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人影，正是程浩的背影。
就在程月，准备移步上前之时。
前面的人影，却消失了。
感知到动静的程月，微一扭头。
程浩，已经出现在她的身侧。
“没想到龙姐，竟能找到我。”
“找到你很难吗？”
龙女反问了一句。
程浩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体内，有我的道则碎片信息。”
………………
两人这三言两语的对答，听得程月是一头雾水。
她当然知道——
无论是程浩也好，龙女也罢。
这两人的修为，是她根本不能比的。
若不是自己这个弟弟失忆了，在她这个姐姐跟前，不再遮遮掩掩。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程浩竟然到了，如此妖孽的程度。
………………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
为何，他可以给天秀宗，做出这么多的贡献？
为何，他能屡次三番地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惊人之举？
为何，他到了任何地方，都会受到别人的尊敬与器重？
为何，他能在天秀宗内，享受着如此超然的地位？
………………
不要说程浩本人。
即便，自己刚刚才接触到的，程浩身边的这些人，或者说关系密切的这些人。
个个，都是她连仰视，都没有资格的存在。
程浩丹田里的黑棺，还没有人形，就不用说了。
里面的韩老六、姚睛两人，在她眼中，个个都有着远超出此界的修为。
就连与自己姐妹相称的，这个名叫龙翠花的女子。
她本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小角色。
甚至还怀疑，程浩把她勾搭过来，只是因为这姑娘长得好看。
却不料，人家也是藏而露。
如今，自己竟连两人的对话，都听不懂。
这心中不自卑，是不可能的。
而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
或许为了掩饰这种情绪，程月抬手一指黑雾巨墙。
“程浩，这些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黑雾是一种像水或者空气一样的流体物质。在黑雾之中，还有着数不清的诡异虫子，可以吞噬人的肉身与神魂。”
此时的程浩正在微皱着眉头，紧盯着前方。
“这么可怕？”
“我就是在这种黑雾之内，失去了记忆。”
想想自己当时，面对四下涌来的灵虫，所感受到的无力与绝望。
程浩至今仍心有余悸。
“那你现在？”
程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程浩看着她，微微一笑。
“我的记忆，已经找回来了。”
“找回来了？”
程月又是一脸的迷惑。
“这记忆丢失了，如何还能找得回来？”
“从我的道则虚身之上。”
“道则虚身？”
显然，这又超出了程月的认知。
“你可以理解成另一个我。”
程浩看着她目瞪口呆，张嘴结舌的样子。
只得给了她一个，自己以为更容易理解的解释。
可这个解释，却让程月陷入了更加蒙圈的状态。
“另一个你？”
程浩只得摇了摇头。
“等我灭掉这些异物，再给你慢慢解释。”
“你要灭掉这些东西？”
对于程月来说，这吃惊，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
“嗯！要不我大老远跑过来干嘛。”
“你能灭掉这些东西？”
“嗯！要不我大老远跑过来干嘛。”
两个不同的问题，程浩给了一个标准答案。
…………
程月刚翻了个白眼。
龙女说话了。
“你准备怎么做？”
程浩依旧目视前方，信心满满地回了一句。
“还用对付紫水虫的那种方法，吸干它们体内的所有道则。”
“你确信这个方法可行？”
在龙女的这句反问之下，程浩开始犹豫了。
他原本的自信，直接被打掉了一半。
龙女这句反问的潜台词，显然就是——
程浩所说的方法，不可行！
“你的意思是？”
程浩不理解，既然这儿的灵虫，跟乾界的紫水虫，都属于道则生灵，却为何不可？
龙女凝视着不远处的黑雾巨墙。
“你应该知道，这些东西，并不是此界的吧？”
程浩点了点头：“我早就知道。”
“那你可知，这些东西来自于哪个世界？”
听到龙女的这个问题，程浩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大意了。
是啊，自己竟然只考虑到，眼前北域这片区域的灵虫。
却并没有想过，这些东西的源头在哪儿。
…………
这就好比，有些看似很小的坑，可里面的水，你往往根本清不干净。
因为，在没有堵住水源的情况下，你每清空一次，总会有水，重新冒出来。
并继续把水坑填满。
每当水位来到一个固定的高度时，便又会停下来。
其中的原理，就是水压在起作用。
………………
“你的意思是，哪怕我除掉了这个世界的灵虫，从它们所来的那个世界，还会重新涌入？”
程浩自以为明白了龙女的意思。
实则不然。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这些东西所来自的世界，其中的道则压力，远远超过当下这个世界。你有没有想过，为何这些物质，只漫延到了此处，便直接停止了，而没有弥漫到这儿的整个世界？”
龙女的这个问题，让程浩细思极恐。
是啊，且不说，里面那些诡异的虫子。
单单这种类似于黑雾的流体物质，为何会在北域的边界之上，戛然而止？
甚至形成了一个垂直的分隔立面？
这显然不合常理。
既然这种物质是流体，理当像水流一样，向前继续流淌才对。
绝对不可能形成一道高耸入云端的流体巨墙。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某种力量，在起作用。
…………
可是，在这堵巨墙之前，程浩并没有发现任何的阻隔之力。
这就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如果，你要想挡住一片水流。
而且，还是垂直挡住。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某种物质，竖在水流的面前。
当然，在程浩看来，用一些特定的力量，一样可以达到这种效果。
不过，想到用力量来控制。他却又生出了怀疑。
………………
如果真有这么一种力量，可以对这种物质，形成长达上万里长，数万丈高的阻隔。
而且，还能长期稳定地维持住。
这力量，也强得太过可怕了吧。
更可怕的是，这股力量，以他现在的认知与实力，竟然根本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