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春初的京城,寒意未消,女子医科馆的中院教学堂内却暖意融融。五十名学徒围坐在一起,翻看着刚整理好的实习报告,脸上满是期待与忐忑。云舒拿着一份厚厚的卷宗,缓步走进堂内,身后跟着苏婉清和林风。
“各位学徒,今日召集大家,是要向朝廷提交你们的防疫报告与接诊记录。”云舒将卷宗放在案上,“这不仅是对你们实习成果的总结,更是朝廷考核你们能否入仕的重要依据。”
话音刚落,学徒们便激动地议论起来。沈月如攥着自己的接诊记录,眼中满是憧憬:“馆长,我们真的有机会进入太医院任职吗?”
“只要你们的成绩优异,朝廷定会给你们机会。”云舒笑着说,“三个月前,你们在京郊时疫中表现突出,陛下早已看在眼里。这次提交的报告,会详细记录你们的接诊人数、治愈率、防疫举措等,若能得到陛下认可,你们便能打破女子行医的职业天花板,进入太医院下属的惠民药局任职。”
林春杏看着自己的记录,有些不自信:“我接诊的大多是普通病症,治愈率也不如月如她们高,恐怕……”
“不要妄自菲薄。”云舒安抚道,“惠民药局主要负责为百姓提供日常诊疗、免费赠药、防疫宣传等工作,更看重你们的仁心和实操能力。你的记录中,详细记录了如何为贫困患者制定廉价有效的治疗方案,如何耐心安抚患者情绪,这些都是朝廷看重的品质。”
随后,云舒带着卷宗,与陆景渊一同进宫面圣。金銮殿上,皇帝接过卷宗,仔细翻阅着,时不时点头称赞。
“陛下,这是女子医科馆学徒们的防疫报告与接诊记录。”云舒躬身道,“三个月来,她们在舒安堂各分馆实习,累计接诊患者八千余人次,治愈率达八成以上;参与防疫工作十余次,发放防疫汤药三万余剂,有效遏制了多起小规模疫病的传播。”
陆景渊补充道:“尤其是沈月如、林春杏等几位学徒,在实习期间表现突出。沈月如独立接诊疑难妇科病症三十余例,无一误诊;林春杏为贫困患者免费诊治两百余人次,深受百姓爱戴。”
皇帝放下卷宗,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朕没想到,女子医科馆的学徒们竟有如此实力!这些记录详实可信,接诊案例丰富,防疫举措得当,比不少太医院的年轻医官还要出色。”
御史大夫张敬之见状,连忙出列道:“陛下,万万不可!女子入仕已有违纲常,若让她们进入太医院下属机构任职,与男医官同堂办公,恐遭天下人非议!”
“张大人,之前朕已下旨允许女子医官入仕,如今为何又出此言?”皇帝眉头微蹙,“女子医官在时疫中立下大功,接诊记录又如此出色,为何不能进入惠民药局任职?”
“陛下,惠民药局虽为下属机构,却也是朝廷命官任职之地。”张敬之固执己见,“女子身娇体弱,难以胜任繁重的诊疗工作;且男女有别,一同办公多有不便,还请陛下三思!”
云舒立刻反驳:“张大人此言差矣!女子医官在实习期间,每日接诊患者数十人,连续工作十余日不休息,从未有人抱怨苦累,这难道不是胜任工作的证明?至于男女有别,惠民药局可设立独立的女医诊室,既不影响诊疗,又能保护患者隐私,何乐而不为?”
太医院院使张仲谦也出列道:“陛下,惠民药局常年人手不足,尤其是擅长妇科、儿科的医官更是稀缺。女子医官在这些领域有着独特的优势,让她们入职,既能缓解人手短缺之困,又能为百姓提供更贴心的诊疗服务,实乃利国利民之举。”
皇帝沉吟片刻,目光扫过朝堂百官,沉声道:“朕意已决!女子医科馆成绩优异的学徒,可进入太医院下属惠民药局任职,授予九品医官衔,与男医官享有同等待遇!”
“陛下英明!”云舒与陆景渊齐齐叩首谢恩。
消息传回女子医科馆,学徒们欣喜若狂。沈月如激动得热泪盈眶:“我们真的能进入惠民药局任职了!我以后要更加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医官!”
林春杏也笑着说:“以后我可以在惠民药局为更多贫困百姓看病了,这正是我学医的初心!”
然而,入职前的考核却并不轻松。太医院为女子医官设立了专门的考核,包括理论考试、临床实操、应急处理等多个环节,由太医院御医和惠民药局官员共同监考。
考核现场,沈月如面对的是一位突发心绞痛的患者。她沉着冷静,先为患者把脉、看舌象,快速判断出患者是气滞血瘀所致,随即拿出针灸针,针刺内关、膻中、足三里等穴位,同时让助手准备丹参饮加减的方剂。
“患者脉弦紧,舌紫暗,伴有胸闷、胸痛,是典型的气滞血瘀型心绞痛。”沈月如一边施针,一边解释,“针刺内关穴能宽胸理气、活血止痛,膻中穴为气之会穴,可调节气机,足三里能益气活血,三者配合,能快速缓解症状。”
几分钟后,患者的胸痛症状明显缓解,呼吸也变得平稳。监考的御医们纷纷点头称赞:“沈医官辨证准确,操作娴熟,处置得当,完全符合任职标准。”
林春杏面对的则是一位患有小儿腹泻的患者。孩子哭闹不止,家长急得满头大汗。林春杏温柔地安抚孩子,仔细询问病情,查看孩子的大便和舌苔,判断出是脾虚湿盛所致。
“孩子舌苔白腻,大便溏稀,伴有食欲不振、精神不振,是脾虚湿盛型腹泻。”林春杏一边为孩子按摩腹部,一边对家长说,“我给你开一副健脾祛湿的方剂,配合小儿推拿,孩子很快就能好转。另外,要注意孩子的饮食,清淡易消化,避免生冷油腻食物。”
家长感激地说:“谢谢林医官!你比男医官细心多了,孩子也愿意听你的话。”
考核结束后,二十名成绩优异的学徒成功通过考核,获得了进入惠民药局任职的资格。入职仪式上,太医院院使张仲谦亲自为她们颁发官印和官服。
“各位女医官,今日你们正式入职惠民药局,这是你们的荣耀,也是女子医道的荣耀。”张仲谦语重心长地说,“希望你们坚守医德,精进医术,为百姓提供优质的诊疗服务,不辜负陛下的信任和云馆长的栽培。”
“弟子谨记教诲!”女医官们齐声回应,声音洪亮而坚定。
云舒看着眼前身着官服的女医官们,眼中满是欣慰:“你们是首批进入惠民药局任职的女子医官,肩负着打破偏见、证明女子医道价值的重任。未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守初心,勇往直前。舒安堂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陆景渊也笑着说:“我已协调惠民药局,为你们设立了独立的女医诊室和药房,配备了齐全的诊疗器具。希望你们能在新的岗位上发光发热,为朝廷和百姓效力。”
入职后的女医官们,很快便以精湛的医术和贴心的服务赢得了百姓的认可。惠民药局的女医诊室前,每天都排起长长的队伍,患者们纷纷称赞:“女医官不仅医术好,还特别细心,我们女人看病,还是找女医官更放心!”
一位老大娘握着林春杏的手,激动地说:“林医官,谢谢你!我这老寒腿,看了好多男医官都没治好,你才给我看了三次,就好多了!”
沈月如则凭借精湛的妇科医术,成为了惠民药局的“红人”。不少患有疑难妇科病症的患者,专门慕名而来,经她诊治后,大多痊愈。
消息传到皇宫,皇帝龙颜大悦,下旨道:“女子医官入职惠民药局以来,表现优异,深受百姓爱戴。特赏赐黄金百两、绸缎百匹,以示嘉奖。望女子医科馆继续培养优秀女医官,为天下百姓造福!”
云舒接到圣旨时,正在女子医科馆为新一批学徒授课。她拿着圣旨,对学徒们说:“这是朝廷对女子医官的认可,也是对你们的鼓励。只要你们努力学习,精进医术,未来也能像她们一样,进入太医院、惠民药局等机构任职,实现自己的价值!”
学徒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学习的热情愈发高涨。她们知道,只要有真才实学,就能打破性别偏见,在医学领域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