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找了件相对干净的粗布衣服换上，又从床底下翻出原主藏着的半块干粮，就着缸里的冷水咽了下去。身体有了些力气，他才拿起墙角那把缺了角的旧罗盘——这是原主唯一的“法器”，铜盘都生了锈，指针摇摇晃晃，几乎没法用。
刚走出土坯房，就撞见几个端着饭碗的村民。看到他，原本热闹的议论声瞬间停了，一张张脸上满是鄙夷和厌恶。
“看，丧门星出来了！”一个老妇人往地上啐了一口，拉着身边的孩子往屋里躲，“离他远点，别沾了晦气！”
“我家的菜地都干裂了，肯定是他把水脉搞断了！”
“村长也是心善，还留着他，换我早把他扔山里喂狼了！”
尖酸刻薄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扎过来，秦羽面无表情地走着。原主的记忆告诉他，这些人里，有受过原主父亲恩惠的，有跟原主一起长大的，可在所谓的“晦气”面前，全都露出了冷漠的嘴脸。
村口的老槐树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村长秦老栓正蹲在石头上抽旱烟，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看到秦羽过来，他磕了磕烟杆，沉声道：“秦羽，你说你知道问题出在哪？要是敢糊弄大家，就别怪村里不留情面。”
秦老栓是村里少数对原主还算和善的人，当年原主父亲救过他的命，只是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他也压不住村民的怒火。
“村长，我要先问大家一个问题。”秦羽走到人群中间，目光扫过众人，“三个月前，我给村里定水脉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在村后山坡上挖过土？而且挖的地方，正好是在一棵老松树下？”
人群一阵骚动，一个瘦小的汉子站了出来，支支吾吾地说：“是……是我。我想在那儿盖个柴房，就挖了些土垫地基。”这汉子叫秦二柱，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
“就是他！他挖了龙脉！”有人立刻喊道。
秦二柱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我不知道啊！秦羽没跟我说过那儿不能挖啊！”
秦羽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不怪二柱叔。要怪，就怪我——哦不，是怪以前的我，只懂皮毛，没看出那棵老松树的门道。”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众人的胃口，“那棵老松树，是咱们青牛村的‘气眼’，下面连着水脉的源头。二柱叔在那儿挖土，正好挖断了气眼，水脉就跟着改道了，庄稼自然就缺水枯死了。”
“真的假的？就一棵破树，有这么大本事？”王虎抱着胳膊，一脸怀疑。
“是不是真的，去看看就知道了。”秦羽转身看向秦老栓，“村长，麻烦你让人准备三样东西：三尺红布，七根艾草，还有一碗糯米。再让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跟我去后山，把挖断的气眼补上。”
秦老栓犹豫了一下，看着秦羽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都听秦羽的！家里有的，赶紧拿出来！”
村民们半信半疑地散去准备东西，王虎凑到秦老栓身边，低声说：“村长，这小子要是骗咱们怎么办？”
秦老栓叹了口气：“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要是他真能解决问题，以前的事就翻篇；要是解决不了，再赶他走也不迟。”
秦羽看着村民们忙碌的身影，握紧了手里的旧罗盘。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难题，还在后山等着他。根据原主的记忆和他刚才的感知，那处气眼被挖断后，似乎还引来了别的东西，一股阴寒的气息，正在后山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