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意识死死锁定在识海深处那枚古朴、布满铜锈,指针还时不时抽风般乱颤几下的逆命罗盘上。这玩意儿,是他当年在一个犄角旮旯的路边摊,顶着摊主“你小子是不是来消遣老子”的杀人目光,用三颗品相最差、几乎蕴含不了什么灵气、扔给狗都嫌硌牙的下品灵石淘换来的。据那摊主唾沫横飞地吹嘘,此乃上古逆命宗镇派之宝(后来林野严重怀疑是某个逆命宗外门弟子喝多了之后的山寨试验品),拥有逆天改命、颠倒乾坤之无上伟力(实际效果嘛,基本随缘,主要看罗盘大爷当天心情)。
平日里,这罗盘除了偶尔在林野紧急赶路时,指针坚定不移地指向最近的茅厕;在他心血来潮算吉凶时,疯狂暗示“大凶,宜躺平,忌出门”;以及在他凝神修炼的紧要关头,突然在他识海里用破锣般的灵能共振播放“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这类广场舞神曲,严重干扰他道心稳定之外,基本就处于一种“拿钱不办事,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摸鱼状态。
但现在,这摸鱼王八蛋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罗盘兄!盘哥!亲爹!祖宗!”林野的神念在识海中化作一道道声嘶力竭的波浪,疯狂拍打着那锈迹斑斑的罗盘,“看在往日我没事就用神识给你擦擦锈、抠抠泥,还差点被你播放的‘最炫民族风’带得走火入魔的份上,这次可得给力啊!支棱起来啊盘哥!”
祈祷归祈祷,林野手下可没闲着。他开始疯狂压榨体内那本就所剩无几、稀薄得像兑了水的假酒般的混沌之力,同时……更是在无情地压榨他那q弹果冻躯体内的每一滴“精华”!
“咕噜噜……噗叽噗叽……” 果冻体内部发出如同万年沼泽冒泡,又像是一大锅粘稠的胶质被烧开了的怪异声响。林野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脱水”,在“浓缩”,从一块饱满水润、duangduang晃动的顶级仙品果冻,正不可逆转地朝着一块干瘪皱巴、硬邦邦的果胶干转变。他努力将所有的能量,混合着一种名为“求生欲”的强烈意念,以及一点点因为过度紧张、羞耻而本能分泌的、类似“果冻口水”的透明胶质液体,朝着那该死的逆命罗盘疯狂灌注!这感觉,就像是要把一个海洋的水,硬塞进一个矿泉水瓶子里!
“嗡……” 逆命罗盘似乎感受到了这前所未有的、“味道”复杂的“供奉”,以及林野那股子破罐子破摔、死马当活马医的决绝意志,猛地一震!盘面上积累了不知多少万年的铜锈簌簌落下(露出了下面……更古老、更顽固的铜锈层),那根抽风的指针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又像是通了电的陀螺,开始以一种近乎自毁的速度疯狂旋转,发出“嘎吱嘎吱……滋啦啦……”令人头皮发麻、牙根发酸的金属摩擦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崩飞出去。
“不够!还不够!这点能量连给这破罗盘润滑都不够!” 林野能感觉到,仅仅是这样,根本无法撼动那坑爹系统冰冷无情、如同钢铁浇筑般的任务指令。他一发狠,果冻躯猛地收缩到极致,原本圆润的边缘都变得棱角分明,然后如同被巨力挤压的海绵,又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朝着罗盘的方向,“噗!!!!!”的一声,喷射出一股粘稠到拉丝、闪烁着混沌不明光泽、混合了他本源力量、求生意志以及那点羞耻口水的……胶状液体洪流!
“指令:修改系统任务!” 林野的神念在这一刻化作咆哮的雷霆,狠狠冲击着罗盘的核心,“把【以身合道】给老子改成【以声合道】!老子不去填那个破洞!老子要用爱发电!用嘴炮拯救世界!用我的三寸不烂之果冻舌,说服这该死的天道自己把洞堵上!”
“滋啦啦——!!!”逆命罗盘在接触到那口堪称“林野特供·混沌本源口水”的瞬间,仿佛被亿万伏特的高压电精准击中,整个盘体爆发出刺目欲盲、堪比精神污染的七彩炫光!红的、绿的、紫的、蓝的……各种颜色如同打翻的染缸,毫无美学规律地交织闪烁,差点把林野的识海闪成迪厅。盘面上那些原本模糊不清、像是小孩涂鸦的符文,此刻如同被扔进热油里的泥鳅,疯狂游动、扭曲、重组,拼凑出一些连上古先贤看了都得直呼“看不懂,但大受震撼”的诡异图案。而那根指针,更是如同超负荷工作的电焊枪头,爆发出炽烈到极致的惨白光芒,“啪”的一声脆响,死死焊死在了罗盘边缘一个极其微小、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刻画着叶辰q版头像(表情是那种“我是谁我在哪谁在叫我”的懵逼状)的刻度上!
这还没完!罗盘的侧面,竟然如同被某个蹩脚的3d打印机附体,开始凭空生长出一些由混乱光芒构成的、歪歪扭扭的、看起来极其不稳定、随时可能短路冒烟的复杂电路纹路,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电火花和一股子浓郁的、仿佛烧焦的塑料混合着过期水果腐烂、再掺入一点腋下芬芳的诡异气味,弥漫在整个识海。
“师弟!光焊死指针不行!得加强信号输出!把这股‘歪风’吹到系统老巢去!看师兄的!” 窝头战神见状,虽然完全看不懂那花里胡哨、跟抽象派画作一样的电路是个啥原理,但他坚信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大力出奇迹!他大吼一声,声若洪钟,震得林野识海嗡嗡作响,抡起那足以开山裂石、崩碎星辰的、闪烁着厚重土黄色灵光的“磐石拳”,不是砸向罗盘本身(他怕一拳给这宝贝疙瘩干碎了),而是狠狠地、毫无花哨地砸向罗盘周围那因为能量激荡而剧烈扭曲的空间!“俺再给你加个扩音符文!让诸天万界、犄角旮旯都能听到师弟你的无敌嘴炮!”
“咚!!”,!! 空间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猛地荡漾开剧烈无比的波纹,一道肉眼可见的、凝实无比的土黄色冲击波,如同脱缰的野牛,狠狠撞在逆命罗盘上!让那本就精神污染的七彩光芒瞬间亮度再翻一倍,刚刚生成的抽象派电路纹路一阵疯狂乱闪,电火花溅射得跟过年放烟花似的,差点直接过载烧毁,提前报销。
一旁的上古战魂似乎也觉得这“罗盘改造计划”非常有趣,它歪着那巨大的、燃烧着血色火焰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眶中血焰跳动了一下,流露出一种“俺也想玩”的质朴情绪。然后它伸出那燃烧着血色火焰、足以撕裂苍穹的巨大指骨,小心翼翼地在罗盘另一侧空着的地方,开始刻画……它觉得最能代表“力量”和“信号穿透力”的符文。只见它指尖划过虚空,留下的不是一个玄奥的古老符文,而是一个歪歪扭扭、充满了原始暴力美学和某种不可名状意味的、巨大的——“屎”字形状的火焰符文!它还贴心地调动了一丝本源血焰,将这个惊世骇俗的符文牢牢固化在罗盘侧面,力求“信号”持久不衰,味道……呃,是效果永驻!
林野看着那焊死的指针、乱闪的抽象电路、窝头师兄那差点把罗盘震散的“扩音”冲击波、以及战魂老哥那个足以让任何语文老师气到吐血、让任何洁癖患者原地升天的“屎”字加强符文,内心是崩溃的,是万马奔腾的。这他娘的是在逆天改命?这分明是在搞废品艺术创作!是在进行一场针对他识海卫生和审美底线的恐怖袭击!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能疯狂催动残余的力量,维持着这艘“破烂艺术号”罗盘的运转,并将那被修改得面目全非、充满了不确定性和暴力因子的“新指令”,如同发射一颗注定要歪到姥姥家的信号弹般,朝着那该死的系统核心狠狠轰击过去!
“指令覆盖请求:以声合道!重复!以声合道!”
“目标锁定:叶辰(头像来源:宿主潜意识抓取,版权费没给,肖像权疑似被侵犯)!”
“附加参数:扩音符文(窝头战神暴力破拆版)、信号加强符文(上古战魂·屎到淋头版)、混沌口水粘合剂(林野特供·限量珍藏版)!”
一股混合了混沌之力、窝头精气、战魂血焰、林野口水以及浓郁吐槽能量的、堪称诸天万界独一份的扭曲“指令流”,如同脱缰的野狗,又像是喝醉的导弹,歪歪扭扭、气势汹汹地狠狠撞向了那固若金汤(系统自以为)的核心程序!
“哔——啵——滋啦——咔咔咔!!!” 首先产生剧烈反应的是林野识海中那个血红色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任务界面。它如同被泼了浓硫酸的老式电视机屏幕,瞬间布满了疯狂跳跃的、五颜六色的雪花点,那些原本狰狞冰冷的字体开始扭曲、变形、融化,仿佛在跳一场全员抽筋的死亡迪斯科。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提示音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如同老旧收音机卡带般的电子杂音,还夹杂着仿佛信号不良的“沙沙”声:
【警…警…告…指令…冲…突…滋滋…检测到…未知…屎…信号…】
【系统…核心…逻辑…受到…未知…奇葩…干…扰…逻辑链…崩坏中…】
【错误!Error… code: … 权限…紊…乱…管理员…疑似…智熄…】
【任…任务…目…标…重新…校…准…中…校…准…失败…尝…试…摆…烂…】
那催命的倒计时,数字更是如同发了疯的骰子,疯狂乱跳,从【05:27】瞬间跳到【99:99】,然后又变成【--:--】,接着又闪现出【就不告诉你】、【你猜】等意义不明的字符,最后在一阵令人心悸的、如同垂死挣扎般的剧烈闪烁后,如同被什么东西死死卡住了齿轮,发出一声“嘎”的悲鸣,死死地定格在了——【00:10】!不再变动!
与此同时,那个穿着孝服、撒着纸钱、背景音乐是阴间Remix版《葬礼进行曲》的系统萝莉虚影,动作猛地一僵!她手中那不断抛洒的纸钱花篮“啪”地一声化作数据流光消失不见,身上的孝服颜色开始在高饱和度的死亡芭比粉、翠绿、屎黄、基佬紫之间毫无规律地疯狂切换,速度快得像是在进行一场时装秀,只是模特的表情是呆滞的,背景是崩坏的。她那双原本没什么神采、如同玻璃珠子的大眼睛,猛地向上翻起,露出了大片的、空洞的眼白,小巧的舌头从嘴角无力地耷拉出来,脑袋歪向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整个虚影开始变得透明、闪烁,最终维持在一个“翻白眼、吐舌头、阿巴阿巴”的经典智熄姿势,定格在了半空中。连背景那阴间bGm也变成了一段不断重复的、尖锐刺耳的“哔——”声,仿佛在宣告:本系统已死,有事烧纸。
系统……似乎……真的宕机了?!被这骚操作给硬生生整“智熄”了!
而林野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彻底掏空,那口“本源口水”几乎带走了他所有的精气神,甚至包括一部分对未来的希望(虽然本来也不多)。外界的果冻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萎缩下去,从一块饱满q弹、让人看了就想戳一戳的完美果冻,变成了一块皱巴巴、如同被暴晒了三百年的破抹布,颜色也变成了毫无生气的灰败色,甚至还出现了几道龟裂的纹路。他甚至无法维持悬浮,软塌塌地、如同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干,朝着地面瘫倒下去。他感觉自己现在脆弱得,随便来只蚂蚁都能把他啃穿。
“哥!哥!你撑住啊!” 小芸带着哭腔惊呼,立刻扑上前,双手再次绽放出纯净柔和、蕴含着无限生机的净世白光,如同最温暖的输液般,源源不断地注入林野干瘪得如同老树皮的果冻体内,试图给他“补水续命”,把他从果冻干的状态拉回来。“坚持住!你看!倒计时停了!系统好像真的不动了!我们……我们好像成功了……暂时?”
逆天改命,岂是毫无代价?这代价,差点就直接要了林野的半条命。
“咔嚓……嘣!嘣嘣!!” 首先撑不住的是逆命罗盘本身。在强行输出那扭曲的指令,承受了窝头战神的“扩音”拳劲空间震荡、上古战魂的“屎”字符文精神污染以及林野的混沌口水物理化学双重攻击后,这枚本就年久失修、出身可疑(大概率是山寨)的罗盘,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如同临终遗言般的哀鸣。盘体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密集的裂痕,那根焊死在叶辰懵逼头像上的指针“啪”地一声断裂、崩飞成好几截,不知道射到哪个识海角落去了。紧接着,在所有人(和魂)目瞪口呆、嘴角抽搐的注视下,罗盘的中心猛地鼓起一个包,越胀越大,如同一个被吹到极限的气球,然后——
“噗!!!!!!!!!!”如同一个积压了千年便秘的巨人终于得到了释放,但喷涌而出的不是盘体碎片,也不是什么仙光瑞气,而是一大滩粘稠的、颜色如同混合了所有窝头精华、沼泽淤泥以及不可名状物质的、散发着难以言喻、直击灵魂深处的诡异气味的、还在微微蠕动、仿佛具有某种生命的……酱褐色窝头渣滓洪流!这些渣滓如同决堤的洪水,又像是天女散花般喷溅开来,大部分糊在了识海空间的内壁上,糊得那叫一个均匀厚实,仿佛给识海做了一次史无前例的“窝头渣保温层”装修。还有一小部分,竟然穿透了识海壁垒,以一种匪夷所思、违背常理的方式,淋淋漓漓、黏黏糊糊地洒落在了外界,正在通过水镜术暗中观察此处、嘴角刚勾起一抹“看你怎么死”的冰冷弧度的叶辰面前的镜面上!
水镜术中,叶辰那张俊朗却带着阴沉与算计的脸,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温热的、散发着“窝头经过多道工序深度发酵”气味的渣滓糊了满满一屏!视野一片酱褐,只有渣滓缓缓滑落的痕迹。他脸上那运筹帷幄的冷笑彻底僵住,凝固成一个极其滑稽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错愕、懵逼,瞳孔地震,以及一丝难以抑制的、源自生理本能和心理双重打击下的恶心与滔天愤怒……
“噗哈哈哈!嗝——!” 窝头战神第一个没忍住,指着那虽然看不见但能清晰感知到的、叶辰吃瘪的方向,笑得捶胸顿足,前仰后合,连那面厚重的盾牌都快拿不稳了,“报应!爽!让你小子躲在背后看热闹!让你算计俺师弟!尝尝俺老窝头经过二次创作、深度发酵后的滋味!虽然是二手……啊不,是多手压缩意念版的!哈哈嗝……这味道,够劲!估计能让他记一辈子!”
而在林野的识海内,另一份代价也在同步结算。
“呃啊——!!!本…本座…亏…亏麻了!!!” 黑衣心魔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仿佛被十八个壮汉轮番蹂躏过的惨嚎。它那原本凝实如墨、嚣张跋扈的虚影,此刻淡薄得如同清晨山间的薄雾,几乎要透明消散,随时可能被一阵微风吹散。周身那汹涌澎湃、足以侵蚀心智的戾气被消耗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几缕细小的黑烟,如同烧尽的蚊香,无力地缠绕着它几乎看不见的躯体。它刚才为了支撑罗盘输出,防止系统反噬的能量沿着那些暗红色裂纹把宿主连同它自己一起扬了,强行用自己的本源魔气去堵抢眼,此刻遭到了恐怖的反噬,魔元大损,濒临消散。
“工…工伤…这绝对是最高级别的工伤…” 心魔虚影缩在识海最偏僻、最阴暗的角落,抱着几乎看不见的膝盖,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限的委屈泣诉,“黑心系统…暴力宿主…还有那两个帮忙的莽夫…没一个懂技术的…瞎搞…乱搞…本座要抗议…要申请劳动仲裁…工资…工资要加倍…五险一金…加班费…精神损失费…魔格侮辱费…一个都不能少…” 它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脑袋一歪,仿佛彻底晕死了过去,虚影闪烁了几下,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勉强维持着没有彻底消散,但显然已经失去了任何搞事的能力。
林野本人,则像一条彻底被风干、盐渍了三百年的老咸鱼,瘫在小芸持续输出的、温暖而纯净的净世白光中,连动一下意念(物理上的手指他暂时没有)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感受着识海里罗盘的彻底崩碎(以及那无处不在的窝头渣装修)、心魔的“濒死”抗议和“工伤”索赔、以及身体的极度虚弱与干瘪,再看到那定格在【00:10】的倒计时和彻底“阿巴阿巴”装死的系统萝莉,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成功了?好像……暂时阻止了系统立刻让他去送死?赢得了一点喘息之机?
但代价呢?逆命罗盘碎了,心魔半死不活还嚷嚷着要赔偿,自己也差点变成果冻干,需要妹妹“人工补水”才能维持形态。家底都快被打空了!
而且,系统只是“宕机”、“智熄”,任务并没有取消,那湮灭一切的恐怖风暴也还在不急不缓地逼近……鬼知道这智熄的系统什么时候会重启,或者以什么更奇葩的方式恢复。
就在他思绪纷乱、忧心忡忡之际,那张一直贴在他神魂深处、几乎被他遗忘的、来自他那坑爹师尊的【遮天符】残符,似乎感应到了系统宕机带来的短暂“规则真空”与混乱,突然自动激活了最后一丝微不可查的力量,晃晃悠悠地、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耄耋老人,颤巍巍地飘了起来,然后,精准地贴在了那依旧雪花闪烁的系统界面上。
残符上,原本玄奥复杂、蕴含大道韵律的符文已经模糊不清,几乎难以辨认。此刻,在这最后的回光返照中,却如同顽童的涂鸦,显现出几个歪歪扭扭、充满了摆烂精神的大字:
【请假条】
【申请人:宿主林野(果冻形态)】
【事由:因身体极度不适(疑似被系统智障病毒感染,出现果冻体严重脱水硬化、背部自动刻碑(墓碑内容待定)、口干舌燥(无口但就是燥)、精神恍惚等多种并发症),精神遭受前所未有的严重创伤(被系统强制预订骨灰盒及艺术烟花升天服务,心灵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特申请今日死亡假期,望系统批准。】
【备注:具体上班(送死)时间,需等宿主身体康复(恢复q弹)、精神稳定(不再做被炸成烟花的噩梦)、并且系统智商恢复正常水平(至少能识别‘屎’字符文不是加强信号)后再议。急急如律令,批不批随你!】
这充满了无厘头精神和躺平哲学的“请假条”,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又像是给这场荒诞绝伦、骚操作不断的闹剧,画上了一个临时的、充满了不确定性的、极其不靠谱的休止符。
十息已过。
系统界面依旧雪花屏,倒计时卡死【00:10】,萝莉系统依旧在“阿巴阿巴”地装死。
逆命罗盘彻底沉寂,化为一块布满裂痕、沾满诡异窝头渣的废铁,成为了林野识海中最“有味道”的装饰品。
心魔在角落“昏迷不醒”,只有微弱的“工伤…赔偿…”梦话呓语证明它还没彻底消散。
林野瘫在小芸怀里,像个漏气的充气娃娃,全靠净世白光吊着一口仙气(果冻气?)。
窝头战神还在对着叶辰被糊脸的方向傻乐,回味着那“隔空投屎”的快感。
上古战魂则似乎对林野背上那依旧存在、记录着“林野之墓”的墓碑产生了浓厚兴趣,好奇地用那燃烧着血焰的指骨,小心翼翼地戳着墓碑表面,发出“叩叩”的轻响,似乎在研究这玩意儿在宿主成功“请假”期间,是否还具有实际功能,或者能不能改刻成“林野在此一游”。
危机,似乎暂时延缓了。
但未来,依旧是一片混沌,充满了各种不靠谱的可能性。
至少,他们赢得了……片刻的喘息?或者说,是跳进了一个更深、更奇葩的坑,就在那看似平静的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