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吴学军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许卫在报告里说，谭建林下到武装侦察连之后，表现极其突出。”
陈厉川解释道：“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把侦察专业的所有理论和实操技能全部掌握，所有的侦察专业科目全优。
“连负责教授谭建林侦察专业的那个老侦察赵毅，都自自配不如。”
吴学军的眼睛再次瞪圆了。
一个月？
侦察技能全优？
就算是军校的尖子生，下到基层，也得有个适应期吧？
侦察专业，那可不是光靠死记硬背就能玩得转的，那需要天赋，需要悟性，更需要大量的实践和经验积累。
陈厉川看着吴学军震惊的表情，继续说道：“许卫的意思是，想直接提拔谭建林当武装侦察连的副连长。”
陈厉川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你说，这……会不会太快了点？”
“毕竟，他才刚下连一个月啊。”
吴学军闻言，猛地停下脚：“快？”
“老陈，你跟我说快？”
吴学军几步走到陈厉川面前，指着桌上那两份足以改变蓝军旅，甚至改变整个演习格局的报告。
“你看看这是什么！”
“一篇报告，直接点醒了我们整个蓝军旅的改制方向！”
“另一篇报告，更是给我们蓝军装上了一颗最锋利的獠牙！”
“就凭这两份报告，别说只是个小小的副连长了！”
吴学军一挥手：“就算许卫那小子现在打报告，要直接提拔谭建林当连长，我都敢签字！让他们自行安排，想什么时候升谭建林为副连长，就什么时候升！”
陈厉川被吴学军这副样子给逗乐了：“不过说真的，这谭建林，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咱们蓝军旅，能有这么个人物，是福气啊。”
吴学军重重地点了点头：“蓝军沉寂太久了。”
“也是时候，让那些红脑壳们，好好清醒清醒了！”
北城军区，作训部会议室。
长条会议桌两侧，军官们正为了几页纸吵得面红耳赤。
“这简直是胡闹！”
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将，把一份文件拍在桌上，声音都有些变形：“给蓝军开这种等级的外挂？红方还怎么打？直接宣布蓝军胜利得了！”
他旁边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校立刻反驳：“什么叫外挂？老李，你这话我可不爱听。”
“战场瞬息万变，难道敌人还会跟你讲究公平？”
“当年人家坦克飞机比我们多十倍，那算不算外挂？”
“照你这么说，我们干脆缴械投降，还打什么打？”
“你这是偷换概念！”
“我这是实事求是！”
争吵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乎要掀翻会议室的屋顶。
坐在主位上的作训部部长冯承，大校军衔，国字脸，浓眉如墨，始终一言不发。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直到争吵声渐渐有了疲态，他才缓缓开口：
“都说完了？”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冯承身上。
冯承拿起桌上那份引爆全场争论的报告，正是谭建林写就，经由蓝军旅旅长吴学军连夜上报的那份。
他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
“我倒觉得，我们的红方，太久没有尝过装备劣势、信息不对称、战术碾压的苦头了。”
“一个个都以为演习是按部就班，照着剧本走过场。”
“真到了战场上，敌人会给你剧本吗？”
冯承的声音陡然拔高：“这份报告，我看行！”
他拿起笔，在报告的审批意见栏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三个大字：“建议批准！”
他放下笔，看着众人，一字一句道：“蓝军，就是要成为一块最硬的磨刀石，要在和实战同样标准的演习里，把我们那些骄兵悍将的惰性、娇气，都给我狠狠地磨掉！”
“只有这样，才能逼出他们的潜力，才能让他们真正成长起来！”
会议室里，再无人反对。
冯承的目光，落在了谭建林这个名字上。
……
与此同时，蓝军旅的训练场上。
赵毅正给谭建林传授“拇指测距法”的精髓：“谭排，伸出你的大拇指，对准目标。”
赵毅眯着一只眼，另一只眼透过竖起的大拇指，瞄向远处一辆孤零零停着的军用卡车：“然后，闭上瞄准的那只眼，用另一只眼通过拇指观察目标。”
“你会发现目标相对于拇指，有了一个横向的位移。”
“这个位移，乘以一个固定的系数，大概就是十，再乘以你估算的拇指到目标的实际距离，就是……”
赵毅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解着那些复杂的原理和经验之谈。
谭建林眨了眨眼。
他伸出右手大拇指，学着赵毅的样子，对着远处的卡车比划了一下。
赵毅还在那里比划：“你看啊，这个位移，大概是卡车车身宽度的……嗯，三分之一左右，卡车宽度一般是两米五，所以位移大概是八十厘米，也就是零点八米……”
“报告！”
赵毅被打断，有些不悦地回头：“谭排长，我还没讲完呢！”
谭建林一脸诚恳：“赵班长，我大概明白了。”
“明白了？”
赵毅喃喃一声。
想当年，他练这个，足足练了三年，如果是其他人说自己明白了，赵毅肯定会一脚踢上去，让他不要吹牛。
但这是谭建林。
于是赵毅淡定的站在一旁：“你试试。”
谭建林再次伸出大拇指，学着赵毅的样子眯着眼睛测量。
过了大概五秒钟，谭建林报出了卡车的坐标。
赵毅沉默了。
谭建林报出来的坐标误差，不到五米。
他深深的叹了一声：“谭排长，我这三年掌握的技巧，在你这里，半个小时就掌握了，再教下去，都要把我教不自信了。”
“班长教的好。”谭建林谦虚的表示。
事实上要不是不敢暴露系统赋予的全能，谭建林每次都会在计算时故意卡壳几秒，再给出答案。
“谭排，你是这个。”赵毅对谭建林竖起了大拇指：“简直是百年一遇的侦察奇才。”
“行了，我已经没有什么能教给你的了。”
赵毅表情负责，他想他可能真的要见证最快晋升副连长的传说了。
“我去和连长汇报你的成绩，一次模拟考核，加上一次试卷摸底，你就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