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风水村第三日,四人在临近东海的港口租下一艘双桅木船。船身虽不算宽大,却坚固耐用,船长是世代在东海航行的老水手,姓王,熟悉海域航线,还带着两名年轻船员,负责掌舵与收帆。被俘的黑袍人被安置在船舱下层,用脉石困阵束缚,由林九轮流看守,以防途中生变。
清晨的东海,海面泛着粼粼波光,朝阳从海平面升起,将海水染成温暖的橙红色。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船帆,木船在浪涛中平稳前行,船尾留下一道浅浅的航迹。陈阿狗站在船头,手中握着寻脉罗盘,青玉石针始终稳稳指向东方,与神农鼎碎片的共鸣愈发强烈,显然离蓬莱岛越来越近。
“王船长,按这个方向,还要多久能到蓬莱岛?” 苏清月走到船舷旁,望着远处海天相接的弧线,女娲佩的淡青光在她周身流转,驱散着海风带来的寒意。
王船长掌舵的手微微一顿,目光望向东方,语气带着几分谨慎:“按现在的风向,本该三日内就能看到蓬莱岛的云雾。只是最近东海不太平,常有船员说遇到‘海灵’掀浪,我们得多加小心,尽量避开深海区域。”
周玄坐在船舱门口,翻看着从风水村带来的海图,手指点在标注 “险浪区” 的位置:“海图上说,这片海域有上古地脉延伸至海底,容易滋生海洋灵体。王船长说的‘海灵’,或许就是地脉气滋养的自然灵体,只要我们不主动惊扰,应该不会有危险。”
小木抱着灵虫笼,蹲在船舷边,灵虫的绿光对着海面轻轻闪烁,偶尔掠过几只跃出水面的飞鱼,发出欢快的 “嗡鸣”:“灵虫说‘海水里有好东西’,没有坏气,应该很安全。”
然而,正午时分,海面突然变了天。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被乌云覆盖,海风变得狂暴,卷起数尺高的浪涛,木船在浪中剧烈摇晃,船帆被风吹得 “哗哗” 作响,几名船员连忙跑去收帆,却被浪涛打得东倒西歪。
“不好!是‘怒海浪’!” 王船长大声喊道,紧紧握着舵柄,试图稳住船身,“这浪来得太突然,不对劲!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陈阿狗立刻走到船头,将伏羲八卦镜的白光注入船身,形成一道淡透明的护罩,减缓浪涛对船身的冲击:“不是自然浪!有东西在海底搅动!”
话音未落,船右侧的海面突然掀起一道丈高的巨浪,浪尖上,一道身影破水而出 —— 那是一只人身鱼尾的海妖:上半身是女子形态,肌肤泛着淡蓝的光泽,长发如海藻般在海风中飘动,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水汽;下半身是银色的鱼尾,鳞片在昏暗的天光下泛着冷冽的蓝光,尾鳍拍打海面,激起更多浪涛;她没有明显的五官,却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气息,显然是海洋灵体,只是不知为何会主动攻击船只。
“是海妖!” 年轻船员惊呼着后退,手中的船桨 “扑通” 一声掉入海中。
海妖对着木船发出一道尖锐的嘶鸣,鱼尾再次拍打海面,掀起更大的巨浪,朝着船身狠狠砸来。浪涛中夹杂着细小的冰棱,显然是海妖用海洋寒气凝聚而成,若被击中,船身恐怕会被直接砸穿。
“清月!用神农鼎的火焰!” 陈阿狗大喊着,将更多白光注入护罩,暂时挡住浪涛的冲击,“海洋灵体怕火,温和的地脉火能逼退她,别伤了她!”
苏清月立刻从怀中掏出神农鼎碎片,指尖凝聚地脉气,注入碎片 —— 碎片瞬间亮起温润的橙红光,没有烈火烧灼的灼热感,却带着驱散寒气的温暖力量。她将碎片举至身前,对着袭来的巨浪与海妖,轻轻一挥:“地脉之火,驱寒散浪!”
橙红光顺着她的动作扩散,形成一道半圆形的火幕,火幕与巨浪碰撞的瞬间,浪涛中的冰棱瞬间融化,海水被火焰的温暖气息包裹,不再带着刺骨的寒意;火幕继续朝着海妖延伸,海妖感受到火焰的温度,嘶鸣一声,鱼尾快速拍打海面,转身退回海中,却并未远离,而是在船周围的海面上盘旋,银色的鱼尾偶尔露出水面,显然仍在观察。
“她没走!” 林九握紧镇魂铃,铃音转为温和的安魂调,对着海面扩散,“这海妖没有邪力,只是带着强烈的警惕,或许是误以为我们要破坏她的领地!”
周玄趁机快速布下一道简易的 “定浪阵”,将脉石碎末撒入海中,淡红光在海面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减缓浪涛的冲击:“定浪阵能暂时稳住海面,清月,你再用神农鼎的火焰传递‘无恶意’的信号,海洋灵体通地脉,或许能理解!”
苏清月点头,调整神农鼎碎片的火焰,将其化为细小的火点,像萤火虫般朝着海妖盘旋的方向飞去。火点落在海面上,没有熄灭,反而泛着温和的光,与海妖周身的水汽交织,形成一道淡淡的光带。
奇妙的是,海妖看到火点后,盘旋的速度渐渐放缓,周身的冰冷气息也淡了几分。她对着火点轻轻摆动鱼尾,海面的浪涛渐渐平息,乌云也开始散去,阳光重新透过云层洒在海面上。
“她好像明白了!” 小木兴奋地喊道,灵虫飞出笼外,绿光对着海妖闪烁,与火点的光相互呼应。
海妖对着木船停顿片刻,像是在确认没有威胁,随后长尾一摆,潜入海中,只留下一道银色的水痕,很快消失在浪涛中。随着海妖离去,海面彻底恢复平静,风也变得温和,船帆重新被展开,木船再次平稳前行。
“好险!” 王船长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通灵性的海灵,多亏了各位高人,不然我们今天恐怕要葬身海底了。”
陈阿狗收起伏羲八卦镜,望着海妖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这海妖没有邪力,只是守护领地的自然灵体。只是她为何会突然攻击?按说自然灵体不会主动伤人,除非……”
“除非有外力影响!” 周玄立刻接过话头,翻出海图,指着深海区域,“海图标注,这片海域靠近‘邪煞海沟’,传说蚩尤余脉曾在海沟附近活动,或许是他们用邪力惊扰了海妖,让她误以为所有船只都是威胁!”
苏清月点头,将神农鼎碎片收好:“很有可能。蚩尤余脉逃去蓬莱岛,若途经邪煞海沟,肯定会利用邪力开路,惊扰海洋灵体也不足为奇。我们接下来要更小心,不仅要防备蚩尤余脉,还要留意被惊扰的自然灵体。”
林九走到船舱下层,检查被俘的黑袍人,发现他仍在昏睡,没有异常:“黑袍人没动静,暂时不用担心他捣乱。我们继续按原计划前进,尽快抵达蓬莱岛,找到神农鼎碎片,避免夜长梦多。”
木船重新在平静的海面上航行,寻脉罗盘的青玉石针依旧指向东方,与神农鼎碎片的共鸣越来越强烈。陈阿狗站在船头,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云雾 —— 那是蓬莱岛的方向。他知道,虽然暂时化解了海妖的危机,但前方的蓬莱岛,恐怕还有更多未知的挑战在等待他们。而蚩尤余脉在东海的活动痕迹,也让这场寻找神器碎片的征程,变得愈发复杂。
阳光洒在船身上,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灵虫在船头飞舞,绿光与寻脉罗盘的青光交织。四人站在甲板上,目光坚定地望着东方,心中清楚,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他们都必须克服,只为集齐神器碎片,彻底封印蚩尤,守护天下地脉的永久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