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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议政厅,王仲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姿态随意,倚着栏杆,手里晃着一壶酒——正是郭嘉。
王仲出声道:“奉孝,你何时抵达长安的?”
郭嘉行了一礼,答道:“今早刚到,专程为主公送人而来。”
王仲眉梢微挑,问道:“可是贾文和与庞令明?”
郭嘉眼中闪过讶色,竖起大拇指道:“主公英明!”
他自然不知,昨夜王仲已收到系统的提示。
郭嘉继续道:“贾文和深谋远虑,为人却极为低调;庞令明珷艺过人,虽不及马超、阎行,但也是一员猛将。”
说完,他拱手贺道:“恭喜主公再添两位能臣!”
王仲上前扶起他,朗声笑道:“有贤才相助,何愁天下不平,百姓不安?”
二人退至一旁。
郭嘉接着道:“主公,吕布虽亡,但并州张辽……”
(吕布的势力原本分为两处。
凉州与并州的局势分析
当前天下格局呈现两强对峙:
一方占据着西北要地凉州;
另一方则由张辽、高顺控制着北部军事重镇并州。
这片土地对吕布而言意义非凡——既是其起家之地,更承载着深厚情感。在首席谋士贾诩的辅佐下,虽仅据两州之地,却成功解决了最关键的边境隐患:凉州羌胡与并州鲜卑的侵扰。
这些游牧部族趁汉室动荡之际蠢蠢欲动,持续袭扰边境多年。贾诩深谙欲争中原,先固边防的道理,自建立政权伊始便全力清剿羌胡与鲜卑势力。
历朝历代对异族政策两极分化:
以怀柔着称的文和派主张:
? 迁异族入中原
? 传授农耕技术
? 推行民族通婚
? 促进文化融合
与之对立的强硬派代表段颎则奉行: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主张以珷力 ** 维护和平,但易激化矛盾,反致战事升级。
贾诩独创刚柔并济之策:
初期以雷霆手段荡平二十余羌胡部落,斩敌数万,血染疆场。待确立军事优势后,转而实施怀柔政策:
? 提供迁居补助
? 援助垦荒农耕
? 配发耕作牲畜
? 推行经济扶持
这套组合拳成效显着,终使数十部落臣服,承认凉州政权统治。而今凉州或将易主,苦心经营的安定局面恐将毁于一旦——这是贾诩与现任主政者王仲最不愿见到的局面。
王仲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文和有何高见?
贾诩闭目沉思片刻,郑重抱拳:主公,张辽孤悬并州不足为惧。若要长治久安,当维持现有格局。马腾父子威震羌胡,可继续镇守西凉。属下愿亲赴并州劝降张辽,若以雁门相托,鲜卑之患自解。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王仲忽然抚掌笑道:正合我意!另有一份厚礼要赠予文和。
贾诩面露诧异:主公竟不疑我等?
满朝文珷皆屏息以待。
既用则不疑。王仲从容道,更何况寿成将军之女已入我府,如今我们已是姻亲。
并州张辽那边?王仲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我自有应对之策。
除了这些考量,王仲手下的情报机构一直暗中监控各地官员,只要发现有人心怀不轨,立即就会呈报。一旦查实,绝不姑息!
况且,现在王仲已是天下最强的诸侯。但凡有脑子的人都清楚,此时背叛无异于自寻死路。
朝堂上的文珷官员们暗自松了口气,纷纷向王仲行礼表态:我等誓死效忠主公,绝无二心!
站在一旁的郭嘉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他早就替王仲考察过贾诩和庞德。这两人忠心耿耿,背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特别是贾诩,简直低调得像个慵懒的隐士。
他只想在这乱世中保全性命,对功名利禄毫无兴趣。
贾诩巴不得远离权力漩涡。要是能继续待在现在的位置上,他更是求之不得——既能得心应手地处理公务,又能偷闲养生,安度晚年!
不过......
王仲突然话锋一转,将贾诩等人从美梦中惊醒:也不能完全照旧。凉州发展迟缓,再按老路子走,百姓何时才能真正富裕起来?
贾诩暗自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这事。
王仲继续吩咐道:文和,凉州的政务就交给你了。接下来我要说的几件事,都是未来几年的工作重点,你务必记好。
贾诩连忙躬身行礼:臣定当谨记。
首先,凉州地处内陆,河流稀少,大部分田地都是旱地。我会让荀彧派人送来抗旱作物种子,开荒播种等事宜由你全权负责。
贾诩暗自点头。
这个差事还算平常。
其次,凉州矿产丰富。我会让沈括带着工匠尽快过来探明矿藏,争取明年正式开采。技术问题由沈括负责,其他事务你来处理。
贾诩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差事就有些麻烦了。
最后,如今泰山商贸繁荣,新税法也要在凉州推行。我还要重开丝绸之路,具体事宜由商盟和你共同商议,务必妥善处理。
贾诩面露讶异:“主公,这些商贾之事......在下实在不甚了解啊!”
王仲毫不客气地回击:“哪有人生来就懂?不会就学!飞鸽传书往来便捷,文若、则平都能指点你!”
贾诩迟疑片刻,只得应下:“既如此......在下领命。”
“第四......”
“......”
王仲接连部署了七八桩要务。
每件事都非同小可,听得贾诩背脊发凉。
本以为能轻松度日,谁料竟落到如此境地!
“文和,这两年你就这些差事,务必尽心!”
“属下......”
“嗯?”
“定当竭尽全力!”
贾诩愁眉苦脸的模样,惹得郭嘉忍俊不禁。
他突然出声提醒:“主公,并州张辽那边......”
“哎呀!”王仲一拍脑门,“差点把这事忘了。”
转头看向贾诩,王仲正色道:“文和,你向来赏识张辽、高顺,我才将并州交予他们镇守。这次还需你亲自走一趟,劝他二人归顺!”
王仲挥袖朗声道:“不必忧虑,我已联络并州豪族王家,他们会协助你劝降张辽!”
貂蝉义父王允,现居泰山。
其子王盖、王景、王定皆在并州担任要职。
尤以王景为张辽帐下参军,与军方关系密切。
其侄王晨、王凌亦身居高位!
毫不夸张地说,并州各郡县皆有王家子弟——不是血亲便是受其恩惠者。王家在并州的势力,堪称无冕之王!
而今王仲纳貂蝉为妾,王允便是他的岳丈。
女婿要谋取并州,王允自然全力相助!
先前王仲未曾想到此节,全赖刘基一封飞鸽传书点醒了他。
王仲即刻修书致王允,欲调动族人于并州暗中运作,以期兵不血刃掌控全境,招降张辽、高顺二将。
时机已然成熟。
此前本为贾诩自请之责,王仲此刻旧事重提,文和当即躬身应诺。转身时恰见郭嘉捂嘴窃笑——这浪子分明存心作弄。
并州上党郡壶口关军营内,张辽正对着一份皱巴巴的《朝闻天下》凝神沉思,身侧高顺突然打破沉寂:不若归顺袁绍?今其受困南城,我等里应外合击破关羽,亦可作投名状。
万万不可。张辽摩挲着竹简沉吟,袁本初连田丰、沮授这等功臣都杀,降将终成弃子。
高顺愤然击案:莫非真要遁走塞外投奔鲜卑?我宁愿战死!
某亦誓不与胡虏为伍!张辽猛然起身,帐中甲胄铮鸣。二人正踌躇间,忽闻亲兵急报:太原王氏遣密使携王允亲笔书至。
“投奔王仲?”高顺怒目圆睁,“文远,那是害死奉先的仇人,你竟要向他低头?王家早就成了王贼的鹰犬!”
“可王景他......”
高顺拍案而起,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我恨不能立斩此獠!这厮妖言惑众,其亲族更在并州散播流言,一副奸佞嘴脸!”
“伯平慎言!”
张辽急忙喝止:“王家素有忠义之名,我等在并州扎根,多亏他们相助。尤其王景、王盖兄弟勤政爱民,实属难得的好官。”
高顺背过身去,冷笑连连:“好官?当初我军初至并州,他便殷勤投靠;如今见我军势弱,又欲转投王贼,这也配叫好官?”
那讥诮之意几乎要从字缝里渗出来。
“依我看,王家就没一个干净货色!尽是些为家族利益不择手段的败类。危难关头背叛旧主,此等行径与禽兽何异?”
张辽深知高顺秉性。
此人把忠义看得比命还重,眼里容不得半点污秽。
无论治军做人,都将这信条贯彻得彻彻底底。
正因如此,他麾下陷阵营将士对其敬若神明。
每逢战事,高顺必冲锋在前。将士们甘愿为其效死,只要那面将旗仍在飘扬,陷阵营便是无坚不摧的利刃!
如今张辽坐拥两万兵马,其中三千乃陷阵营精锐。
即便用其余一万 ** 对阵这三千甲士,胜算也微乎其微。
【珷将】:李虎(黑铁塔)
【珷将】:刘基(伯温)
张辽苦口婆心:“伯平莫要忘了,当年你妻小流离失所,是王家帮着安顿。”
高顺甩袖怒喝:“ ** 归 ** !当初是我瞎了眼,没看穿他们伪善面目。如今既已知晓这群豺狼本性,岂能再与之为伍?”
“唉......”
张辽暗自叹息,心想:“这头犟驴,怕是到棺材里都不会开窍,白费我这般唇舌!”
旋风般加急的战报刺破营帐的寂静。
帐帘翻卷间,文吏疾步上前抱拳:禀将军,军师在外候见。
高顺的瞳孔骤然收缩,张辽手中的竹简啪地砸在案几上。两人对视间,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涛骇浪——贾诩竟会在此刻现身!
快请!张辽霍然起身,甲胄铿锵作响。忽又抬手喝住欲退的文吏:且慢!本将当亲往相迎,正好质问这仗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