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玄看着众人绝望的表情,终于将目光重新落在李长生身上:“现在,你该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了吧?放弃抵抗,让我将这颗宇宙的维度参数修改为‘第九枝的附属维度’,或许我还能留你一命,让你成为我座下的维度侍者。”
李长生终于将黑玉杯擦拭完毕。他抬手将杯子放在柜台上,与之前的二十只杯子排成整齐的一列——每一只杯子的间距都精准到毫厘,如同诸天维度树的本源枝桠,代表着宇宙最基础的秩序。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苍玄身上,没有愤怒,没有波动,甚至连一丝关注都显得多余,仿佛在看一件即将被清理的“维度垃圾”。
“维度,亦是道则的衍生。”
李长生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直接击穿了苍玄周围的维度扭曲。酒馆内原本紊乱的维度参数瞬间恢复正常,墙壁上的二维青瓷杯重新变回三维实体,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叮”声;敖轩身上正在降维的龙袍停止了变化,重新恢复立体感;陈铭手中的维度稳定器重新亮起,屏幕上的维度参数恢复正常;灵族大长老体内的道基停止了解构,重新凝聚成三维形态。
苍玄脸色骤变,紫色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震惊:“你……你能逆转维度之力?这不可能!维度规则乃诸天本源,除非你能掌控‘道则归一’的本源,否则绝不可能……”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瞳孔剧烈收缩,“你……你就是‘道则归一’的化身?!”
李长生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右手,指尖凝聚出一缕纤细的金色剑气。这缕剑气与之前抹杀混沌子、虚无尊主、银穹时的剑气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磅礴的气势,没有任何耀眼的光芒,却在凝聚的瞬间,让整个诸天维度树的投影都停止了震颤,紫色的维度裂缝如同遇到阳光的冰雪,开始快速消融。
“不!你不能用这种力量对付我!我是维度之主,掌控诸天维度规则,你的剑气……”苍玄的嘶吼声还没落下,李长生指尖的金色剑气便已射出。
剑气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细微的轨迹,看似缓慢,却瞬间穿透了苍玄周围的所有维度扭曲,径直落在他的眉心。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剧烈的能量波动,苍玄的身体只是在接触剑气的瞬间,便开始快速“归一”——他身上的维度之力如同潮水般退去,紫色的维度长袍化作纯粹的道则能量,体内的维度境道基被强行矫正为“道则归一”的形态,连神魂中的维度印记都被彻底净化。
“我不甘心……维度之主的威严……怎么可能……”苍玄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化作一枚蕴含着纯粹道则之力的金色结晶,缓缓飘向李长生。
李长生抬手将结晶收入虚空,重新拿起棉布,从柜台后的虚空中取出一只新的“维度杯”——这只杯子通体透明,杯壁上刻着诸天维度树的完整脉络,每一道纹路都与宇宙的维度参数完美契合。
他开始擦拭这只杯子,动作依旧平稳,依旧精准,仿佛刚才覆灭的不是维度境百重巅峰的维度之主,只是扫掉了杯沿的一粒灰尘。
酒馆外,诸天维度树的投影重新焕发生机,黯淡的星辰光点逐一亮起,紫色的维度裂缝彻底消失,枝桠上的亿万星辰重新开始流转,散发出代表秩序的金光。黑虎妖将抱着青纹狼,看着灵植的道则霞光比之前更璀璨,激动得浑身颤抖:“前辈……前辈又赢了!连维度之主都挡不住前辈一缕剑气!”
敖轩与太古祖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敬畏。太古祖龙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原来……在‘道则归一’面前,连维度规则都只是可以被矫正的衍生法则。我们之前的恐惧,在前辈眼中,恐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陈铭调出控制台的维度参数,屏幕上显示着“诸天维度树本源锚点稳固率100%,维度侵蚀彻底净化”的提示。他看着屏幕上完整的维度图谱,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我早该明白,无论敌人来自哪个维度,无论他们掌控何种规则,在前辈的‘归一剑气’面前,都只是需要被净化的异端。”
狐清雪看着时光圣殿内重新凝聚的时光沙漏,灵族大长老体内稳固的三维道基,对着长生酒馆的方向深深躬身:“多谢前辈,不仅救了灵族,更救了整个宇宙。”
就在这时,李长生擦拭维度杯的动作突然顿了一瞬。他抬头望向宇宙的最深处——那里,“诸天维度树”的根部,传来一缕比苍玄的维度之力强万倍的气息。
这气息不同于任何已知的境界,它不依托于维度存在,不依附于道则衍生,而是如同“本源混沌海”本身的意志,带着“否定一切秩序”的力量,正在缓缓苏醒。
更令人心悸的是,这股气息并非单一存在,而是无数道相似气息的集合体——它们是“本源混沌海”中诞生的“混沌本源者”,是比维度之主更高维度的存在,以“混沌本源”为食,以“摧毁秩序”为乐,传说中曾将三颗完整的诸天维度树枝桠彻底吞噬,让亿万分支宇宙坠入混沌海中湮灭。
李长生将擦好的维度杯轻轻放在柜台上,与之前的二十一只杯子排成整齐的一列。他从虚空取出一只刻有“混沌本源”符文的漆黑杯子,拿起棉布,开始缓缓擦拭。
“维度之外有混沌,”李长生的声音依旧漠然,没有丝毫波动,“但只要‘道则归一’还在,混沌,也终将归一。”
酒馆外,灵植的道则霞光再次铺满诸天万域,诸天维度树的投影在虚空中缓缓流转,代表着整个宇宙的维度秩序重新稳固。可没人知道,“本源混沌海”中的“混沌本源者”已将目光投向了这颗宇宙,一场比维度之劫更恐怖的“混沌本源之劫”,正悄然靠近。
而长生酒馆内,李长生依旧坐在柜台后,指尖的棉布每划过一次漆黑的杯子,都在以“道则归一”之力,默默加固着宇宙的本源锚点。
他的脸上永远没有波澜,他的动作永远精准,仿佛从诸天维度树诞生之初,他便一直在这里,以棉布为笔,以道则为墨,在擦拭中,让所有维度、所有混沌、所有异端,都回归到它们本该有的秩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