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来到了大夏的边境，楚度看着不远处的迷雾，接着路无为又开口说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确实要去阿斯加德？”
楚度坚定的点了点头：“没错，只有这样才能拯救沧南，而且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路无为听楚度说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还以为楚度是要死了，接着他转头看向楚度：“什么情况？你要死了？你可别死啊，你死了我找谁去报销啊？”
楚度白了路无为一眼：“死不了，就是要离开一段时间。”
接着路无为这才松了一口气。
路无为掏出一顶头盔，接着扣在了楚度的头上，接着便朝迷雾中行驶而去。
小电驴居然在海平面上行驶起来，而且速度还不慢。
接着楚度就感觉周围有不少视线在盯着自己。
“你有没有感觉到？”
路无为：“感觉到什么？”
楚度：“有人，迷雾里有人。”
路无为顺手拿起挂在前面的奶茶嘬了一口：“没事的，这些都是神秘，最低都是无量境界的，不过不用担心，他们看不见我们。”
说着还递给楚度一杯奶茶。
楚度接过奶茶抿了两口：“这奶茶哪里买的？味道不错。”
路无为：“不知道，人家点的，我加餐了。”
说完就拧了一把油门，朝着阿斯加德的方向前进。
小电驴在迷雾笼罩的海面上疾驰，划开两道白色的浪痕，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两条发光的缎带。
楚度戴着头盔，手捧那杯“来历不明”的奶茶，吸管咬在嘴里，眼睛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浓得化不开的灰色雾气。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那些翻滚的雾墙之后，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不是好奇的注视，而是带着恶意、贪婪和食欲的窥视。
那些视线黏稠而冰冷，仿佛实质的触手般缠绕在电动车周围，让楚度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真的确定它们看不见我们？”楚度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声音在头盔里显得有些闷。
路无为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又从车把前的杯架上拿起一杯奶茶——这车上居然装了四杯奶茶。
他咬开吸管，惬意地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放心啦，绝对没问题。
在这些神秘的感知里，我们现在就是一团无害的迷雾而已。”
楚度眼角抽了抽：“你确定？”
路无为：“别担心，先喝一口好喝到爆炸的芋泥波波奶茶。”
楚度沉默地吸了一口自己手里的奶茶——确实是芋泥波波，味道还挺正宗。
他不得不承认，路无为这人在某些方面确实是个天才。
小电驴继续向前。周围的迷雾越来越浓，能见度已经降到不足十米。
雾中开始传来各种诡异的声音——低语、哭泣、笑声、咀嚼声，还有某种湿漉漉的、仿佛巨大生物在深海中游动的摩擦声。
楚度握紧了手里的奶茶杯。
突然，左侧的雾气剧烈翻滚，一只惨白色的、由无数人手臂拼接而成的巨大爪子猛地探出，朝着电动车抓来！
那爪子大得惊人，每一根手指都比成年人的腰还粗，指尖长着弯曲的黑指甲，指甲缝里塞满了腐烂的海草和不知名生物的残骸。
楚度被吓了一跳，手上的奶茶都没拿稳。
在爪子即将抓住车身的瞬间，小电驴周围突然浮现出一圈淡金色的符文。符
文闪烁了一下，那只爪子就像触碰到滚烫烙铁般猛地缩了回去，雾气中传来一声尖锐痛苦的嘶鸣。
“你放心吧，只要不是半神级别的神秘都没问题。”路无为解释道，又嘬了一口奶茶，“不过每用一次加十万，得记在账上，回头找叶司令报销。”
楚度：“……行。”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只爪子已经消失在雾气中，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更强烈了。
雾墙之后，更多的阴影在蠕动、聚集，仿佛整个迷雾中的神秘都被他们这辆散发着奶茶香的小电驴吸引过来了。
“我们是不是太高调了？”楚度问。
“高调？”路无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们这可是标准的低调出行。你见过哪个高调的人会骑电动车送外卖穿越迷雾邻居家的后院？”
楚度想了想，竟无言以对。
小电驴继续前进。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前方的雾气突然开始变淡。不是逐渐消散，而是像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挡住般，在前方大约百米处戛然而止。
雾墙之外，是一片璀璨的星空——不，不是星空，而是无数悬浮在虚空中的光点和流动的彩色能量带。
那些光点有大有小，有的静止，有的缓缓移动，组成了一幅壮丽而诡异的画卷。
而在画卷的中央，一座巍峨的金色宫殿群悬浮在虚空之中。
宫殿由无数巨大的石柱和拱门组成，墙壁上雕刻着复杂的符文和史诗壁画，檐角挂着永燃不灭的火炬。
宫殿周围，彩虹般的光桥连接着各个建筑，光桥上隐约可见身穿铠甲、手持长矛的守卫在巡逻。
阿斯加德，英灵殿。
北欧神系的圣地，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迷雾的边界之外，仿佛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被强行拼接在一起。
“到站了。”路无为停下车，摘下头盔，“前面就是阿斯加德的外围防御圈。我这车进不去，再靠近会被彩虹桥的自动防御系统检测到——那玩意儿我可没把握混过去。”
楚度也摘下头盔，跳下车。他凝视着远处的英灵殿，能清晰感觉到那里散发出的磅礴神性能量。
那是与印度神系完全不同的力量体系，更加古老、更加野性，也……更加危险。
“小南就在里面？”楚度问。
路无为掏出一张新的便签。便签上，“司小南”三个字上方，红点已经停止移动，位置恰好与英灵殿核心区域的某座偏殿重合。
“准确说，在这里。”路无为指着偏殿的位置，“不过楚度队长，我得提醒你，英灵殿的防御体系可不是开玩笑的。彩虹桥守卫、英灵战士、奥丁的乌鸦、还有洛基布下的各种陷阱……你一个人进去，跟送外卖不戴头盔闯红灯差不多。”
楚度笑了笑：“我本来也不是去打架的。我是去谈交易的。”
路无为挑了挑眉：“跟洛基谈交易？楚度队长，你胆子比我想象的还大。那家伙可是连自己亲兄弟都能坑去当狼粮的主。”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楚度说，“不用你进去，就在外面接应。如果情况不对，我需要你帮我制造一个……撤退的机会。”
路无为搓了搓手：“制造混乱、干扰防御、提供紧急撤离服务……这属于增值服务套餐，得加……”
“加钱，我知道。”楚度叹气，“你直接报个数。”
路无为掏出一个小巧的计算器，手指在上面噼里啪啦按了一通，然后报出一个让楚度都眼皮一跳的数字。
“叶司令会杀了我的。”楚度说。
“不会的，”路无为信心满满，“你是为了拯救沧南市数十万人，这是大义！叶司令会理解的——顶多让我接下来三年别想报销任何费用。”
楚度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成交。”
路无为顿时眉开眼笑，从外卖箱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楚度：“给，客户赠品。”
楚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巧的银色耳麦，造型很简洁。
“加密通讯器，阿斯加德全境覆盖，抗神性干扰能力五星好评。”路无为自己也戴上一个，“进去之后保持联系。
如果听到我说‘奶茶洒了’，意思就是情况不妙，准备跑路。如果我说‘订单超时了’，意思就是赶紧跑，我这边撑不住了。”
楚度将耳麦戴好，测试了一下，音质清晰。
“谢了。”他说。
路无为摆摆手：“不客气，记得给五星好评就行，对了，这个你拿着。”
他又从箱子里掏出一件东西——那是一顶黄色的安全帽，上面用黑色马克笔画了个简陋的笑脸。
“这又是什么？”楚度接过头盔。
“伪装。”路无为说，“这东西可是夫子和关在还有我参与设计的，一般情况下都能产生伪装效果。”
楚度看着手里画着笑脸的安全帽，又看了看路无为身上那套蓝色外卖服，突然觉得这计划虽然离谱，但说不定真的可行。
他将安全帽戴在头上，大小正好。
“怎么样？”路无为打量着他，“还挺像那么回事。就是缺了件工作服……等等，我这有备用的。”
他又从外卖箱里掏出一件折叠整齐的蓝色外套——背后印着“米团外卖，使命必达”。
楚度接过外套穿上，尺寸居然差不多。
“现在，”路无为满意地点点头，“你去吧，要是有不对的地方我会先跑路的。”
楚度深吸一口气，看向远处的英灵殿。
然后，他向前迈出一步。
脚下，迷雾与星空的边界像水面般泛起涟漪。楚度的身体穿过那道无形的界限，进入了阿斯加德的领域。
一瞬间，他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完全变了。
迷雾的潮湿阴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干燥、温暖、充满阳光和神性能量的空气。
脚下是坚实光滑的金色石板路，道路两旁生长着散发微光的奇异植物。
头顶，永恒的金色天空中没有太阳，却明亮如白昼。
而他身后，路无为和小电驴已经消失在重新合拢的迷雾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楚度调整了一下安全帽，拉了拉外卖外套的衣领，朝着英灵殿的方向走去。
耳麦里传来路无为的声音：“楚度，信号良好。
你现在正走在‘英灵之路’上，这条路直通英灵殿正门。注意避开路上的巡逻队——他们通常每十五分钟经过一次，现在是………。”
楚度看到一队身穿金色铠甲、手持长矛的英灵战士迈着整齐的步伐从道路中央走过。
他们身材高大，每一个都超过两米，铠甲下的肌肉如同雕塑般分明。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的眼睛——燃烧着淡蓝色的火焰，那是英灵战士的标志，象征着他们不朽的战魂。
战士们走过时，其中一个偏头看了楚度一眼。
“砸瓦鲁多！！”
时间被暂停了。
楚度连忙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待着
那个英灵战士盯着楚度刚才的地方看了一眼，接着揉了揉眼睛。
“刚才那里是不是有个送外卖？”他对着自己前面的人说道。
那人回头看了看，什么都没看见，“你是不是看错了？这里怎么可能有送外卖的？”
等巡逻队走远，楚度才松了口气。
“他们居然不拦你？”路无为在通讯器里低声问。
“为什么拦我？”楚度的声音传来，“又没看到我，当然拦不住我”
路无为：“……你牛逼你有理”
楚度摇摇头，继续前进。
英灵殿越来越近。
这座宫殿的宏伟程度超出了楚度的想象——它不像是一座建筑，更像是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山脉。
宫殿的墙壁高达数百米，表面覆盖着复杂的浮雕，描绘着诸神黄昏、巨人战争、世界树诞生等北欧神话史诗。
正门是一道高达五十米的巨大拱门，门扉紧闭，门前站着四名格外高大的英灵守卫。
他们手持的巨斧比楚度整个人还大，斧刃上流淌着雷电般的光芒。
楚度再一次暂停了时间，接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等楚度进去之后，这才发现里面的空间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的多。
“我这要怎么找？”楚度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啊，，接着楚度掏出一台相机，接着【紫色隐者】发动，缠绕在楚度的手上，楚度一手刀劈下去。
一张相片被吐了出来。
那是一片低矮的房屋。
楚度看向走廊一侧的窗户。
窗外，是英灵殿错综复杂的建筑群。
而在主殿的下方，隐约能看到一片相对低矮的建筑群，那里灯火昏暗，与主殿的金碧辉煌形成鲜明对比。
“那里吗？……”楚度明白了。
小南作为洛基的代理人，地位虽然特殊，但终究不是神族。
在等级森严的阿斯加德，她很可能被安排在仆从区之类的居住。
楚度改变方向，没有继续前往洛基的宫殿，而是朝着仆从区走去。
越往那个方向走，周围的环境就越简陋。
华丽的火炬变成了普通的油灯，柔软的地毯变成了粗糙的石板，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神性的芬芳，而是混合着汗水、食物和廉价熏香的味道。
路上的行人也变了——不再是衣着华丽的神族，而是穿着朴素、行色匆匆的仆从、工匠、低级战士。
他们看到楚度时，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和好奇。
终于，楚度在一排低矮的石屋前停下了脚步。
他能清晰感觉到，小南的气息就在其中一栋屋子里。
而且……那气息中夹杂着痛苦和虚弱。
楚度走到那栋石屋门前，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敲。
还是沉默。
楚度皱了皱眉，伸手推门——门没锁。
他走进屋内。
屋子很小，陈设简陋。
一张石床，一张木桌，一把椅子，就是全部家具。
墙上挂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那是小南常穿的。
而小南本人，此刻正蜷缩在石床的角落，背对着门，肩膀微微颤抖。
“小南姐？”楚度轻声开口。
床上的身影猛地一颤，缓缓转过身。
当看到小南的脸时，楚度瞳孔微缩。
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角还残留着未擦干的血迹。
最让楚度心惊的是她的眼睛——那双曾经明亮坚定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眼神中混杂着痛苦、恐惧和……一丝绝望。
“楚……楚度？”小南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度关上房门，走到床边，蹲下身：“我来找你。”
“找我？”小南苦笑，“为什么？来看我现在有多惨吗？”
“我来跟你做交易。”楚度直截了当，“我需要【湿婆怨】。”
小南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湿婆怨】？你想做什么？”
“复活沧南市。”楚度说，“所有人。”
小南愣住了。
她看着楚度，眼神从警惕变为震惊，从震惊变为……某种复杂的光芒。
“你……你真的能做到？”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有六成把握。”楚度坦白，“但需要【湿婆怨】作为媒介。”
小南沉默了。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楚度能看到，她的手腕上有新鲜的淤青，显然是刚受伤不久。
“洛基对你做了什么？”楚度沉声问。
小南身体一颤，没有说话。
但楚度已经明白了。从她一开口就吐血，从她眼神中的恐惧，从她身上的伤……洛基显然不是什么仁慈的主人。
“把【湿婆怨】给我，”楚度说，“我不仅能复活沧南市，还能帮你摆脱洛基。”
小南猛地抬头：“摆脱洛基？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是神明！是诡计之神！我背叛他的话……”
“他会杀了你？”楚度接过话头，“但你现在这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小南咬紧嘴唇。
楚度继续道：“小南姐，我知道你有苦衷，但依靠洛基？他只会利用你，榨干你的价值，然后像丢掉一件破玩具一样抛弃你。”
小南的眼神动摇得更厉害了。
“把【湿婆怨】给我，”楚度伸出手，“我向你保证，我会复活沧南市。而且我会确保洛基再也伤害不了你。”
小南看着楚度的手，眼神挣扎。
她能相信这个人吗？
楚度……一个疯子，一个行事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但他创造了太多奇迹，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奇迹……
也许……也许他真的能做到？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哎呀呀，看来我这里有客人了呢。”
楚度和小南同时脸色一变。
那个声音……是洛基。
门被推开了。
穿着绿色长袍、面容英俊但眼神狡黠的洛基，正倚在门框上，笑眯眯地看着屋内的两人。
“小南，有客人来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洛基的声音温和，但眼神冰冷，“还有这位……先生你怎么跑到我仆人的房间里来了？”
楚度缓缓站起身，挡在小南身前。
“洛基，”他平静地说，“我来跟你谈笔交易。”
“交易？”洛基挑眉，“有意思。说来听听？”
楚度深吸一口气，直视着这位诡计之神：
“我今天放你一马，你交出小南和【湿婆怨】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洛基笑了。
那是充满了恶意和嘲讽的笑。
“放我一马？”他重复这个词，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凡人，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他走进房间，绕过楚度，走到小南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告诉她，小南。告诉这个天真的凡人，你是怎么跪在我面前，然后哭着求我不要杀你的？”
小南的身体在颤抖，眼中充满了屈辱和恐惧。
楚度握紧了拳头。
【世界·超越天堂】在他身后若隐若现。
“放开她。”楚度说。
洛基转头看向楚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哦？这是什么？你的……小玩具？”
他看到了【世界·超越天堂】。
“我最后说一遍，”楚度的声音冰冷，“放开她。然后，把【湿婆怨】给我。”
洛基松开了小南，转身面对楚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凡人，你很有勇气。”他说，“但勇气，通常和愚蠢是双胞胎。”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绿色的、扭曲的光球。光球中，无数面孔在哀嚎——那是被他囚禁的灵魂。
“既然你送上门来了，”洛基咧嘴一笑，“那就留下来，给我的收藏室添件新藏品吧。”
楚度笑了：“上天堂之前你这么说就算了，我上天堂了你还这么嚣张，那我不是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