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外的临时营地,篝火噼啪作响,林惊尘将秘钥令牌与玄铁令并排放在石板上。两枚令牌刚一接触,便同时发出温润光泽,秘钥的阳纹与玄铁令的阴纹竟严丝合缝地嵌合,化作一枚完整的八卦令牌,令牌中央浮现出一幅微型地图,标注着“焚天秘阁”的位置,就在黑风寨后山的悬崖之下。
“双令同源,竟是开启秘阁的钥匙!”莫清风指尖拂过令牌纹路,“这设计与药尘谷的机括如出一辙,都是以阴阳合璧为引,假中藏真。”
林惊尘肩头的毒劲隐隐发作,脸色泛起青黑:“沈离的血是唯一解药,而秘阁之内,必定有他的踪迹。事不宜迟,我们今夜便动身。”
华山派掌门上前一步,拱手道:“林少侠,此前多有冒犯,愿带华山弟子为先锋,戴罪立功。”林啸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江湖儿女,知错能改便好,今夜咱们一同破了这焚天秘阁。”
深夜,众人循着地图指引,来到后山悬崖。崖壁上布满藤蔓,林惊尘挥剑斩断植被,露出一处不起眼的石门,门上刻着与令牌对应的八卦凹槽。他将合璧令牌嵌入凹槽,石门缓缓开启,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里面竟是一条幽深地道。
地道内每隔数丈便有一盏长明灯,灯油泛着诡异的绿光。走至半途,前方突然出现五道石臼排成一排,与传闻中薛神医家的秘道机关一模一样。“左边第二只石臼是真锁,其余皆是陷阱。”林惊尘想起莫清风提及的机括之术,提起石杵朝着左边第二只石臼捣去。
“咔嚓”一声,石臼转动,引发一连串机括声响,头顶突然落下铁环挽手。林啸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铁环,却见环下连着药线与火石,若非及时按住,早已引爆暗藏的火药。“好险!”秦岳用湿布浇湿药线,众人这才得以继续前行。
地道尽头是一间宽敞的暗阁,阁内摆满了古籍与兵器,正中央的石台上,停放着一具冰封的棺椁。沈离背对着众人,手中握着一枚青铜符印,听到动静后缓缓转身,眼中满是疯狂:“你们终于来了,正好见证我爹沈苍梧的复活!”
“沈苍梧?”林啸天脸色骤变,“当年与我一同对抗焚天门的挚友,竟不是战死,而是被你藏在此地?”
沈离狂笑不止:“战死?他是被你设计陷害!当年你为了夺取焚天门的镇派秘籍,假意与他结盟,实则将他引入重围,还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秘钥令牌!”他挥手掀开棺椁,里面冰封的男子面容与沈离有七分相似,胸口插着一柄断裂的剑,正是林啸天早年使用的佩剑。
“这绝非事实!”林啸天急忙辩解,“当年沈兄为掩护百姓撤离,自愿断后,我亲眼见他坠入悬崖,怎会是我所害?”
“证据在此,你还想狡辩?”沈离抛出一卷泛黄的书信,上面的字迹酷似林啸天的笔迹,写着与焚天门勾结的内容,“这是我在秘阁中找到的,你以为能瞒天过海?”
林惊尘接过书信,指尖触及纸面便察觉异样:“这字迹是模仿的!墨色新旧不一,分明是后人伪造!”他转头看向石台上的棺椁,“若我爹真要害沈伯父,为何不取回自己的佩剑?”
就在此时,暗阁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一道黑影缓缓走出,竟是本该死于密室坍塌的柳无常!他胸口缠着绷带,面色狰狞:“沈离,你不过是我手中的棋子,真正的仇人,是我!”
柳无常抬手一挥,暗阁的石壁上浮现出当年的影像——竟是他伪装成林啸天的模样,偷袭了沈苍梧,又伪造书信嫁祸。“当年我与沈苍梧争夺焚天门副教主之位,败于他手,便设计了这出戏码,既除掉了他,又能让你们父子反目,岂不妙哉?”
沈离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你说什么?我多年的仇恨,竟是一场骗局?”
柳无常冷笑一声,手中青铜符印亮起红光:“如今焚天秘阁的力量尽在我掌握,你们都得死!”他催动符印,暗阁内的兵器纷纷飞起,朝着众人射来,棺椁中的冰面也开始融化,沈苍梧的尸体竟缓缓睁开眼睛,化作被血魂术操控的傀儡。
“爹!”沈离目眦欲裂,挥剑冲向柳无常,“我杀了你这个骗子!”
林惊尘沉声道:“莫兄,你帮沈离牵制傀儡;爹与华山掌门对付柳无常的手下;我去夺符印!”他纵身跃起,沉渊剑黑芒暴涨,一剑劈开飞来的兵器,直扑柳无常。
柳无常催动符印,棺椁中涌出大量黑气,将他包裹成一尊黑甲魔神:“受死吧!”魔神巨掌拍下,林惊尘将双令合璧的令牌挡在身前,令牌爆发的金光竟硬生生顶住了巨掌。“不可能!双令之力怎会如此强大?”柳无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正邪有别,你的阴谋注定失败!”林惊尘借力跃起,一剑刺穿黑甲,将符印劈成两半。黑气瞬间消散,柳无常惨叫着倒地,沈苍梧的傀儡也失去操控,缓缓倒下。
沈离抱着父亲的尸体,泪水纵横:“林伯父,我错信奸人,害了太多人……”
林啸天叹了口气:“冤仇已解,往后便放下仇恨,随我一同守护江湖吧。”
林惊尘走到柳无常身前,剑尖直指他的咽喉:“交出解药,我可以饶你不死。”
柳无常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突然引爆体内残存的邪力:“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剧烈的爆炸将暗阁震得摇摇欲坠,林惊尘及时带着众人冲出地道,身后传来轰然巨响,焚天秘阁彻底坍塌。
回到营地,沈离看着林惊尘肩头的毒纹,愧疚道:“这毒我能解。”他划破手腕,将鲜血滴入碗中,混入草药汁液,递给林惊尘,“喝了它,毒劲自会消散。”
林惊尘仰头喝下解药,只觉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肩头的青黑渐渐褪去。篝火旁,众人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心中明白,这场牵扯多年的旧怨终于了结,但江湖之路,仍需砥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