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开始关掉聚光灯,才刚关掉一盏芙宁娜就急忙说道:【“观众们,这只是一次舞台意外,别担心,守卫会处理好的!”】
这个守卫的外形就是枫丹的警备机关,平平无奇,但它的名字叫做——无处回响的呐喊、「桎梏」。
很显然,这就是芙宁娜的内心防线以及,心理阴影。
但是旅行者打破了她的「桎梏」。
然后是第二盏灯被关掉,第二个守卫叫——无休止的沉默、「枷锁」。
旅行者,打碎了她的「枷锁」。
第三盏灯被关闭,第三个守卫是——无。
没有第三个守卫,在三盏灯都被关闭的瞬间芙宁娜沉默了,这次她没有再喊守卫。
‘聚光灯’对芙宁娜来说就是视线,现在三盏灯都被关了,她也是终于得到了片刻安宁,她沉默了。
在获得宁静后她最想要的就是休息。
旅行者在地上捡到了一张票,似乎是一张歌剧院的观影票,与此同时一个座位被聚光灯照亮,显然是让旅行者坐在位置上观看的意思。
旅行者从善如流,只要能搞清楚真相就好,她坐到了椅子上。
然后,‘歌剧’开始了,第1幕——镜子前,芙宁娜
林秋已经不在座位上了,他偷偷溜到了前台,目光盯着娜维娅等人,接下来就要看这些感性之人的反应。
娜维娅平时会带墨镜,但是看电影的时候显然是不带的。
现在娜维娅还没有哭,只是表情有些凝重、蹙着眉头,显然对芙宁娜的遭遇有所感触。
画面再次给到舞台上,不过主角已经不再是旅行者,而是芙宁娜。
此刻的芙宁娜最引人注意的点在于她的发型和衣着,变化不大,但很显眼。
现在她是短发配黑衣,和她平日里的长发白衣还是有区别的。
芙宁娜闭着眼睛,一道温柔的女声呼唤着她:【“芙宁娜...芙宁娜...?”】
芙宁娜清醒了,惊呼:【“欸?谁?是谁在叫我,你在哪里?”】
观察一看就发现了身前的大镜子,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镜子内和她说话。
【“不不不、不对,怎么回事,你…你是镜子里的我?”】
【镜中人:“嗯,这样的称呼也不错,那我就是「镜子里的你」了。”】
这是她们的第一次相见,也是最后一次。
不得不说芙宁娜确实是个‘配音高手’,芙卡洛斯和芙宁娜明明都是她自己配的,但是却很容易区别。
芙卡洛斯的声音温柔中带点俏皮,芙宁娜的声音稚嫩又懵懂,哪怕是同一个声音在对话也能让人分辨出是谁在说哪句话。
【镜中人尝试问道:“「预言」…你听说过了么?”】
这是芙宁娜刚刚诞生的时候,她不可能听人说过「预言」的内容。
但是相关记忆和一些常识芙卡洛斯早就给她设置好了,所以芙宁娜是知道的。
之所以芙卡洛斯还要问一下是要确认一下‘出厂设置’有没有出问题。
【芙宁娜:“什么预言…啊,等等,我好像知道,虽然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但它好像就在我的脑子里…”】
很显然芙宁娜一开始并不知道预言,但是一提到这个关键词她的相关记忆就被激活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记忆好像全都含混不清,但唯独对这个预言记得很清楚…预言里的内容是会真实发生的吗?”】
芙卡洛斯那边属于是主意识,她在脱离的时候带走的大多数记忆,只留下了作为人类的常识以及预言相关内容。
所以芙宁娜是真的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被选中的普通人而已。
想要骗过「天理」,首先就要骗过自己。
【芙宁娜问:“那不是很严重吗,大家都会死?作为枫丹人,我也会溶解吗?”】
【芙卡洛斯回答:“呵呵呵…别担心,世间的奇遇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给世人带来转机的。正如你今天见到了我。”】
【“我会告诉你,能让大家都得救的方法,只是…你可能要经受一些痛苦…”】
一些痛苦,枫丹观众的眼神有些躲闪,想起了前面的种种内容,那场众叛亲离的审判...
若是代入一下,这审判已经叫他们很痛苦很难受了,殊不知以芙宁娜经历的事情来说同级别的事情还有很多。
【镜中人说她会经历痛苦,但芙宁娜的回答是:“原来还有得救的希望啊,吓死我了,看你之前把话说的那么满。”】
观众听到她的回答第一反应是:芙宁娜大人,重点难道不是在‘痛苦’上吗?
【“至于痛苦…嗯…虽然我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的确是为什么非要我来经受痛苦…”】
众人点头,是啊,这才是正常的第一想法啊,为什么非要是我呢?明明有那么多人,有比我还要厉害的人。
【芙宁娜继续说:“但是,反正预言真的实现的话,我也会死吧?更何况「奇遇」已经找上了我。”】
既然命运给予了我意义,我便以生命回应这份信任。
【“如果有一个天平,一端是全部枫丹人的性命,一端是我自己的痛苦,想也不用想天平会往哪边倾斜吧?”】
芙宁娜的星座是司颂座,而在地球,她的星座是天秤座。
枫丹人:......
看到这句话他们有些开始控制不住情绪了。
这个世界上伟大的人很多,但普通人更多,此时的芙宁娜也是普通人,普通人反而更能理解芙宁娜这句话有多伟大。
普通人是弱小的,光是生存下去已经拼尽全力了,很多人虽然会有成为英雄的幻想,但当灾难真的降临时能够做到不慌乱就已经很厉害了。
所以他们很能理解迈勒斯和西尔弗的勇敢,更能理解芙宁娜的伟大,因为大家都是普通人,扪心自问就能明白。
更主要的是,芙宁娜说的太自然了,她说‘想也不用想’的时候就是很自然的说出了她的想法。
那不是英雄主义的牺牲,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答案,是不加任何修饰的纯粹。
她也坦然了自己的私心,也想过‘为什么是我’,她是脆弱的。
正因如此她的选择才更叫人感动,因为这代表芙宁娜不是无知无畏的迈出了这一步,她是清楚知道代价后依旧迈出了这一步。
此时观众的感受就像是一股暖流突然涌上心头,又在胸腔里化作微微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