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青城弃徒周伯通)带来的二十余名樵夫,实则是青城派被魏督主迫害的旧部。他们卸下药锄露出兵刃——柴刀、药锄柄改的铁尺、竹篾编的护腕,个个眼神锐利如鹰。“魏狗在鹰愁涧下游设了三道卡,”周伯通指着羊皮地图(用朱砂标出哨点),“第一卡是‘铁索浮桥’,第二卡‘毒蜂林’,第三卡‘断魂崖’——崖下有暗河通药谷后山,正是他们运毒的密道。”
南宫烈蹲身细看地图,指尖划过“毒蜂林”三字:“毒蜂?可是养了‘七步倒’的那种?”周伯通点头:“蜂巢挂在老槐树上,毒刺带‘阎王散’,沾着就麻筋。”陆清弦摩挲着孤鸿剑鞘上的铜铃(昨夜解毒时沾了艾草灰),沉吟道:“明弟的‘驱虫粉’可管用?”南宫明从药囊掏出个小布包:“雄黄拌苍术,再加点薄荷脑——我爹当年在苗疆对付金蚕蛊用过。”
百草翁将艾草绳分发给众人:“每人在鞋底绑一根,防蛇虫。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别碰毒蜂林的槐树汁——那是引蜂的饵。”陆清弦望着谷外渐沉的暮色,左臂乌纹已淡得几乎看不见,只剩手腕处一点微痒——那是最后一丝毒根。
【第二节:夜渡鹰愁涧,铁索藏杀机】
子时,鹰愁涧笼罩在浓雾中,水流声如闷雷。周伯通选了十名水性最好的旧部,用粗麻绳连成“人链”,率先跃入水中。“铁索浮桥”横跨涧面,铁索上缠着湿滑的青苔,桥板却是削尖的竹片——显然是为阻截轻功高强之人。南宫烈背着南宫明(明弟腿伤未愈),抓着铁索一步步挪动,柴刀始终横在胸前防偷袭。
行至桥中,陆清弦忽觉脚下一空——一块桥板突然翻转!他反应极快,孤鸿剑鞘猛砸向对面铁索,借力荡开,另一只脚勾住翻转的竹片边缘。“有机关!”他低喝一声,剑尖挑开竹片下的牛筋线(连接岸边的机括)。果然,对岸灌木丛中传来“咔哒”声,数支弩箭擦着他头皮飞过,钉在铁索上嗡嗡作响。
周伯通从水下冒出头,抹了把脸:“这桥是‘翻板阵’,每三步一个陷阱。”他指向铁索某处锈迹:“此处铁环松动,踩上去会触发弩箭。”陆清弦依言踩稳,见南宫烈已护着明弟过了桥,正用柴刀砍断岸边牵机弩的绳索。雾气中,隐约可见第二道卡“毒蜂林”的轮廓——老槐树的影子像张开的巨口。
【第三节:毒蜂林突围,驱虫粉显威】
毒蜂林内,空气湿热粘稠,老槐树上挂满蜂巢,蜂鸣如千万只马蜂振翅。周伯通低声嘱咐:“贴着树根走,别惊动蜂群。”众人刚弯腰前行,忽听“哗啦”一声——一名青城旧部踩断枯枝,惊飞了槐树顶的“探路蜂”。霎时间,黑压压的蜂群如乌云般扑来!
“撒驱虫粉!”南宫明大喊,众人忙将布包里的雄黄粉往空中一扬。黄色粉末遇风散开,毒蜂果然在空中盘旋不前,只偶尔有几只莽撞地冲来,被护腕上的竹篾格开。陆清弦护着百草翁走在最后,忽见一只体型硕大的蜂王(腹部带红斑)绕过粉雾,直扑南宫明后心!他旋身挥剑,剑穗铜铃“叮”的一声震开蜂王,孤鸿剑顺势削下蜂王半边翅膀——蜂王落地挣扎,尾部毒针仍不停颤动。
“蜂王死了,蜂群会乱!”周伯通趁机挥刀劈断一根挂着蜂巢的树枝,蜂巢破裂,蜜浆流出,蜂群果然转向争夺蜜源。众人趁机冲出毒蜂林,回头望去,只见老槐树下躺着七八具尸体——都是魏督主派来守卡的毒人,已被蜂群啃得面目全非。
【第四节:断魂崖探秘,毒潭现玄机】
断魂崖下,暗河轰鸣,崖壁上凿出的石阶布满青苔。周伯通点燃火折子,照见石壁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魏狗私运‘牵机引’,藏于毒潭石棺。”陆清弦抚过字迹,指腹沾了点青苔——竟是新鲜的,显然是有人刚刻不久。南宫烈用柴刀撬开石阶旁的碎石,底下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这应该是密道入口。”
众人鱼贯而入,行十余丈,豁然开朗——眼前是个巨大的天然溶洞,中央有个直径丈许的毒潭,潭水呈诡异的碧绿色,水面浮着层白沫。潭边石台上,赫然摆着一口黑漆石棺!陆清弦走近石棺,见棺盖缝隙渗出缕缕黑气,凑近嗅了嗅,竟是“牵机引”的味道。“这毒潭是天然炼毒池,”百草翁脸色凝重,“碧水含‘钩吻碱’,白沫是‘鹤顶红’沉淀——魏狗竟用活人试毒!”
周伯通突然指着潭边岩壁:“你们看!”岩壁上刻着幅简陋的地图,画着药谷、鹰愁涧、京城方位,中间用朱砂圈了个“督”字,旁边写着:“七月十五,血祭药谷,夺还魂草。”陆清弦瞳孔骤缩——七月十五正是三天后!他猛地回头,却见石棺盖不知何时已开,里面躺着具身着锦袍的干尸,手中紧攥着半块令牌,令牌上刻着“魏”字!
【第五节:毒潭激战,孤剑斩蛇卫】
“谁?!”陆清弦厉喝一声,孤鸿剑瞬间出鞘。溶洞阴影中,缓缓走出五名黑衣人——竟全是蛇牙卫!为首的老者(蛇牙卫统领“鬼手”)阴恻恻一笑:“陆公子,魏督主说你中了七星海棠毒,活不过三日——没想到你竟挺过来了。”他抬手一挥,五名蛇牙卫同时掷出淬毒短刀,刀身划出五道绿芒,直取陆清弦周身大穴!
南宫烈怒吼着挥刀格挡,柴刀与短刀相撞,火星四溅。南宫明抓起地上的硫磺粉筛子,朝鬼手脸上扬去,却被他用袖中铜扇挡开。百草翁拉着周伯通退到石棺后,从药囊掏出个瓷瓶:“这是‘醉仙散’,迷药!”话音未落,一名蛇牙卫已从侧面绕来,短刀刺向百草翁后心!
“铛!”千钧一发之际,孤鸿剑横空劈下,剑身铜丝绷得笔直,竟将短刀生生斩断!陆清弦旋身踢中蛇牙卫胸口,将其踹入毒潭——碧绿潭水瞬间沸腾,蛇牙卫惨叫着化为一滩血水。鬼手见状,从腰间抽出柄软剑(剑身如毒蛇吐信),直刺陆清弦咽喉:“拿命来!”
陆清弦不退反进,左手扣住鬼手脉门,右手孤鸿剑顺势上撩——剑尖顺着软剑缠绕而上,猛地发力一绞!“咔嚓”一声,软剑寸寸断裂,鬼手虎口迸裂,鲜血直流。他狞笑着捏碎一枚毒丸:“那你就陪我一起死!”陆清弦眼疾手快,抓起石台上的还魂草残叶塞进他嘴里:“想死?没那么容易!”
鬼手嚼着还魂草,脸色由青转黑,突然捂着肚子倒地抽搐——还魂草虽不能解毒,却能暂缓“牵机引”发作。陆清弦捡起他掉落的令牌,见背面刻着行小字:“药谷地牢,关押百草翁弟子。”
【第六节:星夜返程,剑指督府】
收拾完蛇牙卫,周伯通用火折子照亮岩壁地图:“魏狗要在七月十五血祭药谷,必是冲着还魂草来的。我们得赶在他们之前,救出百草翁的弟子,毁了毒潭!”陆清弦望向洞外渐亮的天色,左臂乌纹已彻底消失,只留下一道浅淡的疤痕。他将令牌收好,孤鸿剑归鞘:“回药谷,备战。”
返程时,众人特意避开原路,从毒潭旁的暗河潜出。晨光中,药谷的炊烟袅袅升起,南宫明却忧心忡忡:“明弟的腿伤还没好,七月十五怕是……”陆清弦拍了拍他肩膀:“有我在。”他看向周伯通带来的青城旧部——这些曾被魏督主迫害的人,眼中燃着复仇的火焰。
断魂崖的风吹过孤鸿剑穗,铜铃轻响。陆清弦知道,真正的恶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