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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道灭寂无,混沌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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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营地之外,虚空已非虚空,而是化作了吞噬一切光、一切声、一切存在的绝对黑暗。寂灭之母的本体意志,如同无形的亿万座冰山,镇压而下。巡天塔光芒剧烈闪烁,营地大阵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无数修为较低的卫士瞬间神魂冻结,化为冰凋。这是超越了能量与物质层面的、直指“存在”本身的绝对否定!

“蝼蚁……忤逆终末……当……归于虚无……”那冰冷、漠然、不含丝毫情感的声音,再次于众生真灵深处响起,带着宣判般的绝对权威。

然而,就在这令人绝望的黑暗中心,一点混沌之光骤然亮起!

林正一步踏出巡天塔,手持已彻底融合、化为一枚内蕴三轮混沌星璇、外显无尽道纹的“根源道印”,周身气息与之前截然不同。不再是单纯的轮回流转,而是一种包容万物、定鼎乾坤、仿佛自身便是大道源流的至高意境——混沌根源境!

他的目光平静,穿透无尽黑暗,仿佛与那冥冥中的寂灭本体对视。

“寂灭,你的道,走错了。”林正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尚未冻结的生灵心间,带着一种抚平恐惧、坚定存在的力量,“万物生灭,轮回往复,乃宇宙常理。然生非虚妄,灭非终结。存在的意义,在于‘过程’,在于‘体验’,在于那一点不甘寂灭、向往光明的‘心火’。你追求绝对的‘无’,本身便是最大的‘执’,已落了下乘。”

“狂妄!”寂灭意志似乎被这“悖逆”之言激怒,黑暗剧烈翻涌,化作一只比星辰更加庞大的、由纯粹“无”的概念凝聚而成的巨手,朝着林正与他身后的星火营地,缓缓压落!这一掌,并非能量攻击,而是法则层面的“存在抹杀”!掌风所过之处,空间、时间、乃至构成物质的基本粒子,都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化为绝对的“无”!

“小心!”塔内,阿芜失声惊呼,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出。

“阿姐,助我!”林正却大喝一声,非但不退,反而将手中的根源道印高高举起!“心灯为引,照见真实!混沌为基,承载万有!”

阿芜瞬间明悟,强压下担忧,盘坐于塔内,眉心心灯光辉燃烧到极致,不再是温暖治愈,而是化作了洞穿虚妄、照彻本源的无上慧光,跨越空间,毫无保留地注入林正手中的根源道印之中!

“嗡——!”

根源道印勐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光芒非黑非白,非生非死,而是一种包容一切色彩、一切可能性的“混沌原初之光”!光芒之中,地水火风疯狂演化,星辰生灭,轮回运转,更有一盏不灭心灯虚影定鼎中央!

“根源之门,开!”

林正长啸,以根源道印为基,以心灯慧光为引,朝着那压落的“存在抹杀”巨掌,狠狠一印盖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绚烂的能量对冲。两者接触的刹那,时间与空间仿佛彻底凝固!

混沌原初之光与绝对的“无”激烈交锋,并非能量的湮灭,而是两种宇宙根本法则的终极碰撞!一边是否定一切、回归虚无的终极寂灭,一边是包容万有、演化无穷的混沌根源!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仿佛法则本身在碎裂的声音响起!林正周身的混沌之光剧烈摇曳,嘴角溢出淡金色的道血,显然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他的轮回道种即便已然升华,面对寂灭之母的本体意志,依旧如同怒海中的孤舟!

“道主!”曜煌目眦欲裂,狂吼一声,彻底燃烧巡天战魂,将自身与万界星枢融为一体,引动残存的所有星辰本源,化作一道璀璨的星河光柱,悍然撞向那寂灭巨掌!博闻长老、烈风、藤心乃至所有还能行动的巡天遗民、木灵战士,此刻皆抛却生死,将最后的力量、最后的信念,毫无保留地灌注而出,化作一道道或微弱或明亮的光流,汇入林正身后的混沌之光中!

“愚蠢的挣扎……在绝对的‘无’面前,一切‘有’终将消散……”寂灭意志冰冷依旧,巨掌缓缓压下,混沌之光被不断压缩、逼退,林正身形剧震,道基再次出现裂痕!

“不!你错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正眼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明悟之光,“你的‘无’,并非真正的空!而是……最大的‘有’!是孕育一切的‘混沌之母’沉寂的一面!你并非终结,而是……另一个开始**!”

福至心灵!在寂灭本体的绝对压力下,在众生信念的灌注下,林正对混沌大道的领悟突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他不再试图“对抗”寂灭,而是引导着根源道印的光芒,由“包容”转为“融合”!

“混沌无极,寂灭非终!万物归墟,根源始现!给我……融!”

轰隆——!!!

仿佛开天辟地般的巨响震撼灵魂!林正手中的根源道印骤然消失,化作一个无限小又无限大的“奇点”!这个奇点,贪婪地吸收着寂灭巨掌中的“无”,也吸收着身后众生信念的“有”,将两种极端对立的法则,强行纳入其中!

寂灭巨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缩小,仿佛被那奇点吞噬!寂灭意志第一次发出了难以置信的、甚至带着一丝惊惶的波动:“不!这不可能!你怎么能……吞噬‘无’?!”

“因为混沌,本就包含‘有’与‘无’!寂灭,归来吧!”林正声音宏大,仿佛大道伦音。

奇点膨胀、收缩,最终轰然爆发!

没有毁灭性的能量冲击,只有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温和而浩瀚的“光”席卷开来。这光抚平了破碎的空间,弥合了断裂的时间,照亮了绝对的黑暗。光芒过处,那些被冻结的卫士神魂复苏,破损的营地建筑自行修复,连之前战死者的残魂,都得到了安详的净化与往生!

而那恐怖的寂灭巨掌与意志,在这片混沌之光中,如同冰雪般消融,最终化为最精纯的本源粒子,汇入了光的海洋,成为了混沌的一部分。

光芒散尽,虚空恢复平静。星火营地完好无损,甚至比之前更加稳固、充满生机。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悬浮于空中的林正,他周身气息圆融无暇,仿佛与整个宇宙融为一体,眼眸中倒映着星河生灭、混沌流转。

寂灭之母的气息……彻底消失了。并非被毁灭,而是……被包容,被化解,被纳入了更高的混沌循环体系之中。

“结……结束了?”曜煌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林正缓缓落下,来到阿芜身边,握住她的手,对众人微微一笑:“结束了。寂灭已被纳入混沌大道循环,此界危机已解。但其影响深远,万界疮痍,需漫长岁月修复。”

他抬头,目光仿佛望穿无尽星海:“而我等之道,方才开始。混沌道庭,当播撒星海,引导万界,于废墟中重建文明,于寂灭中点燃心灯。”

阿芜依偎在他身旁,心灯光辉温润祥和,照耀着劫后余生的众生。

数月后,混沌道庭。万法鼎光芒万丈,气象万千。林正与阿芜于鼎前开讲《混沌根源经》,阐述寂灭非终、心灯不灭、混沌永恒之至理。星火营地与道庭正式合并,曜煌为护法天尊,统御星海巡天事宜;云无涯为阵道祖师;烈风、石蛮各司其职;清漪、净言主持净土院,超度亡灵,抚平战痕;靖王的中州皇朝,则成为连接万界的世俗基石。

又千年,混沌道庭之光遍洒诸天,万界渐复生机。林正与阿芜之身影,渐成传说,有人言他们于星海深处合道混沌,有人言他们化身万千,指引迷途。

唯有一则预言流传:当寂灭阴影再现,心灯晦暗之时,混沌道主与净世仙子,必将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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