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人生一个又一个低谷的余炼铁,孤独寂寞压抑。
尤凤芸了解过这类老光棍,不仅是单纯馋女人身子,用身子勾男人见效快,却不持久。
她能做房振声二十多年的媳妇,自然有识人用人的手段。
要给男人情感依靠,很多表面光鲜的男人内心还是个孩子,不是母亲般的管教,是母亲般的包容和关爱。
就余炼铁这种小伙子,撩拨几下再关心关心,短短两三年,内心被打击得千疮百孔的男人,抱着尤凤芸痛哭流涕。
温存后,用温热毛巾帮他擦干净,再温柔地和他说话,倾听他的心事。
当女人可以忍受一事无成的男人喋喋不休时,证明她在演戏。
崇尚肌肉的余炼铁,脑子里也全是肌肉,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温柔,从未有女人和他谈心交流。
石头厂的爷们给他心灵和肉体上的重击,大姨缝缝补补,给了他人世间迟来的温暖。
上不上头?要不要大姨的温暖?
说要不要?
大声说要什么?
要谁的温暖和贴心?
老宝贝也是宝,会疼人!
反正已经趁热打铁跟余炼铁领证,名义上的公公婆婆不同意又能如何。
把余炼铁抓在手里,进能当家作主,退可养汉过日子。小门小户无非算计钱罢了,她会让余家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炼铁,我知道我岁数大配不上你。”
“凤芸,我……”
“你是余家唯一的儿子,我不年轻了,很难给你生儿育女,将来也不能陪你相守到老。”
尤凤芸泪光点点,鼻子抽泣带着哭腔,“你回家吧,你是爹妈的依靠,不能因为我跟父母生了隔阂,我人老珠黄配不上你。”
余炼铁内心燃烧一团火,紧紧搂住尤凤芸,大叫着:“凤芸,我不回去,我心里只有你,世上只有你心疼我。”
尤凤芸拼命挣扎,“炼铁,我也是好人家女人,当初离婚也不是我的错,怎么就被你父母这般嫌弃?”
“我不嫌弃你,凤芸。”
“我还被人欺负过,你也不嫌弃。”
尤凤芸死死盯着余炼铁,目光里带着渴求和惧怕,余炼铁双手捧住尤凤芸的脸,“凤芸,他们说我搞兔儿爷,说我不是个男人,只有你相信我,还跟我亲热。”
尤凤芸害羞娇嗔道:“你是个坏蛋,帮我赶跑抢劫的,送到家趁机欺负我,你就是把我当发泄的玩物,你根本不爱我。我是个传统的女人,你仗着力气大,欺负我。”
“爱你。”余炼铁啄木鸟一般在尤凤芸脸上亲着,“爱你,爱你,我爱欺负你……”
“大白天,店门没关,炼铁你别急,哎呀……”
闻老四缩在墙根下,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差点狗抢屎趴地上。
“老恶心了。”
跟万善描述场景的时候,闻老四一副便秘的表情,“嘶——太麻痒人了,我受不了。”
万善咳嗽两声,灌嘴里半杯茶也打了几个冷战,“让你说得真恶心人,下次不要描述那么清楚,春秋笔法略过就行,要不然审核不通过。”
“审核啥?”
“你现在茶楼里干啥呢?”
“跟着孙老师学相声。”
“一嘴大碴子味怎么说相声?义气孙二哥讲义气,你也不能赖上人家,正经摆支了吗?”
“孙老师说考察我半年,如果我打好基本功就收我。”
万善打量闻老四,“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儿就不像个学艺,对老师要恭敬,尤其做人要走正路,收徒谁也不想收个五毒俱全爱打架的。”
“万叔,我早就不打架了。”
“学徒和茶楼打杂能忙得过来吗?”
“能,我上班也不忘练贯口和绕口令。”
“你要真能吃这碗饭我支持你,叫苦叫累半途而废的话,以后就好好在茶楼打杂。别三分钟热血,说学逗唱,门道深着呢,不扎进去就学个皮毛,纯属浪费时间。”
“您放心,我听相声就入迷,晚上躺炕上也说,我妈说我梦话都在背贯口。”
“看你表现,别耍嘴糊弄。”
闻老四拍着胸口保证,“万叔,我要骗您我是这个。”右手比划一个王八。
正要走,万善叫住他,“余炼铁和尤凤芸结婚的事儿,你想法让潘良酉知道。”
“咋不直接告诉余盈呢?”
“潘良酉他爹怎么进去的?”
闻老四抽自己嘴一下,“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潘忠被尤凤芸告强尖进去的,潘家跟尤凤芸有仇。”
“对嘛,当初余盈和尤凤芸算计潘良酉的时候,没想到余盈嫁给儿子,尤凤凤芸被潘忠糟蹋。你说说,算不算偷鸡不着蚀把米,赔了身子又赔下半生。”
“还真是,那我去了啊。”
万善摸着小银子,抓住偷偷咬自己的小黑,扔到地上,“花花咬它。”
‘汪汪汪’
‘喵,哈——哈’
梁秀琴推门进来,“闻老四拿来的鲤鱼不错,刚化冻的河里弄的,没有土腥味,晚上你做?”
万善坐起来在地上找鞋,“行,吃酱烧鲤鱼还是干烧鲤鱼?”
“酱烧的好吃,再放点粉条。”
从狗窝里找到拖鞋,拿拖鞋抽小花狗嘴巴,“再偷我鞋给你杀了炖肉。”
“你那脚臭烘烘,家里那狗就得意你的臭脚,赶紧做菜,维维饿了。”
梁秀琴挑门帘出去,万善伸了两个懒腰,没迈出门万维莘砸门。
“爸爸,开开,花花狗,爸爸。”
小花狗第一时间钻罗汉床底下,全身发抖,‘呜呜’哽咽。
拉开门,万维莘一脑袋撞万善腿上,仰起小脑袋,“爸爸,花花狗,玩儿。”
万善摸着小脑瓜,“跟爸爸做饭去。”
“肉肉,吃肉肉。”
“我闺女都会说三个字儿了,有进步。”
“花花,吃肉肉。”
“狗肉不能吃。”
“玩儿,啊!”万维莘抓着万善裤子发脾气。
“脾气咋这么大呢?好好说话不要喊,再喊爸爸生气了。”
万维莘两只小手抓住万善的手晃,“爸爸,玩儿,花花狗。”
“嗯,这就对了,跟爸爸要东西态度好点,大喊大叫我不高兴。”
“不要,玩儿。”
万善把小花狗从床底下拖出来,放到万维莘手里,在小花狗哀求的眼神中,万善叹口气,死狗友不死贫道。
忍不住劝了句,“闺女啊,跟狗好好玩儿,不能扣眼珠子。”
“花花狗,呀!啊哈哈。”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