王二柱，和他一起长大的玩伴。
“韩立！”王二柱看到他，赶紧跑过来，脸上带着急色，“你可别进山了！”
“怎么了？”韩立心里一紧。
“我刚才在李记货栈门口，听到李三炮跟一个人说话，说要在黑风山的断魂崖埋伏你，还说那人是‘黑风山的大仙’，能一拳打死老虎！”王二柱压低声音说，“你赶紧躲躲“我刚才在李记货栈门口，听到李三炮跟一个人说话，说要在黑风山的断魂崖埋伏你，还说那人是‘黑风山的大仙’，能一拳打死老虎！”王二柱压低声音，手还在不自觉地攥着衣角，“你赶紧躲躲，别去山里了，李三炮这次是来真的！”
韩立心里“咯噔”一下，断魂崖是他采凝气草常走的路，地势险要，一侧是悬崖，一侧是密林，确实是埋伏的好地方。而“黑风山的大仙”，十有八九是修士——李三炮一个凡人，能请到修士对付自己，看来上次那拳是真把他惹急了。
他拍了拍王二柱的肩膀，声音稳了稳：“谢了二柱，我知道了。你别跟别人说这事，免得李三炮找你麻烦。”
王二柱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实在不行就去县城躲几天”，才匆匆走了。韩立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青竹蜂云剑残片，心里快速盘算：躲是躲不过的，李三炮既然能找到断魂崖，说不定也摸清了他其他的进山路线，这次躲了，下次还会有别的埋伏。而且他现在修炼正需要凝气草，断了来源，灵力增长就会变慢，下次再遇到修士，更没还手之力。
“与其躲，不如拼一把。”韩立咬了咬牙，转身回了家。他没有收拾行李，而是找出一块磨得锋利的柴刀，用布条紧紧缠在刀柄上——这把柴刀陪了他三年，劈过树、挖过草，刀刃上虽有缺口，却足够锋利。又从陶罐里倒出小半瓶凝气草草汁，装在一个竹筒里，揣进怀里，最后将青竹蜂云剑残片贴在胸口，才重新背上竹篓，往黑风山走去。
这次他没走平时的路，而是绕了个大圈，从密林里往断魂崖方向摸去。他运转《青元剑诀》，将灵力悄悄灌注到耳朵里——引气期的灵力虽弱，却能让听觉敏锐几分，树叶的沙沙声、鸟雀的扑翅声，都清晰地传到耳中。
快到断魂崖时，他特意放慢脚步，拨开身前的灌木丛，偷偷往崖边望去——果然，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正靠在崖边的松树上，左手手腕上有一道深色的狼爪印记，腰间别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身上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和他修炼时感应到的灵气很像，却更凶戾些。
“炼气一层的妖修。”韩立心里有了数。他在王先生翻译的残卷注释里见过，有些妖兽修炼出灵智后，能化为人形，称为妖修，实力比同阶人类修士更蛮横些，因为肉身更强。
他没急着出去，而是在灌木丛里蹲下，从竹篓里拿出提前准备的草木灰，顺着崖边的小路撒了薄薄一层——这是他进山防野兽的法子，只要有东西踩过，灰层就会留下痕迹，能提前预警。做完这些，他才提着柴刀，装作没察觉的样子，慢慢从密林里走出来，往崖边的石缝走去，那里长着几株品相极好的凝气草。
“小子，倒是挺准时。”络腮胡壮汉突然睁开眼，声音像磨过的石头，粗哑刺耳。他从松树上直起身，身高足有六尺，比韩立高出大半个头，阴影直接罩住了韩立。
韩立停下脚步，手悄悄按在柴刀的刀柄上，表面却装作惶恐的样子：“大……大仙，我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吧？”
“没找错，你就是韩立。”壮汉咧嘴一笑，露出两颗泛黄的尖牙，“李三炮给了我五十块下品灵石，让我取你狗命。识相的，自己跳下去，省得我动手。”
“五十块下品灵石？”韩立心里一惊。他上次从狼妖尸体里只找到两颗下品灵石，就够他修炼半个月，五十块对炼气一层修士来说，确实是笔不小的数目。看来李三炮为了杀他，下了血本。
他没再装下去，握紧柴刀，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李三炮欠我的，我已经讨回来了，你要是识相，就赶紧走，别掺和凡人的事。”
“凡人的事？”壮汉嗤笑一声，右手突然泛起一层淡灰色的灵光，指甲瞬间变长三寸，泛着寒光，正是他左手印记一样的狼爪，“在我眼里，你和路边的蝼蚁没区别，杀你，跟踩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话音刚落，壮汉突然往前一冲，狼爪直抓韩立的胸口——他想一击致命，尽快拿到灵石。韩立早有准备，盯着壮汉的脚步，在他冲过来的瞬间，猛地往旁边一躲，同时将灵力注入柴刀，刀刃泛起一层微弱的蓝光，朝着壮汉的手腕劈去。
“铛！”柴刀砍在狼爪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韩立只觉得虎口一麻，柴刀差点脱手，而壮汉的狼爪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连血都没流。
“有点意思，竟然是个刚引气的修士。”壮汉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凶，“可惜，引气期的修士，在我面前还是不够看！”
他再次扑上来，狼爪挥舞得更快，每一次都带着风声，逼得韩立只能不断躲闪。断魂崖的路本就窄，韩立退到悬崖边，再退一步就要掉下去了。他眼角余光瞥见地上的草木灰，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只会躲吗？”壮汉不耐烦了，猛地一脚踹向韩立的膝盖，想把他踹倒。韩立故意卖了个破绽，身体往旁边一歪，看似要摔倒，实则将手里的竹筒扔了出去——里面的凝气草草汁洒了壮汉一脸。
“混账！”壮汉眼睛被草汁刺激，疼得大喊，下意识地用手去揉。韩立抓住这个机会，将全身的灵力都注入柴刀，猛地跳起，朝着壮汉的腰侧劈去——那里是人体的软肋，妖修的肉身再强，腰侧也比其他地方脆弱。
“噗嗤！”柴刀终于砍进了壮汉的身体，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壮汉疼得怒吼一声，反手一爪抓向韩立的肩膀。韩立赶紧往后跳，躲开了狼爪，却因为用力过猛，脚下一滑，朝着悬崖下面坠去。
“小子，给我一起死！”壮汉捂着伤口，眼睛通红，也跟着跳了下去，想在最后关头杀了韩立。
下坠的风刮得韩立耳朵生疼，他却没慌——他早就观察过断魂崖，下面二十丈处有一棵歪脖子松树，正好能缓冲一下。他调整身体，朝着松树的方向坠去，在快碰到树枝时，用尽全力抓住一根粗枝。
“咔嚓！”树枝被他的重量压弯，却没断。韩立借着缓冲，顺着树干滑到地面，虽然摔得膝盖生疼，却没受重伤。而壮汉因为被柴刀砍中腰侧，又没提前准备，直接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没了动静。
韩立缓了口气，走到壮汉身边，确认他已经死了，才松了口气。他在壮汉的腰间摸了摸，摸到一个兽皮缝制的储物袋——这是修士装东西的法器，他在《青元剑诀》的残卷里见过用法。他按照残卷上说的，将一丝灵力注入储物袋，袋子突然变大，里面露出两颗下品灵石和一张泛黄的纸。
韩立拿起纸一看，是一张黑风山的藏宝图，上面用朱砂标记着一个叫“寒泉秘境”的地方，就在黑风山的最深处。他心里一动——秘境里肯定有宝物，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的《青元剑诀》残卷，或者能提升实力的灵药。
他把储物袋收好，又将壮汉的尸体拖到旁边的山洞里——免得被其他人发现。做完这些，他才靠在松树上，拿出一颗下品灵石，开始吸收里面的灵力。刚才的打斗消耗了他不少灵力，现在需要尽快恢复。
灵石里的灵力比凝气草浓郁得多，顺着他的指尖流入体内，丹田处的“黄豆”很快就变得饱满。韩立睁开眼，感觉身体比之前更轻盈，灵力运转也更顺畅了——刚才的生死搏杀，竟然让他隐隐有了突破到炼气二层的迹象。
“看来，修仙之路，本就是在生死间挣扎。”韩立站起身，望着黑风山深处的方向。那里云雾缭绕，藏着未知的危险，也藏着他变强的希望。他握紧手里的柴刀，背上竹篓，朝着藏宝图上标记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这只是他修仙路上的第一个坎，后面还有更多的危险在等着他。但他不会退缩——从他得到《青元剑诀》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下去，直到成为能掌控自己命运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