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成为“齐黎”那么长时间，沈霖很清楚他会得到怎样的回应。
不出意外，他被拒绝了。
齐黎也被惹怒，即便面对小丑，即便都经历过多次被戏耍的经历。
他仍没有迟疑，由血液汇聚而成的血刃朝阿发斯飞去。
下一秒，血刃奇迹般在阿发斯面前仿佛被橡皮擦擦拭一般，消失无形。
感知到被切断的异能，齐黎没放弃，他沉着脸，脸上笑容不再。
“他们都是我的学生，我不觉得你们有什么资格将他们当作交易品。”
阿发斯不由感叹，“齐老师，你可真不像在恶渊呆了这么久的人。”
他恶趣味地打量齐黎，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
“还是说，你曾经的经历让你无法对其他人轻易放手。”
“该不会赤医能够救人，就是因为他曾害了无数人死亡。”
齐黎神情平静，他不觉得有关自己的过去有多难调查，也不曾觉得那是该隐瞒的不堪。
但这不是群星会能因此蔑视他学生的借口。
他没有争执，“既然你能给出这样的交易，看来沈霖还活着。”
至于是以怎样的状态活着，齐黎没有深究。
他笑着，恍若源源不断的血带在阿发斯周围飞舞。
“无论谁我都不会放弃。”
阿发斯眨了下眼睛，在他反应过来前，一道空间传送门忽然显现，将他直接吞没。
刚刚朝他而去的血带并非为了攻击，仅是为了确定他是真实的小丑。
以及测定他所在的真实坐标。
齐黎庆幸，小丑对异能的自信让他以真身出现在他面前。
他点触了两下通讯器屏幕，再度看向在他身后围观这一切的路雅心。
“你知道商会总部的地址对吗。”
小丑口中意味不明的工作，路雅心奇怪的反应。
齐黎从不是蠢货，联系到路雅心提及商会时微妙的停顿，答案呼之欲出。
他没有任何谴责的意味，也没有询问路雅心工作具体指代着什么。
他只是平静地询问，“能告诉我吗？”
温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态度却让路雅心更加迷茫。
她深吸一口气，维持着自己的笑容，“当然。”
过了几秒，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将小丑直接送进学院为群星会和商会特制的黑石牢笼。
得到齐黎消息，季悦雪出现在路雅心两人面前。
曾在密泊特与路雅心相处过一段时间，季悦雪朝她点了下头。
“介意我在你身上留下标记吗？”
路雅心摇头，“不。”
另一边，沈霖隐约感知到与阿发斯的联系减弱，他耸了下肩，虽说黑石对他作用不大，但也并非全无影响。
起码现在的阿发斯异能级别和原阿发斯大差不差。
看来短时间内不能再做实验了。
有关主角团的实验。
没有再关注阿发斯那边的情况，沈霖戴着面具，和余鸣来到红心身旁。
又是一轮喂食，格米奇怪地瞥了眼新的群星会成员，随即不感兴趣地调动异能，尝试将正进食的触手纳入灰雾，并直接腐蚀。
这是他吞噬数根触手后意外得到的能力。
他也分辨不出这是因为他的异能进化还是因为那些触手。
沈霖看了眼异能异变的格米，有些蠢蠢欲动。
但现在他更在意在他眼前的黑茧。
自成茧后，怪物对于恶魔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原本丑陋的外壳也变得越来越光滑，像是正孵育生物的蛋壳。
外壳忽胀忽缩，里面的生物似在呼吸。
“亲爱的方块，根据推测，它或许将在这两天孵化。”
这也是沈霖特意跑过来的理由，无论它孵化成什么样的生物，他都要亲眼见证。
因为这或许是世界格局发生改变的重要节点。
向来敌视沈霖的命运第一次向他表示了亲近。
在沈霖面前，黑茧突然裂开了，不再是细指般的裂缝，而是密密麻麻宛如蜘蛛网般遍布整个蛋壳的裂痕。
没有让沈霖等待太久，黑茧彻底破碎，露出其中古怪的植物。
是的，犹如一朵花一般的植物。
红色的花蕊，黑色的花瓣，在空中静静摇曳。
不像是物种进化也不像是物种退化，像是某种基因改变，变成与恶魔，与异能毫不相关的全新物种。
红心举着油灯，无畏地踏入恶魔之花的领域，花瓣依然静谧地摇曳着，即便红心手指触碰花蕊它也无动于衷。
不过是嫌弃地避开了几寸，喷出一团花粉。
也是在这时沈霖才发现黑色的花梗下是正在蠕动的触须，比起之前黑茧涌动的触手更加纤长也更加密集。
恶魔之花正靠着这些触须迅速移动。
红心晃了下被花粉溶解的手，“它对人类并非无害。”
但人类也并非是它食谱上的生物。
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但红心是尸体，不具备参考价值。
沈霖想了下，干脆亲自踏进恶魔之花的攻击范围。
这一次恶魔之花动了。
朝远离沈霖的方向疯狂爬动，
似在害怕。
为什么？
沈霖疑惑，难不成这朵花其实是可以操控的尸体？
无端得出这一结论，沈霖悄然探出自己的异能。
恶魔之花忽然顿在原地，再也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