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白虞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她弯下腰,凑近白桦林,用只有两人能听清,却又足以让周围人隐约捕捉到的声音,冰冷而残忍地说道,“当然有!毁了公司,就等于毁了你!原本我并没有打算怎么样,是你逼我的!”
如果白桦林安安生生的待在栾城,如果他不去招惹棠溪,她不会再踏足栾城一步,偏偏他非要触碰自己的逆鳞,动了他不该动的人。新账旧账一起算,她不会让白桦林好过!
白桦林瞳孔一缩,浑身颤抖起来,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恐惧。
但白虞的“礼物”还没有送完。
她直起身,对守在门口的乔林微微颔首。乔林立刻走上前,将两份密封的文件袋恭敬地递给白虞。
白虞慢条斯理的拆开第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叠清晰的照片。她并没有直接递给白桦林,而是像展示战利品一样,将照片举高,让会议室里所有伸长脖子的人都能看清。
照片上,是吕荷和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姿态亲昵地出入高档酒店、奢侈品店的画面,甚至还有一套房产的交易记录,户主名字赫然是那个年轻男人。
“这是你那位贤惠的夫人,吕荷女士。”白虞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清晰的回荡在落针可闻的会议室里:“和她精心包养的小白脸,在过去半年里,频繁出入酒店的记录。哦,还有这套位于市中心高档公寓的房子,是吕女士动用公司款项,偷偷买给那位小情人的礼物。真是出手阔绰,对你这个丈夫,可真是情深义重啊!”
会议室内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吸气声和窃窃私语,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异常精彩。
白桦林死死盯着那些照片,眼球布满血丝。
白虞却仿佛觉得还不够,她又拆开了第二个文件袋,拿出一份盖着权威机构印章的鉴定报告。她将报告直接拍在白桦林面前的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至于这个……”她的声音陡然拔高:“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上面白纸黑字,经过反复核实,证实你,白桦林,和你那个宝贝儿子白耀泽无任何生物学上的血缘关系!”
她顿了顿,欣赏着白桦林那瞬间灰败绝望的表情,一字一句:“恭喜你啊,白桦林!折腾了大半辈子,处心积虑,甚至不惜逼死发妻,最终……你还是没有儿子!反而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孩子,戴了一顶全栾城最大、最绿的帽子!真是……可喜可贺!”
这番话让整个会议室彻底炸开了锅!震惊、鄙夷、幸灾乐祸……种种目光聚焦在白桦林身上。
“你……你……噗……”白桦林指着白虞,想要说什么,却是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彻底不省人事。
“白总!”
会议室里乱成了一锅粥,秘书和助理手忙脚乱的围着白桦林。
白虞冷眼看着这混乱的一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弯腰,将手中的照片和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如同丢弃垃圾一般,随手扔在会议室里,转身,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走出公司大楼,外面阳光正好,刺得白虞微微眯起了眼睛。她站在台阶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仰起,看向湛蓝如洗的天空。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用任何东西来威胁她,逼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伤害她所在乎的人了。
……
白氏集团破产,白桦林中风,吕荷和白桦林那个便宜儿子直接跑路去找她一直养在外面的小白脸。
白虞说完目前白桦林所面临的局面看着病床上愤怒瞪着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白桦林眼里满是讥讽:“目前卖掉你的那套房子,足够你在这里待到死了。白桦林!你处心积虑了大半辈子,最后落得这样一个孤独终老的下场,你这辈子也算值了!”
离开医院,白虞驱车去了这些年一直不敢去的墓地,凭着记忆找了很久才找到母亲的墓地。
与想象中的不一样,她以为母亲的墓地一定是沾满尘土和落叶,毕竟这里不会有人来祭拜她。
而出乎意料的是,墓碑很干净像是被人刚刚打扫过,墓碑处还放了一束鲜花,看样子是今天刚放的。
白虞看了眼四周,四周并没有人一片沉寂。
母亲是孤儿,上大学时和白桦林相恋,正是由于从小缺爱才会把白桦林当成她生命中的全部,在知道白桦林一直在欺骗自己有了别人之后受不了打击才落得那样下场。
整个栾城并没有可以为母亲送花扫墓的人,这束花来的也确实蹊跷,但白虞也没多想,毕竟目前这个时候也没人会因为这个算计什么。
把自己买来的那束花和另一束放在一起,白虞蹲下身子抚摸着母亲的照片:“原谅我这么久了才来看您,如果不是白桦林蠢,这辈子也许我都不会回来了吧!”
掏出手机把白桦林此刻的样子举到照片面前:“白桦林他已经受到应受的惩罚了,当初他欠下的此刻都还回来了,可能您也会觉得我冷血,我把他害成这个样子,也不来看您。”
顿了顿,白虞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就是冷血,我恨白桦林!也恨你!”
“我恨为了那样一个男人你扔掉我!为了他你舍弃自己的命!凭什么!凭什么你离开时都不考虑一下我……”白虞的声音逐渐哽咽,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从来都不是被选择的那一个。
不明白只是一个像垃圾一样的男人而已,为了他母亲可以舍弃自己,舍弃生命!
控诉和哭泣逐渐被风吹散,离开前白虞最后看了一眼照片道:“吕荷那个女人我不会放过她的,人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没人会是例外!”
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也做不到心慈手软。
抬步缓缓走出了墓园,停车场里停着几辆轿车,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人在看着她,而向四周看去却是什么人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