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岁？？？”
“二年级？？”
“这游戏是不是出bUG了？！”
李伟看着屏幕，笑了。这才对味。他的游戏，就该是任何人都可能创造奇迹的地方。“奖金照发，再加一套儿童版周边t恤和书包，联系他妈妈，周末送过去。”
不到五分钟，两个极端年龄的通关者，像两记耳光，狠狠抽在所有自诩高玩却卡关的人脸上。爽得员工们头皮发麻，话题瞬间爆炸。
李伟没管他们的沸腾，直接点开外卖软件，不是肯德基，是人均两百的海鲜自助餐，直接送到工作室。“月底，吃好的。”
下单成功提示音刚落，微信弹出。
李美玲的头像闪烁，消息带着精心算计的亲近：“李伟，恭喜呀~看到游戏这么火，真为你高兴！捧心.jpg，我们学校新媒体中心想给你做个深度专访，我亲自操刀，再拍一组高质量的宣传大片，保证让你在全校……不，全网再爆一次！晚上你有空吗？我随时配合你。”
李伟看着这条消息，几乎能想象出她打字时那种“我来给你送流量了，快感恩戴德”的表情。
他手指一动，回得干脆利落：“不用。宣传够了。”
李美玲那边“正在输入…”了好久，才憋出一条：“别客气嘛，都是同学，互相帮助呀（可爱）。而且我设备都准备好了，专业的哦。”
李伟直接截了一张图发过去。
截图是古堡传媒刚发来的数据监测简报，上面清晰显示：《土豆兄弟》全网热度已冲进游戏类榜单前十二，官号单日涨粉破五十万，预计明日进入前十。关联话题阅读量，后面跟着一长串零。
截图上，李伟只打了两个字，加一个标点：
“哪？”
哪？什么哪？
——哪里还需要你那点校园流量？
——哪只眼睛看出我还缺宣传？
李美玲那边瞬间没了“正在输入…”，头像死了一样安静。
下午，李伟没去工作室，去了“次元工坊”。一进门，几十号员工齐刷刷抬头：“老板！”
规模？早就不是小打小闹了。现在这里分设计部、制作部、电商部、商务对接部。墙上挂着的样品，从几百块的精致常服到上万块的全套高定机甲，应有尽有。两个网红工作室的负责人正等在会客室，想谈长期独家定制。
李伟路过设计部，瞥了一眼几个设计师正在争论的圣诞图稿，脚步没停，直接进了自己办公室。他拿起绘图板，根本不用想，线条流畅得像是早就印在脑子里。
圣诞主题？太普通。
他画的是“赛博圣诞”与“神话纪元”的狂暴融合。机械驯鹿搭载粒子炮，圣诞老人的衣服是泛着冷光的生物装甲，雪橇是流线型悬浮载具，背景是霓虹闪烁的未来都市与巨大圣诞树投影交织。
美观？保暖？
老子全都要！还要酷炸天！
设计图以恐怖的速度完善，细节精密到吓人。他有的是点子，有的是技术，仓库里堆满了各种高科技面料和定制零件。只要他想，就能做出来，而且绝对是市面上没见过的好东西。
画完最后一笔，他想起件事。拿起手机，给游戏大赛那个忙前忙后、任劳任怨的社团小学妹小萌发消息。不是问她要什么，是直接通知：
“小萌，你游戏大赛帮忙的奖励。给你定制一套‘虚空歌姬’全装，带发光特效和可变形武器，设计师是我，材料用最好的，工期加急。地址发我，圣诞前送到。”
发完，不管对方可能有的震惊和推辞，手机一扣。
晚上，李伟回到游戏工作室。员工已经下班，他独自检查数据。热度稳中有升，口碑持续发酵。一切都在轨道上狂奔。
八点整，门被推开。
李美玲还是来了。带着摄影师，打扮得比白天更精致耀眼，笑容无懈可击，仿佛下午那段尴尬对话不存在。“李伟，我还是觉得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片子拍出来，对学校形象也是提升嘛。”她语气放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目光却忍不住飘向李伟身后那些显示着恐怖数据的屏幕。
李伟抬眼，看了她两秒，忽然笑了。
不是礼貌的笑，是那种带着点玩味，了然于胸，又懒得拆穿的笑。
“行啊。”他出乎意料地答应了。
李美玲眼睛一亮。
“不过，”李伟补充，语气随意，“就拍十分钟。我赶时间。”
拍摄开始。李美玲努力主导，问着预设的问题。李伟回答简洁，但句句干货，气场完全压制。到了展示环节，李美玲又想玩花样：“李伟，这么火的游戏，你作为创造者，最高纪录是多少波呀？给大家秀一下吧！”
她递过自己的手机，界面是《土豆兄弟》的无尽模式。这个模式没有终点，只有不断叠加的难度，目前全网公开的最高纪录是327波。
李伟没接，转身在自己电脑上点开游戏，登录了一个没有任何装饰的原始账号。他选了最基础的“士兵”角色，难度调至噩梦。
镜头对准他的屏幕。
开局，平A。走位，精准得如同尺子量过。经济分配，快得看不清。道具选择，毫不犹豫。
50波，100波，150波……他的操作速度丝毫没有减慢，表情平静得像在浏览网页。
200波，250波，300波……
李美玲和摄影师举着设备的手开始发酸，呼吸都不自觉屏住。
屏幕上的怪物已经密集到令人发指，光影效果疯狂闪烁。
李伟的手指在键盘和鼠标上化作一片虚影。
350波！
400波！！
数字最终定格在【437波】。他主动退出了游戏。
整个房间安静得能听到电脑风扇的声音。
李伟松开鼠标，活动了一下手腕，看向已经石化的李美玲和摄影师，语气平淡：“够了吗？”
李美玲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脸上那精致的笑容早就碎成了渣。她以为的“秀一下”，变成了对方随手碾碎全网纪录的恐怖表演。
李伟走到楼下，冷风一吹。他手机震动，是夏知秋发来的一串乱码和感叹号，大概意思是“李伟李伟你看到了吗我们游戏又上热搜了啊啊啊！”
紧接着是宋颜颜的消息，简洁有力：“热度维持很好，古堡建议趁势推出小型dLc或皮肤，巩固玩家。方案初稿发你邮箱。”
最后是小萌的回复，很长，能看出激动和语无伦次，反复道谢，最后说：“学长！我一定继续努力！这套衣服太珍贵了，我、我请你吃饭吧！”
李伟划掉消息，没回。他抬起头，城市的霓虹照亮他半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