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铁剑宗的元婴修士,名叫张狂,在宗门内向来以霸道着称。
他早就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玄天阁不顺眼了。
如今,玄天阁背后的宗门竟敢开山收徒,他立刻自告奋勇,带人前来砸场子。
在他看来,这种藏在十万大山里的无名宗门,最多也就一两个元婴撑场面。
他这一剑,就是要撕开对方的脸皮,让所有人看看,这所谓的玄天宗,不过是个纸老虎。
剑气凌厉,直奔护山大阵。
高台上的程敢,脸色没有变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李明更是撇了撇嘴,看那剑光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
砰!
一声闷响,像是拿石头砸在棉花上。
那足以劈开山石的剑气,撞在大阵光幕上,只激起了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便消散于无形。
“就这?”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雷声大雨点小。”
“铁剑宗的人,也不过如此嘛。”
下方围观的散修们,发出一阵毫不掩饰的嘲笑。
张狂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感觉自己被当众打了一耳光。
“给脸不要脸!”
他怒吼一声,本命飞剑出鞘,剑身光芒大放。
“今天,我便破了你这龟壳,看你们还怎么装神弄鬼!”
他正要再次出手,一个声音从高台上传来,不疾不徐。
“程堂主,跟这种人废什么话。”
是赵思哲,他推了推眼镜,对着山下的张狂说道。
“按照我玄天宗的规矩,凡挑衅宗门者,废其修为。”
“不过今日是我宗开山大典,见血不吉利。”
赵思哲顿了顿,语气平淡:“这样吧,你若能接我宗弟子一招,今天这事,就此作罢。”
“接你宗弟子一招?”张狂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你们是没人了吗?我堂堂元婴期,你们要派弟子出来送死?”
他身后的两个金丹修士也跟着大笑起来。
赵思哲没有理会他的嘲笑,只是回头看向高台下,一个负责维持秩序的内门弟子。
“王猛,你来。”
那名叫王猛的弟子愣了一下,随即挺直了腰板,大步走上前。
“弟子在!”王猛,如今修为,金丹八层。
“金丹八层?”
“玄天宗这是在羞辱铁剑宗吗?”
“让一个金丹,去接元婴修士的招?”
“难不成玄天宗真没多少元婴撑场面?”
人群再次哗然,所有人都觉得玄天宗疯了。
张狂更是怒极反笑:“好!好一个玄天宗!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的弟子,有什么三头六臂!”
他收回本命飞剑,双手抱胸,一脸倨傲地看着王猛。
“来吧,小辈,让你先出手,免得说我以大欺小!”
王猛没有说话,他对着高台上的赵思哲和程敢恭敬地行了一礼。
然后,他走到了大阵边缘,看向对面的张狂,从储物戒中,缓缓取出一物。
不是飞剑,不是法宝。
而是一根……比人还高的,黝黑锃亮的金属管子。
管子造型奇特,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灵力波动。
“这是什么法宝?”
“没见过啊,像个烧火棍。”
众人议论纷纷,都看不懂王猛手里的东西。
就连张狂,也皱起了眉头,他从那根管子上,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王猛将金属管子的一端扛在肩上,另一端对准了张狂。
他体内的灵力,疯狂地注入其中,只见‘烧火棍’逐渐变大,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动,瞬间扩散开来。
张狂脸上的倨傲,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他不敢再托大,立刻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器,同时在身前布下了数层灵力护盾。
“去!”王猛低喝一声。
轰——!
‘烧火棍’快速朝着张狂而去,几乎在王猛喊出声的瞬间,就已经狠狠地轰在了张狂的身上。
张狂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他布下的那几层灵力护盾,在棍子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样,瞬间被撕裂。
光柱结结实实地轰在了他的胸口。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山谷。
张狂整个人,倒飞出去数百丈,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抛物线,最后重重地砸在远处的山壁上。
山壁被砸出一个巨大的人形凹坑,碎石滚落。
张狂镶嵌在里面,浑身焦黑,口中鲜血狂喷,身上的元婴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
一击,元婴重创!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那两个跟着张狂来的铁剑宗金丹弟子,更是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高台上,王猛收回了那根金属管子,金属管子瞬息变小,他手里的法器,正是炼器堂根据王猛的喜好,炼制的‘金箍棒’。
“赵峰主,幸不辱命。”
赵思哲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退下吧。”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山下那数千名来参加考核的修士。
此刻,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之前的轻视、怀疑、观望,全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敬畏,是狂热!
一个金丹弟子,就能一招重创元婴修士!这个玄天宗,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仙宗门?
“我……我要加入玄天宗!”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
“我也要!只要能让我进去,做牛做马都行!”
“别拦着我,我要再闯一次问心路!”
人群彻底沸腾了。
周觉混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幕,笑意更浓。
杀鸡儆猴,立威,筛选弟子,赵思哲和程敢,做得很好。
山下的人群,彻底被点燃了。
先前还抱着看热闹、捡便宜心态的散修们,此刻看向玄天宗山门的眼神,充满了渴望。
“快,到我了!”
“别挤,别挤!都排好队!”
一个金丹弟子就能一招打残元婴期修士,这是何等恐怖的底蕴?
这玄天宗背后,绝对站着一个无法想象的庞然大物。
能拜入这样的宗门,别说做外门弟子,就算只是个扫地的杂役,那也是天大的造化!
张狂那两个瘫软在地的铁剑宗弟子,此刻已经被执法堂的弟子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连同他们那位镶嵌在山壁里的元婴师叔。
这一幕,彻底震慑了所有心怀不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