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渡搓了搓手,看向胡炼尊咧嘴一笑:“那还说啥?哥们,我允了!”
话音刚落,他直接掏出手机,划开屏幕点进那个绿泡泡图标。
手指在屏幕上翻飞,几下操作就把胡炼尊拉进了一个群聊。
开玩笑,三大邪刀另外两大斜刀的情报,还附带一个秘境入口信息,这种筹码够分量了。
秘境这玩意儿,李不渡在749内部手册里看过详细介绍,里面确实祸福相依,危险与机遇并存。
但他李不渡是何许人也?
人一摇,楼兰、王宿、李无因哥几个往那一站,主打的就一个得吃。
顺带一提,他们的小队名称已经定了下来就叫4个字『摄神惊仙』!
拉完群,李不渡又点开一个文件传输界面,抬头对胡炼尊说:
“我先把电子合同发你,纸质的我之后再给你解决。相关条例都印在里面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胡炼尊连忙点头,脸上露出笑容:
“行,有什么不懂的,我会问你。”他顿了顿,补充道。
“还有答应你的东西,我整合一下,电子版发给你。”
他说的是先前承诺的上古三大邪刀位置信息和秘境情报。
李不渡点了点头,应了下来,然后开口问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胡炼尊摇了摇头,站起身伸出手,微笑道:
“渡哥,谢谢你。我原以为我只是乙等天资,没资格站在你的旁边。”
李不渡也站起来,反握住他的手,力道很实:
“谢啥,这话说的。
我也是丁等,还是最下品,不一样登了顶?
况且这是你自己争取来的机会,把握住了就行。”
他这番话说的也没错。许多人看他现在表现惊人,觉得他站得高了,就不敢跟他搭话了。
实则他还是他,要是有人给出相应的筹码,让他带带,他也不是不能带。
机会,这东西,大部分得自己争取,守株待兔,几乎没有可能。
所以能踏出这一步主动争取的人,已经赢了其他人很多了。
况且胡炼尊一直在渴求这个机会,这种人他很欣赏,没理由不给。
但是吧,他还是有一些疑虑,他轻咳两声,时不时看向他,开口道:
“些许风霜些许愁容……”
胡炼尊疑惑的歪了歪头,望向他,有些不解的开口道:
“这是何意味?”
李不渡顿时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不是仙尊就好,不是仙尊就好。
毕竟如果真是仙尊,他得想个方法防着他,而且防他的法子是能百分百弄死他的那种。
但现在看着这股冲劲,这种神态,哪怕是仙尊,也应该是第一世。
“没事,有感而发。”李不渡拍了拍他的肩膀。
胡炼尊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感激之色:
“那渡哥你先忙,我就先走了。”
李不渡点了点头,开口客套了两句,便和他分头离开。
胡炼尊走在路上,原本和煦的表情猛然变得冷漠,轻声喃喃道:
“无足之鸟不回头……”
……
“布豪!”
李不渡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慌猛地回头。
看着胡炼尊的背影,他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但这小子气息中正,就是看不出东西。
但心里还是默默对他生出了警惕,能让他觉得邪门的东西,那肯定有些门路。
心中立马把刚刚所想提上了日程,这小子得防。
直到目送胡炼尊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李不渡这才掏出手机,点开749app。
屏幕上弹出一大堆申请通知,红点密密麻麻,看得他不由得苦笑。
都是申请做他副调的。
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从原本的调查员升为“执巡”了。
749局内部职务体系中的一个职位,全称“执行巡查”,权限比普通调查员高出一截。
拥有独立办案权和一定程度的人员调配权。
按理来说,接下来局里就得给他分配固定辖区了。
但李不渡情况比较特殊。
七杀令在手,他哪里去不得?
理论上,只要不违反基本原则,整个大夏境内的异常事件他都有权介入。
甚至可以拿着七杀令大调查别人。
所以这个“辖区”的概念对他而言反而有些模糊。
李不渡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快速浏览那些申请者的基本信息。
每个人的履历都写得天花乱坠,恨不得把自己吹成天纵奇才。
更有什么20xx年感动大夏十大人物都干进去。
就在他看得头大的时候,远处传来的争吵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李不渡抬眼一看,哟呵,还是熟人。
这不楼兰姐吗?
只见楼兰站在分局主楼前的广场上,她那高挑身姿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此刻她正冷着脸,面前站着两个人:
一个身穿深灰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
以及一个比楼兰矮了将近两个头的少年。
那中年人脸色铁青,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强硬:
“楼兰,别闹了,跟爸爸回家去。”
楼兰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黄金美眸中满是讥讽:
“祈夜文昌,别说笑了好吗?你现在过来认我?我没觉醒体质之前,我不求多,让你给两千块钱给我妈续住院费,你是怎样一副嘴脸?真令我犯恶心。”
她修长的玉指一转,指向旁边那个少年:
“还有你……是叫皓阳君是吗?什么你是太阳体,而我是太阴体,嚷嚷着什么天生一对呀、什么什么的,还说小时候跟我见过面,记不记得婚约什么类的……”
楼兰摇头晃脑,故意夹着嗓子模仿那少年的语气,随后脸色立马变冷,声音恢复正常的低沉磁性:
“我可去你妈的吧,老娘不吃这一套。”
那名叫祈夜文昌的中年人,还有那个叫皓阳君的少年闻言,脸色顿时如同便秘那般难看。
祈夜文昌深吸一口气,试图维持家长的威严:
“楼兰,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父亲!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当年……当年我也有难处……”
“难处?”楼兰打断他,冷笑连连。
“你的难处就是忙着陪你正室生的那几个宝贝儿子修炼,忙着风花雪月,忙着巴结皓家,忙着在祈夜家内部争权夺利?
我妈病得快死的时候,我跪在祈夜家门口求了你三天,你连面都不露,让管家扔给我五百块钱,说拿↗去↘,别↗再↘来↗丢↘人↗现↘眼~,这就是你的难处?”
她的声音越说越冷,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一些路过的749局成员纷纷侧目,但看到是楼兰,又都识趣地绕开了。
这位姐全局闻名,惹不起。
但纷纷开始摸上自己的武器,无他,那老东西一敢动手,在场的749绝对会站楼兰这边。
而且论对错的话,楼兰还是道德制高点,只要他敢动手,这顿打他得挨。
皓阳君这时上前一步,试图打圆场,脸上挤出一个自以为阳光灿烂的笑容:
“楼兰妹妹,伯父当年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
我们皓家与祈夜家世代交好,你我是太阳体与太阴体,这是天作之合啊!
只要你愿意回来,婚约之事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培养你妈的感情。”楼兰毫不客气地骂了回去,她俯视着这个比自己矮一截的少年,眼神像是在看一只烦人的虫子。
“我再说一遍:第一,我不是你妹妹,少套近乎;
第二,我对你、对皓家、对祈夜家,没有半点兴趣;
第三,我现在是749局正式成员,有编制有任务,没空陪你们玩过家家的联姻游戏。”
李不渡站在不远处,靠着墙边听着,不由得目瞪口呆。
这剧情……太他妈玄幻了吧?
简直狗血到令人发指。
简直像是从什么三流都市修仙小说里抠出来的桥段!
他单是听听,浑身就起鸡皮疙瘩了,无他,太他妈恶心了。
听了个大概,他也理清了脉络:
楼兰的母亲应该是被这个祈夜文昌骗了感情,生下楼兰后就被抛弃。
楼兰母亲独自抚养女儿,积劳成疾生病,祈夜家见死不救。
后来楼兰母亲去世,楼兰在悲痛中觉醒那什么圣啊,什么帝的体,叽里咕噜的,反正就简称为太阴体。
这种体质在修道士的世界里面确实屌炸天。
于是祈夜家这个势利眼家族又想把她认回去,顺便拿她和皓家这个同样拥有特殊体质“太阳体”的少年联姻,加强两家关系。
啊,别误会了,太阳体就叫太阳体,没有圣,没有帝,比楼兰姐拉了不止一个度,甚至可以说是别来沾边的程度。
这已经不是牛粪上面插鲜花了,这他妈是想往上面镶钻。
祈夜文昌眼看说不过楼兰,周围聚集的目光越来越多,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他眼神一狠,声音压低但带着威胁:
“楼兰,你别敬酒不吃吃——”
他话还没说完。
楼兰动了。
不是瞬移,不是神通,就是最朴实无华的一记高抬腿侧踢。
但那一腿抬起时,空气中响起了尖锐的破空声。
她修长的腿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腿上隐约有银白色月华流转。
“砰!砰!”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祈夜文昌和皓阳君就像被卡车撞飞的沙包,齐齐向后飞射而出,重重砸在广场边缘的合金墙壁上。
墙壁表面瞬间凹陷下去两个人形坑洞,细密的裂纹以坑洞为中心向四周蔓延。
一时间,全场寂静。
烟雾缓缓散去,只见两人瘫坐在墙根下,上方的墙壁有一个巨大的豁口那是被楼兰腿风余波扫出来的。
皓阳君早就晕死过去了,翻着白眼不省人事。
只剩下祈夜文昌勉强保持意识,但嘴角溢血,胸口的中山装破了一个大洞,露出下面一件已经碎裂的护身软甲。
他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颤抖着手指向楼兰,声音嘶哑:
“你……你这个白眼狼……不肖子孙……居然敢对长辈动手……你这是背叛家族!”
楼兰冷哼一声,迈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
“安静一点,别嚷嚷,果然人老了,脑子也跟着钝化了,我凭什么听你的?就因为我身上流着你的血?”
她蹲下身,黄金美眸直视着祈夜文昌惊恐的眼睛,声音冷得像极地寒冰:
“别逗我笑了,你属那USb插口看到哪个插哪个,泰迪跟你一比都显得斯文不少。”
“论道德,你一点责任没尽,你只是我的生物爹,别总是一副有恩于我的模样,主动脱了裤子爽了就走人,之后还装作一副自己付出了非常之多的模样,好像显得你多伟大似的。”
“怎么?埋怨我当时我没在场,给你推背?操你妈的老东西。”
“论实力?你一个铸丹三阶,跟我一个铸丹九阶的叫什么?我一腿能踢死十个你这样的。”
“我留你一命,纯属是因为我嫌你脏,你死在这里了,玷污了我749的风水。”
“论势力?一个小小的祈夜家,想从749局抢人?你们是活腻歪了,还是觉得749局的刀不够快了?
要是真想试试,我不介意送你们一程正好,我最近刚立了功,权限又涨了,处理几个意图绑架局内成员的修道士,应该不算越权。”
她每说一句,祈夜文昌的脸色就白一分。
因为楼兰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她是749局的精英,是仙资,是铸丹九阶距离凝婴只有一步之遥的强者。
而她背后的749局,更是一个连千年,甚至万年世家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庞然大物。
“你……你……”祈夜文昌气血上涌,屈辱、不甘、难堪,种种情绪交织,让他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当场晕厥过去。
楼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哼一声:“废物。”
她转过身一下子就锁定了靠墙看戏的李不渡,径直走了过来。
“衰仔,看了很久了吧?”
李不渡微微一笑,实话实说:“路过没多久,刚好看到后半场。”
楼兰也没纠结这个,她的目光在李不渡身上停留了几秒,忽然开口:
“凝婴?”
李不渡一愣,随即坦然点头:“嗯,刚破境。”
楼兰眼神里闪过惊讶、她活动了一下手腕,脖颈左右扭了扭,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陪我练练?”
李不渡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
“好”
……
……
(等我缓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