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卡尔特利的指挥官吗？”
扬子余几人离开，把房间让给那群年轻人们，齐黎走出门，便看到孟落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他曲指敲了下桌面。
“我记得这里基本只有你和莱亚会来。”
“别说的这么暧昧，”孟落撑着下巴，眼皮耷拉，“我和那个混蛋可从来没同时来过这个地方。”
“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群星会会跑来这里搞事。”
齐黎拉开椅子，坐到孟落身前，“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你是想问这里的指挥官？”孟落摆手，“我说过我对那家伙不熟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异能会突然出问题。”
齐黎食指无意识敲击桌面，“我之前打听过关于中级恶魔入侵的事情。”
没想到总是围着那群小崽子团团转的齐黎还有这闲工夫。
孟落巡视房内，不知是齐黎有意调离还是尼特尔那群军人有其他任务。
屋内仅剩他们两人。
小崽子们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孟落直了下背，“你在怀疑什么？”
“卡尔特利是靠指挥官的幻境隐蔽战区。”齐黎说出从一开始就在思索的怀疑。
“我问了很多人，他们都说那天中级恶魔突然降临，没有任何征兆。”
“那位名为克安基的指挥官是在事情结束之后才满身狼狈的出现。”
“以他的说辞他似乎是在最开始就因一时不察被中级恶魔暗算，是靠护卫以命相救才逃了出来。”
齐黎顿了下，整理措辞，“因为当时你那一句他有着与小丑不相上下的强大，我们那时都在怀疑克安基或许就是小丑。”
“都未曾仔细思索过那天发生的事情。”
孟落了然，“你想说如果指挥官和小丑无关，那么那天他究竟为何会失踪那么久。”
“你还是在怀疑他的身份。”
齐黎颔首，事实上不仅仅是他，扬子余同样也有所怀疑。
也是因此，他们至今都未与指挥官取得联系。
“我检查过那些所谓被中级恶魔损坏的建筑残骸。”
“巧了，”孟落伸了个懒腰，“我姑且也查勘过一些废弃建筑。”
能在学院成为老师的都不会是蠢人。
即便没有齐黎那么敏锐，那天的异常如此显着，孟落想不察觉也难。
毕竟和战区内部崇拜信任指挥官的居民不同，他们从一开始就在质疑克安基。
齐黎嘴角微扬，“不出意外的话，当天大概率只有低级恶魔闯入战区。”
“有人蒙蔽了他们。”
“能同时让上万人陷入幻境，这并非单纯的强所能做到的。”
“必定有两个以上的幻术强者对战区动用了异能。”
孟落双手叠在脑后，双腿一翘，直接搁在桌子上。
“我和你的判断相同，不过除了多人作案的可能性，也有可能存在与我异能类似的辅助者。”
在辅助类异能中，孟落能够放大攻击强度的异能算不上特殊。
但在这之中，在他们已知范围内，比孟落更强的人屈指可数。
除了几名代价拥有者，没有人比孟落更强。
齐黎明白孟落的意思，“从群星会和商会出现起，恶渊的强者便不再仅仅是那些人。”
他远眺着窗外，神情凝重，“如果人心真的能够完全统一，或许异能者在恶渊的生存环境就不会那么糟糕。”
可惜不仅仅是商会和群星会与普通异能者完全对立。
就连不同的战区指挥官都有着不同的理念和作战方式。
难以做到完全统一。
也不可能统一。
异能者绝不能所有人都固守在一个地方。
那只会让异能者消亡的更快。
有时候齐黎也很矛盾，他不愿意让年轻的孩子觉醒异能进入恶渊直面地狱。
但有时他又想要更多更多的异能者。
多到能完全压制恶魔。
吐出一口浊气，齐黎由衷期望阿发斯所说的能清理恶魔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没有就这事过多议论，他将话题转回到克安基身上。
“如果如我们所想他真的有问题，那么他做那件事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都猜到了吗？”孟落嗤笑着看向墙角一侧的花瓶。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非要在群星会过来的时候搞事。”
“想想也知道只可能是为了路雅心。”
他们没有扬子余的能力，无法亲眼见证路雅心重生时的震撼。
但光从叙述中不难听出，路雅心的决绝和成长。
一名尚未成年的少女被迫成为了真正的“圣女”。
齐黎攥了下手指，“你觉得克安基会是群星会的人吗？”
“谁知道呢，以季悦雪的感知，路雅心身上标记最后消失的地方距离卡尔特利并不远。”
“商会总部就在附近的可能性不小。”
无论克安基是哪方势力的人。
他们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位指挥官是他们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