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看着曾经处处压自己一头的易中海如今这般落魄,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想当年,易中海是厂里的技术骨干,院里的 “一大爷”,人人都敬他三分。
而自己只是个普通工人,处处要跟他争。可现在,自己混上了小组长,好歹是个小领导,易中海却成了无业游民,还带着案底。
这种落差,让刘海中既有些得意,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众人寒暄了几句,便陆续离开了,只剩秦淮茹留在最后。
她转身回了家,没多久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过来,放在易中海面前:“易师傅,你刚回来,肯定还没吃饭,快趁热吃吧。”
易中海看着碗里飘着的鸡蛋和青菜,眼眶又红了,声音哽咽:“怀茹,谢谢你…… 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你还惦记着我。”
他想起以前和秦淮茹相处的点滴,那时的秦淮茹年轻漂亮,自己也还没落魄,可如今,自己已是满头白发的老人,秦淮茹虽添了些岁月痕迹,却依旧温婉。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牵秦淮茹的手,可秦淮茹却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易中海的手僵在半空,随后默默收了回来,低头喝起了面条。
“易师傅,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秦淮茹坐在对面,轻声问道。
易中海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还能有什么打算?工作没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幸好手里还有点积蓄,这房子也还在,不至于睡大街。”
秦淮茹立刻收起脸上的温和,开始诉起苦来:“易师傅,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我过得有多难。东旭走得早,我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棒梗还下乡了,家里的重担全压在我身上。要不是傻柱时常帮衬,我真不知道怎么撑到现在。”
易中海听着,心里既难受又有些怀疑。
傻柱对秦淮茹的心思,院里人都知道,有他帮衬,秦淮茹的日子不该这么 “难” 才对。
他正想追问,却突然发现屋里少了些什么,疑惑地问:“聋老太太呢?她…… 还好吗?”
秦淮茹眼神暗了暗,轻声说:“聋老太太去年走了,地震后没几天就不行了。她走之前把遗产都留给了傻柱,还说…… 本来这老宅有你一份,可你这些年没照顾过她,就没给你留。”
“这老太婆!”
易中海猛地拍了下桌子,眼里满是怒火,心里暗骂聋老太太偏心。
可他忘了,当年若不是他贪心,想插手院里的事,甚至闹出乱子锒铛入狱,好好给聋老太太养老,这老宅和遗产,本该有他一份。
平复了情绪,易中海又问:“傻柱现在怎么样了?他对你…… 还好吗?”
“傻柱现在是轧钢厂食堂副主任了,出息了。”
秦淮茹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随意,“我还是老样子,偶尔帮他洗洗衣服、打扫打扫房间。他对我们家挺好的,棒梗下乡的钱、孩子们的学费,都是他帮衬的。”
易中海一听就明白了。
傻柱还是被秦淮茹拿捏得死死的,这么大年纪了还没结婚,一门心思扑在秦淮茹家上。
他心里冷笑:这秦淮茹,还是这么厉害,是想把傻柱 “绑” 一辈子啊。
而今天她对自己这么热情,恐怕不是念及旧情,而是盯上了自己这栋房子和手里的积蓄。
果然,没一会儿,秦淮茹就状似无意地说:“易师傅,你一个人住,做饭也不方便,要不以后就跟我们家一起吃吧?省得你自己麻烦。”
易中海心里门清,却也没拒绝。
自己年纪大了,确实懒得做饭,跟着秦淮茹吃,也省了不少事。他故作客气地说:“这多不好意思啊,总不能白吃你的。这样吧,我每个月给你 8 块钱,就当是饭钱。”
“哎,这怎么好意思……”
秦淮茹嘴上推辞,眼里却闪过一丝得意。
每个月多 8 块钱进项,可不是小数目。更重要的是,把易中海 “绑” 在贾家,以后他的房子、他的积蓄,还能跑得了?
只要易中海跟贾家扯上关系,以后不管他想干什么,都得看贾家的脸色,少不了要 “出血”。
易中海看着秦淮茹那副 “不好意思” 的模样,心里暗暗叹气。
这四合院,还是老样子,人人都有自己的算计。他本以为回来能安度晚年,却没想到,刚回来就被卷入了新的 “算计” 里。
易中海回院的热度渐渐褪去,没了往日 “一大爷” 的光环,他成了院里最不起眼的存在。
为了生计,他揣着简历跑遍了四九城的大小工厂,可每次一提到 “有案底”,招工的人都摆摆手,连面试的机会都不给。
最后走投无路,他盯上了街头巷尾的废品。
纸壳、玻璃瓶、废铁,只要能换钱的,他都弯腰去捡。
起初,易中海还觉得丢人,总是趁着天黑出门,戴着帽子口罩,生怕被熟人认出来。
可捡着捡着他发现,这行当竟是 “暴利”。
纸壳几分钱一斤收,送到废品站能翻一倍。
废铁更不用说,工地里散落的钢筋头、家里淘汰的旧铁锅,收回来简单处理,价格能往上提不少。
最赚的是旧书本和报纸,不少人家嫌占地方,随手就扔,他低价收来,转卖给废品站,一天下来,少则五六块,多则二三十块,比在厂里当钳工赚得还多。
这钱赚得隐秘,易中海本想一直藏着,却没躲过闫阜贵的眼睛。
闫阜贵恢复了教书的工作,可懒散的性子没改,依旧三天两头迟到早退。
这天他提前下班,路过街角的废品站,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易中海正从废品站老板手里接过一沓现金,厚厚的一叠,看着至少有三十块。
闫阜贵眼睛都直了,赶紧躲在树后偷看。
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风光的轧钢厂高级钳工,如今靠捡废品能赚这么多钱。
“这里头肯定有门道!”
闫阜贵心里犯嘀咕,悄悄跟了易中海几天,看着他每天背着鼓鼓囊囊的麻袋出门,傍晚揣着现金回家,有时还能收到铜、铝这类值钱的废品,一天的收入比自己一个月的工资还高。
回到家,闫阜贵把全家人叫到一起,压低声音兴奋地说:
“你们知道吗?
收废品是暴利!
我这几天跟着易中海看,他一天最少赚二三十块,比咱们上班强多了!”
“爸,您没看错吧?”
大儿媳于丽率先开口,满脸怀疑,“会不会是他攒了好几天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