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赫敏？”是金妮的声音，“你睡了吗？”
赫敏迅速把记忆瓶藏进书包，施加了隐形咒：“还没。有事吗？”
门开了。金妮穿着睡衣，头发散乱，表情严肃。
“我做了一个梦。”她说，声音很低，“关于地下室。不是地窖，是更下面的地方。有很多蛇在爬，围着一个发光的圆台。”
赫敏的心跳漏了一拍：“具体在哪里？”
“不知道。但梦里感觉，很冷，很湿，像是在水底下。”金妮揉了揉太阳穴，“这不是第一次了。最近我总做类似的梦。”
“你告诉别人了吗？”
“只告诉了你。”金妮看着她，“因为我觉得你可能知道点什么。”
赫敏犹豫了。金妮是dA成员，是罗恩的妹妹，值得信任。但知道的越多，危险越大。
“你先回去休息。”赫敏最终说，“明天再谈。”
金妮点点头，但没有离开：“赫敏，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危险的事。如果需要帮忙……我和卢娜都可以。我们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赫敏微笑，“谢谢。”
第二天早餐，赫敏找到哈利和罗恩。
“我们需要谈谈。”她压低声音，“今天下午，有求必应屋。”
两人点头，没多问。
上午的课漫长而沉闷。变形课上，麦格教授教他们把茶杯变成老鼠，但哈利的老鼠有三条尾巴，罗恩的老鼠是粉色的，只有赫敏完美地完成了，她的老鼠甚至能按照指令跑圈。
“专注力不错，格兰杰。”麦格教授难得地表扬。
但赫敏知道，她的专注力来自焦虑。
下午三点，有求必应屋里。
这次它变成一个类似战略室的房间：中央一张大圆桌，墙上挂着霍格沃茨地图和各种图表。这是赫敏潜意识里需要的布置。
“我去了圣芒戈。”她开门见山，“拿到了威尔克斯和卡特莫尔的记忆备份。”
哈利和罗恩愣住了。
“你什么时候……”罗恩睁大眼睛。
“昨天。卢平教授陪我去的。”赫敏省略了伪装的部分，“重要的是，我发现了一些事情。”
她摊开羊皮纸，上面是她整理的关键点：
1. 威尔克斯在寻找魂器时，已经意识到魂器会反噬，但他仍然冒险，因为他“需要力量”。
2. 霍格沃茨地下有更深的建筑结构，可能藏着斯莱特林的实验室或监狱。
3. 卡特莫尔的研究资料被凤凰社接收了——金斯莱和邓布利多都知道。
4. 珀西知道部分内情，但他选择遵守魔法部的程序。
“等等。”哈利打断，“邓布利多知道？那他为什么不阻止威尔克斯？”
“我不知道。”赫敏诚实地撒谎——她隐瞒了邓布利多施遗忘咒的部分，“但金斯莱参与其中，说明凤凰社在监控情况。”
罗恩的脸色很难看：“所以……我哥哥在帮魔法部监视我们，但魔法部内部有食死徒的同情者，而邓布利多知道一切但什么都不做？”
“邓布利多在做事。”赫敏说，“但他选择的方式……不是直接对抗。”
“那是什么？”哈利问。
“引导。”赫敏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关键点，“让事情按照他预定的方向发展。比如，威尔克斯找到了挂坠盒，但邓布利多提前设置了封印。威尔克斯尝试控制魂器，但失败了，付出了代价。结果就是，魂器被削弱，威尔克斯出局，魔法部的调查暂时受阻。”
哈利理解了：“所以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邓布利多计划的一部分？”
“可能是。”赫敏说，“但问题在于，我们不知道整个计划是什么。我们可能是棋子，也可能是意外的变量。”
罗恩瘫在椅子上：“这太复杂了。我以为我们只是在学习防御术，保护自己。”
“我们现在也是。”赫敏说，“只是战场更大，敌人更多。”
沉默。
最后哈利说：“那我们该怎么办？”
“首先，我们需要更多信息。”赫敏指向地图上的地下部分，“金妮昨晚做了梦，关于地下的蛇和发光圆台。这可能不是巧合——她和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有过连接，可能对魂器相关的事物敏感。”
“你要去地下探索？”罗恩紧张起来。
“我们需要知道那里有什么。”赫敏说，“但如果邓布利多已经知道，他可能设下了防护，或者……陷阱。”
“所以要先问邓布利多？”哈利问。
赫敏摇头：“如果他不想告诉我们，问了也没用。而且，如果那里真的有危险，他可能不会允许我们去。”
“那你怎么进去？”罗恩说，“珀西盯得那么紧。”
“珀西明天才回来。”赫敏说，“今晚是机会。”
“太冒险了。”哈利说，“上次挂坠盒就差点出事。”
“所以这次要更小心。”赫敏从书包里拿出几个小装置，“我准备了这些：防黑魔法护符，预警徽章，还有这个——”她举起一个水晶球，“双向通讯球，能让我们在分开时保持联系。”
罗恩看着她：“你早就计划好了？”
“从拿到记忆开始。”赫敏承认，“但我不强迫你们参加。这很危险，可能违反校规，甚至触犯魔法法律。”
哈利和罗恩对视。
“我去。”哈利说。
“我也去。”罗恩叹气，“总不能让你俩单独冒险。”
赫敏感到一阵暖意，但更多的是责任。
“好。计划是这样的……”
详细讨论持续了一个小时。他们确定了路线从地窖入口，但避开上次的洞窟，尝试往更深处，分工，哈利负责探测黑魔法，罗恩负责警戒，赫敏负责记录和分析，应急预案，如果遇到危险，立刻撤退，用通讯球呼救。
傍晚，他们在礼堂吃饭时，珀西回来了。
他看起来疲惫不堪，眼圈发黑，但依然挺直脊背。
“述职顺利吗？”麦格教授问。
“很……有启发性。”珀西说，“部长对霍格沃茨的现状表示满意，但认为还需要‘持续改进’。”
“什么意思？”弗立维教授尖声问。
“意思是，我的职位可能会长期化。”珀西没有看格兰芬多长桌，“而且，魔法部考虑派更多的‘支持人员’。”
赫敏低下头，加快吃饭速度。计划必须今晚执行。
宵禁前一小时，他们回到公共休息室，假装要早睡。
但实际上，他们披上隐形衣，悄悄溜出塔楼。
地窖走廊阴冷潮湿。他们避开斯内普办公室的方向，来到上次的石墙前。
哈利用蛇佬腔开门。
这次，他没有说“打开”，而是尝试更具体的指令：“显示向下的道路。”
石墙波动，但不是变成门，而是浮现出一幅发光的地图——地下结构的简图。
三层结构清晰可见：
第一层：地窖和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所在层。
第二层：上次的洞窟所在层。
第三层：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标注着古老的文字。
哈利辨认：“萨拉查的试炼场？”
“试炼场？”罗恩低声说，“听起来不像是监狱。”
“可能既是试炼场，也是监狱。”赫敏快速记录地图，“看这个符号——”她指着一个蛇缠绕宝剑的图案，“这是斯莱特林的家族纹章，但剑是格兰芬多的。什么意思？”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合作建造了这个地方？”哈利猜测。
“可能。”赫敏说，“但更可能是……这里考验的不是血脉，而是品质。斯莱特林的狡猾，格兰芬多的勇气，赫奇帕奇的忠诚，拉文克劳的智慧——也许需要全部，才能通过试炼。”
“通过试炼能得到什么？”
地图最下方有一行小字：
“唯真正理解四院精神者，可得创始人之礼。”
创始人的礼物。
这可能不是魂器，而是别的什么？
“下去看看。”哈利说。
这次楼梯更长，更陡，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的尘土味和淡淡的硫磺味。
第二层，他们经过了挂坠盒的洞窟，继续向下。
第三层的入口不是门，而是一个向下的竖井，井壁光滑，看不到底。
“怎么下去？”罗恩问。
赫敏用魔杖探测：“有反重力场。可以跳下去，会缓慢降落。”
“你确定？”罗恩脸色发白。
“理论上是。”赫敏说，“但需要有人先试。”
哈利正要上前，赫敏拦住了他。
“不，我来。”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用绳子系着的石块，扔下竖井。
石块缓缓下落，五秒后，绳子绷紧——到底了。
“深度大约十五米。”赫敏计算，“安全。”
她第一个跳下去。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托住，像羽毛一样缓缓降落。
哈利和罗恩跟着跳下。
底部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直径至少有五十米。大厅中央确实有一个发光的圆台，周围环绕着四条通道，分别通往四个方向。
更引人注目的是大厅的墙壁——上面是巨大的浮雕，描绘着四位创始人的事迹：
格兰芬多与巨龙搏斗。
拉文克劳在星空下思考。
赫奇帕奇教导年轻巫师。
斯莱特林……在制作什么东西。
哈利走近斯莱特林的浮雕。画面里，斯莱特林站在一个类似坩埚的东西前，手里拿着一个发光的物品。周围跪着一圈人，像是学徒。
“他在教黑魔法？”罗恩问。
“不一定。”赫敏仔细看，“看这些人的表情——不是恐惧，是敬畏。而且斯莱特林的动作……更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而不是施法。”
她拿出相机拍照记录。
“现在怎么办？”哈利看着四条通道，“选哪条？”
每条通道的入口上方都有一个符号：
狮。
鹰。
獾。
蛇。
“也许需要按照特定顺序通过。”赫敏分析，“或者，需要具备相应品质的人先进入。”
“那蛇的通道应该哈利去。”罗恩说。
“不一定。”哈利说，“我有斯莱特林的血脉，但我不是斯莱特林。真正的考验可能不是血脉，而是……”
“选择。”一个声音响起。
三人猛地转身，魔杖举起。
邓布利多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温和但疲惫的微笑。
“教授……”哈利放下魔杖。
“你们比我想象的走得远。”邓布利多说，“但我很欣慰，你们没有贸然进入任何通道。”
“您一直在监视我们？”赫敏问，语气里有一丝质问。
“保护。”邓布利多纠正，“这个地方很危险，即使对我而言。”
他走到大厅中央，魔杖轻点地面。圆台的光芒变强，投射出四道光柱，分别照亮四个通道入口。
“萨拉查·斯莱特林建造这个试炼场，不是为了筛选继承人，而是为了寻找……平衡者。”邓布利多说，“一个能理解并融合四院精神的人。他认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带领巫师界走向未来。”
“他找到了吗？”罗恩问。
“没有。在他有生之年没有。”邓布利多说，“但这个试炼场保留了下来，每一百年开启一次。上一次开启是在1898年。”
“谁通过了？”赫敏问。
邓布利多沉默了几秒：“一个年轻人，非常有天赋，但也非常危险。他没有通过全部试炼，但带走了斯莱特林留下的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记载了古代黑魔法的卷轴。”邓布利多说，“那个年轻人后来改名为‘伏地魔’。”
大厅里一片死寂。
“所以伏地魔来过这里。”哈利说，“他拿到了黑魔法卷轴。”
“是的。”邓布利多点头，“但他失败了真正的试炼——因为他无法理解忠诚与智慧的真谛，只有野心和狡猾。”
“那您呢？”赫敏直视邓布利多，“您通过了吗？”
邓布利多微笑：“我试过，在很久以前。但我也没有通过全部——我缺乏斯莱特林那种必要的……决断力。”
他看向哈利：“但现在，也许有机会。因为你们三个人，各自拥有创始人的一部分品质。”
“如果我们通过试炼，能得到什么？”赫敏问。
“创始人的礼物。”邓布利多说，“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据记载，那是足以改变巫师界的力量——不是破坏的力量，而是建设的力量。”
“您希望我们尝试？”哈利问。
“我希望你们选择。”邓布利多说，“试炼极其危险，可能会死，可能会疯，可能会失去重要的东西。但如果不试，你们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他顿了顿：“另外，时间紧迫。伏地魔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他可能会派人来，或者亲自来，取回他当年没能得到的东西。”
“所以我们需要在他之前通过试炼？”赫敏问。
“或者，阻止他通过。”邓布利多说，“两条路都危险。”
选择摆在面前。
冒险尝试未知的试炼，可能获得强大的助力。
或者，退守，等待伏地魔的行动，在更不利的条件下对抗。
三人交换眼神。
没有言语，但答案已经明确。
“我们试。”哈利说。
“很好。”邓布利多点头，“但记住，试炼是针对个人的。你们需要分别进入对应的通道。我会在外面守护，但如果遇到无法承受的危险，喊‘放弃’，我会把你们拉出来。”
“教授，”赫敏突然问，“威尔克斯的事……您一直都知道，对吗？”
邓布利多的眼神变得深邃：“我知道他在寻找魂器，也知道他的结局。但我没有阻止，因为有时候，人们需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即使那会害死他？”罗恩声音颤抖。
“即使那会害死他。”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因为如果我用强力阻止，他会找到其他方式，可能造成更大的伤害。而通过他的失败，魔法部暂时停止了对霍格沃茨的过度干预，也让食死徒暴露了一个重要的棋子。”
冷酷的逻辑。
但赫敏理解了。
这就是邓布利多的方式：不下棋，而是引导棋局，让每个棋子自然地走向该去的位置。
“我们准备好了。”她说。
邓布利多退到大厅边缘：“那么，开始吧。”
哈利走向狮的通道。
赫敏走向鹰的通道。
罗恩走向獾的通道。
蛇的通道暂时空着——也许需要有人通过其他三条后，才能开启。
在入口处，哈利回头看了一眼。
赫敏表情专注，像在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
罗恩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
邓布利多站在阴影里，半月形眼镜反射着圆台的光芒。
然后，三人同时踏进通道。
黑暗吞没了他们。
试炼开始。
赫敏的通道里不是黑暗，而是无尽的书架。
她站在一个图书馆里，但这不是霍格沃茨的图书馆——更大，更古老，书架高不见顶，书脊上的文字在不断变化。
一个声音在空中响起：
“拉文克劳的试炼：知识之海。”
“规则：在时间耗尽前，找到三本正确的书。每本书代表一个问题，回答正确可继续，回答错误将永远留在此地。”
赫敏面前出现一个沙漏，沙子开始流动。
时间：一小时。
她立刻行动，快速扫描书架分类。这里的分类方式很奇怪：不是按学科，而是按“真理等级”、“认知难度”、“理解代价”。
她需要策略。
第一本书，应该选基础的。她走向“入门真理”区，抽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封面没有标题，翻开第一页，上面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是魔法？”
赫敏思考。课本上的定义：魔法是巫师通过魔杖引导自身魔力，改变现实的能力。
但这么简单吗？
她想起一年级时，哈利不需要魔杖就能让玻璃消失。想起家养小精灵的魔法体系完全不同。想起魔法生物的天然能力……
“魔法是生命与世界的对话。”她最终说，“是理解并参与宇宙规律的方式。”
书页发光，浮现新文字：“通过。下一本。”
第一关过了。
时间还剩五十分钟。
第二本书，她在“高等谜题”区选择。这次的问题更具体：
“如果有一个咒语，能拯救一百人，但会杀死一个无辜者，你该使用它吗？”
伦理困境。
赫敏立刻想到许多哲学理论：功利主义（为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义务论（有些原则绝对不能违反），美德伦理学（取决于施咒者的品德）……
但这不是理论考试。
她回想自己的经历：二年级时，他们用蛇怪毒牙摧毁日记本，但日记本里的灵魂碎片算不算“无辜”？四年级时，塞德里克死了，如果提前知道，她会阻止哈利参赛吗？
“这取决于具体情况。”她最终说，“没有绝对的答案。但有一点：做出选择的人，必须准备好承担后果。”
书页再次发光：“通过。最后一本。”
时间还剩三十分钟。
第三本书，她在“禁忌知识”区犹豫。这里的书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她抽出一本黑色封皮的书，翻开：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知道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如果公开，会引发战争，导致无数人死亡。但如果不公开，邪恶将继续蔓延。你会怎么做？”
这几乎是他们现在处境的缩影。
魂器的秘密，伏地魔回归的真相，魔法部的腐败……
赫敏沉默了很长时间。
沙漏的沙子飞速流逝。
最后，她说：“我会寻找第三条路。既不公开引发灾难，也不隐瞒纵容邪恶。我会找到能承受真相的人，一起寻找解决方案。因为真正的智慧，不是知道真相，而是知道如何让真相发挥作用。”
书页剧烈发光。
整个图书馆开始旋转，书架合并，书籍消失。
最后，她面前出现一个平台，上面放着一件东西：
一个银色的冠冕，镶嵌着蓝宝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拉文克劳的冠冕。
旁边有一张纸条：
“给真正的智者：冠冕能增强佩戴者的思维能力，但代价是过度的理性可能削弱情感。谨慎使用。”
赫敏拿起冠冕，没有立刻戴上，而是小心地收好。
通道尽头打开，她回到了大厅。
她是第一个出来的。
几分钟后，罗恩的通道打开了。
他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杯子——赫奇帕奇的金杯。
“你通过了獾的试炼？”赫敏惊讶。
罗恩点头，表情复杂：“试炼是关于忠诚和友谊。问题很难，但我想到了你们。想到了我们。”
他没有细说，但赫敏看到他的眼睛有点红。
接着，哈利的通道也打开了。
他走出来，手里拿着格兰芬多的宝剑。
“我打败了一个我的镜像。”哈利喘着气，“他拥有我所有的能力和记忆，但更黑暗，更愤怒。我赢了，因为……”
“因为什么？”赫敏问。
“因为我想到了你们。”哈利说，“镜像说我会孤独地走向胜利，但我说，我不需要孤独。”
三件创始人遗物。
现在，只剩下蛇的通道。
但通道没有自动打开。
圆台再次发光，投射出新文字：
“斯莱特林的试炼：唯一需要三人共同完成。选择一人进入，或集体放弃。”
需要一个人进入蛇的通道。
而那个人，很可能会面对最危险的试炼。
“我去。”哈利说。
“不。”赫敏拦住他，“斯莱特林的试炼可能不是关于勇气，而是关于……算计和选择。我来。”
“但我是蛇佬腔——”
“蛇佬腔只是钥匙，不是答案。”赫敏看向邓布利多，“教授，您的建议？”
邓布利多走过来：“斯莱特林的试炼，据记载，是考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决心，但同时也要保持‘必要的底线’。这是一个矛盾，需要极高的智慧和……道德弹性。”
他看向赫敏：“我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赫敏深吸一口气，走向蛇的通道。
入口在她面前打开，里面不是黑暗，而是一片灰色的迷雾。
她走进去。
迷雾散开，她站在一个房间里。
不是古老的密室，而是一个现代化的办公室——魔法部部长办公室。
她穿着正式的部袍，坐在部长的大椅子上。面前是一张巨大的办公桌，上面堆满了文件。
门开了，一个秘书走进来：“部长，关于霍格沃茨的处理方案，您决定了？”
部长？赫敏愣住。
但下一秒，记忆涌入：在这个幻境里，她是魔法部部长，刚刚上任，面临第一个重大决策——如何处理霍格沃茨的“安全问题”。
方案A：完全接管霍格沃茨，撤换邓布利多，派驻大量魔法部官员，严格控制课程和活动。
方案b：维持现状，但加强监督，让珀西·韦斯莱继续担任特别顾问。
方案c：秘密支持邓布利多，但对外保持中立，暗中提供资源。
每个方案都有利弊，都有支持者和反对者。
秘书递上详细报告：
“方案A能得到强硬派支持，但可能引发学生和教授反抗，甚至暴动。
方案b是折中，但可能两边不讨好。
方案c最符合凤凰社的利益，但一旦暴露，部长您会被弹劾，魔法部可能分裂。”
赫敏快速思考。
这不是简单的选择，而是政治博弈。她需要权衡各方利益，预测后果，做出最“明智”的决定。
但什么是明智？
她想起卡特莫尔的记忆，想起威尔克斯的结局，想起邓布利多的话：人们需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然后她看到了报告里的一行小字：
“注：以上分析基于当前情报。但据可靠消息，黑魔王可能在三个月内发动全面攻击。”
伏地魔要行动了。
时间紧迫。
赫敏站起来，走到窗边。窗外是魔法部的广场，巫师们匆匆走过，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
她需要做出选择。
一个能保护最多人，同时为对抗伏地魔争取时间的决定。
最终，她转身：“我选方案d。”
“方案d？”秘书困惑，“没有这个选项。”
“现在有了。”赫敏说，“对外，宣布采取方案b，让珀西继续监督，安抚魔法部。对内，秘密执行方案c，支持邓布利多。但同时，启动紧急预案：疏散麻瓜出身学生的家庭，加固魔法界的防御，准备战时状态。”
“这需要大量资源，而且一旦泄露……”
“那就不要让消息泄露。”赫敏说，“召集可信的人，成立秘密委员会。让金斯莱负责安全，让卢平负责联络，让……让哈利·波特作为学生代表，提供第一手信息。”
她在幻境里快速下达指令，像一个真正的领导者。
秘书记录着，表情从困惑变成敬佩。
“还有一件事。”赫敏最后说，“准备一份公开声明：如果黑魔王真的回归，魔法部将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每一个巫师，无论血统。”
“这会引起纯血统家族反弹。”
“那就让他们反弹。”赫敏说，“时代变了。我们需要团结所有能团结的人，而不是分裂。”
命令下达完毕。
秘书离开后，赫敏独自坐在办公室里。
幻境开始消散。
斯莱特林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你选择了最困难的路，但也是唯一可能成功的路。斯莱特林的试炼，通过。”
迷雾再次出现，然后散去。
赫敏回到了大厅。
手里多了一件东西：一个银绿色的挂坠盒，但不是魂器——里面没有黑暗心脏，只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给真正的决策者：挂坠盒能在关键时刻提供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但记住，每一次选择，都意味着放弃其他可能。”
她抬起头。
哈利和罗恩看着她，表情关切。
邓布利多微笑：“四件创始人遗物集齐。现在，你们有资格知道‘创始人的礼物’是什么。”
圆台缓缓升起，露出下面的空间。
里面不是宝物，而是一本书。
一本厚重的、封面没有任何文字的书。
邓布利多拿起书，翻开第一页：
“《霍格沃茨的真正历史：与未来》”
“这本书，”他说，“记载了四位创始人的全部智慧，包括他们最深的秘密，最强大的魔法，以及……对巫师界未来的预言。”
他把书递给赫敏。
“现在，选择权在你们手中。是研读这本书，获得力量？还是封存它，避免危险？”
赫敏接过书，感到它的重量。
这不是物理的重量。
是历史的重量，是责任的重量。
她看向哈利和罗恩。
“我们一起决定。”哈利说。
“但首先，”罗恩说，“我们得离开这里。珀西可能已经发现我们不见了。”
邓布利多点头：“原路返回。我会处理痕迹。”
他们离开大厅，爬上竖井，穿过地窖，回到城堡。
刚踏入走廊，就遇到珀西。
他提着灯，脸色铁青。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宵禁时间早就过了！”
赫敏正要解释，邓布利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我的错，珀西。我请他们帮忙处理一些……历史档案。忘了时间。”
珀西看看邓布利多，又看看三人，最终说：“下次请提前报备，校长。规则需要遵守。”
“当然。”邓布利多微笑。
珀西离开后，三人松了口气。
回到格兰芬多塔楼，在公共休息室里，他们围坐在炉火边，看着四件遗物和那本书。
“现在怎么办？”罗恩问。
“学习。”赫敏翻开书的第一页，“然后，准备战争。”
书页上，第一句话是：
“致未来的守护者：魔法世界即将面临最黑暗的时刻，但光明从未消失——它藏在每一个勇敢的心里。”
窗外，天快亮了。
漫长的一夜结束了。
但更大的挑战，刚刚开始。
赫敏合上书，看向两个朋友。
“不管发生什么，”她说，“我们在一起。”
哈利和罗恩点头。
炉火噼啪作响，照亮三张年轻而坚定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