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画面震颤,激昂的战鼓声瞬间炸裂而起,音浪仿佛要冲破云层。
画面中,平原之上,尘土飞扬。
密密麻麻的铁骑踏着烟尘以一股悍勇之势出现在平原上。
为首的项羽,银甲在阳光下有些刺眼,手中霸王枪倒提,胯下乌骓马喷着响鼻。
他回头,嘴角上扬,冲着身旁的刘季喊道:
“报仇去吧,别忘了你我的约定啊!”
这一嗓子,豪气干云。
再配上项羽英武不凡的模样,引得弹幕一阵夸赞西楚霸王迷人和霸气!
【“帅炸了啊!这就是西楚霸王的压迫感吗?”】
【“八百人包围一座城,这题我熟,孙十万有话要说。”】
【“孙权: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其实不是八百人哦,电视剧里,项羽直接把项家军全拉来了!应该是雍齿说谢谢才对!”】
建邺城内,孙权此时已经不仅仅是脸红了,他现在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手里的砚台换成了更结实的青铜爵,想砸又舍不得,最后只能无能狂怒地狠狠捶了一下大腿。
疼。
但他心更疼。
天幕画面一转,镜头给到了沛县城楼。
守城的士兵们正凑在一起摸鱼,忽听得城外鼓声如雷,吓得一激灵。
循声望去,眼前的场景差点吓得魂儿都飞了。
“这......这是怎么了?”
“好多人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雍齿衣冠不整地冲上了城楼,显然是刚从温柔乡里爬出来,脸上还带着两个鲜红的唇印。
“吵吵什么!天塌下来有老子顶着!”
“大哥,是项家军的兵马!”
“项家军?我看看怎么个事。”
雍齿骂骂咧咧地推开众人,扒着城墙垛口往下一瞅。
下一秒。
雍齿整个人僵住了。
城下那黑压压的一片着甲士卒,他这破沛县的城楼,拿什么守?
雍齿喉结滚动,吞了一口唾沫。
“大……大哥?”亲兵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雍齿猛地回神,脸色瞬间完成了从惊恐到镇定的变脸。
他转过身,甚至还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拍了拍亲兵的肩膀,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
“慌什么?”
“别慌,我们坚守城池,他们打不进来!”
亲兵看着大哥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一半,“果真吗,大哥!”
雍齿眼神坚定,拍了拍亲兵的肩膀:
“是真的。”
“你带着兄弟们在这死守,一步也不许退!我去南门看看布防,顺便调点滚木礌石过来。”
“大哥放心!人在城在!”亲兵挺直了腰杆。
雍齿赞许地点点头,转身,迈着四方步下了城楼。
刚下台阶。
没人看见的地方。
雍齿的四方步瞬间切换奔跑姿态!
去南门?
去个屁的南门!
他扭头,冲着北门方向直接开溜。
画面中,雍齿跑得贼快。
他冲进马厩,随手牵了一匹快马,翻身上去,连马鞍都顾不上系紧,狠狠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驾!”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撒开四蹄狂奔。
雍齿伏在马背上,一步三回头,那眼神里全是惊恐和狡黠。
然而,下一秒,就在雍齿以为自己即将逃出生天的时候。
前方路边的草垛里,忽然毫无征兆地崩起了一根粗壮的绊马索!
高速奔跑的战马根本来不及刹车。
“噗通!”
将急速中的雍齿连人带马直接掀翻。
巨大的惯性连带着马背上的雍齿也狠狠摔了好几圈。
“哎哟卧槽——”
一声惨叫还没喊完,就被满嘴的泥土给堵了回去。
画面切换。
沛县官衙。
雍齿被人五花大绑地拴在柱子上,浑身上下全是泥土和血迹。
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逆着光,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刘季双手插在袖子里,脸上挂着揶揄的笑意,一步三摇地晃到了雍齿面前。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笑眯眯地盯着雍齿看。
看得雍齿心里发毛。
“哟,这不是我们的雍齿大将军吗?”
刘季终于开口了,语气里全是戏谑。
“怎么着?这是打算去哪发财啊?也不带带兄弟?”
雍齿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嘿……嘿嘿,季哥,瞧您说的。”
“我这不是……这不是听说您回来了,特意出城迎接嘛。”
“误会,都是误会!”
“迎接?误会?”刘季挑了挑眉。
可天幕却没有给出继续播放的意思,将画面一切。
镜头再次切换。
刑场。
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
沛县的父老乡亲们把刑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指指点点。
雍齿跪在地上,灰头土脸,再也没了前些日子的嚣张气焰。
萧何站在高台上,手里捧着一卷竹简,面无表情地开始宣读。
“罪人雍齿,背信弃义,献城投敌,此乃一罪!”
......
“究其上述,”
“罪人雍齿,犯下诸条罪状,理当斩首。”
“沛公念其为芳香故旧,免其死罪.....免其死罪?”
萧何眉头一皱,又翻看了眼手里的文书,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免其死罪,当场释放,逐出沛县!”
天幕画面渐渐淡掉,弹幕出现前,各朝时空已经炸开了锅,尤其是汉朝之前的时空里。
......
天幕下。
楚汉竞争日烈。
项羽看着画面里刘季那副收买人心的嘴脸,不屑地冷哼一声:
“虚伪!”
“我当年就该一刀捅死这两个小人!”
范增在一旁,却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浑浊的老眼里满是忧虑。
“这就是刘季的可怕之处啊……”
“籍儿,你……不如他。”
“亚父,你说什么?”项羽猛地转头,眼中怒火升腾。
范增却闭上了嘴,只是看着天幕,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