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的话.....”苏牧眨了眨眼睛，和自己的三只御兽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最终颔首道，“我们觉得还是可以的。”
哈伊尔特觉得有些郁闷，它，堂堂第四古圣，大先知，现在跟着一个不知道比它小上多少岁月的人类居然还要如此卑微。
但哈伊尔特不得不押注在苏牧身上。
它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情况，虽然以古圣自居，实际上就是一个不甘于被时代埋葬的残念而已。
它注定不会被气运所钟，就算夺舍也很难回到曾经的实力，更别说解决古魔蜥蜴一族被暗渊侵蚀的问题。
而苏牧，哈伊尔特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时代气运所钟爱的天之骄子。
再加上和苏牧这几天的相处，哈伊尔特可以感觉到苏牧待人以宽，但宽中有度，非无原则之姑息，处世以真，却真里含锋，非不设防之赤诚。
如果是苏牧的话，倒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所以哪怕赌上一切，哈伊尔特也要跟着苏牧离开长生树，如果真的被镇压在长生树中，那哈伊尔特就真的再无挽救自己族人的机会。
苏牧感觉哈伊尔特看着自己的眼神无比真挚，就好像在看一个稀世珍宝，这让他不由一个寒颤。
感觉怪怪的。
哈伊尔特的事情已经解决，苏牧想着能不能顺势询问长生树意志取走一些长生树的法则本源。
但还没等苏牧开口，长生树意志便已经先行道：【苏牧，你拯救了长生树的生灵，长生树的一切你都可以选择一样带走。】
苏牧眼睛顿时一亮，这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想什么来什么。
他刚准备开口，不料哈伊尔特一下子跳上了他的肩膀，嗤笑道：【都说你们生命古树心思单纯，本圣看来倒是不见得。】
【苏牧，你取走它一样东西，便意味着你的气运便会被它所锚定，万事有因果纠缠，它是想借助你的身份来突破时代的束缚，得以成长为世界之树。】
苏牧微微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哈伊尔特的意思：“额，如果对我没有坏处的话，那不是双赢吗？更何况我救下两界生灵是因，长生树赠我宝物不是果吗？这不是因果两清？”
哈伊尔特呵呵笑道：【你小子也太小看我们这些老东西了吧，从你们踏入生命之树，或者说长生树的那一刻因果便已经定下了，你以为你取走的时之沙，包括你的苍木在古树一族那里获得的机缘都不是因吗？】
【包括刚刚它威胁本圣，使的本圣不得不立下道誓，这对你而言也是因。】
【不处于这个时代的生灵能够不被天意所摈弃已经是不容易，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踏入永恒更是难上加难。】
【就以你面前的这家伙为例子，它一次次与你们的世界产生联系，甚至放任你们这些超凡进入这里取走宝物，为的是能够锚定在这个时代。】
【但无论过往它做了什么，都不如你的分量重。】
【你在这个时代掌握着部分星界的核心碎片，甚至应该是这个时代唯一掌握星辰本源法则的超凡，星辰本就代表着稳定，平衡，秩序，与你这位星辰之主产生足够联系，它当即就能在锚定自身的路上迈出一大步。】
【你帮它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实际上算是差不多清空了你们之前的因果，但现在如果你在欠下因果，那便是新的纠葛，你要想清楚。】
苏牧听的一愣一愣的，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长生树本源。
这长生树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是个忠厚树，应该不至于吧......
但看到长生树意志并没有反驳，默认了哈伊尔特的说法，苏牧不由捂住了脸。
好好好，一个个都是千年狐狸成精，自己这个小狐狸根本不够看。
好在哈伊尔特现在和自己基本绑死，有这么一个老狐狸在前面冲锋陷阵，苏牧可以少踩不少的坑。
他轻咳两声，温声唱红脸道：“没事的，我和长生树前辈可取所需，这不是双赢的局面吗？”
哈伊尔特挑眉道：【你小子年轻，有些道理不知道很正常，你既然要成为长生树的锚点，就意味着要承担它的因果。】
【本圣举个很简单的例子，长生树承载的是精灵纪元的火种，而如果有古精灵族的敌人尚且活跃在这个时代，那么你这个锚点便也是它们攻击的对象。】
【就比如本圣，如果本圣神躯未损，那么本圣在这个时代依然可以维系八阶巅峰，甚至如果在圣界中本圣大概率可以锁住永恒之境，那如果本圣知道承载着精灵纪元的生命之树存在，本圣自然会抹消这些潜在的威胁。】
【而当年和古精灵族交恶的种族可不少，说不定就有苟延残喘到这个时代的，到时候你能背的住这些因果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长生树意志也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哈伊尔特把它已经描述的像是一个坑害苏牧的恶棍了。
它的声音如同春风回荡在这片空间：【倒也不必如此夸大其词，你可以将一切赌在苏牧身上，我下注自然也是合情合理。】
【况且只是简单的因果，吾确实需要锚定在这个时代，但此前的数次与这个世界产生链接，吾已放出了足够多的线，只是苏牧可以成为其中最为坚实的一根。】
苏牧摸着下巴明白了长生树意志的意思，它在之前的数次降临就已经和这个世界的超凡产生了联系。
那些超凡几乎没有付出任何的代价就从长生树种取走了天材地宝，按照哈伊尔特的说法自然也是背上了因果之线。
纵使一根因果之线孱弱不堪，但数以万计乃至十万的超凡所产生的因果足以让长生树试一试。
而自己可以作为一道保险，让长生树与这个时代的连接更加稳定。
在思考了这些之后，苏牧才看向了哈伊尔特：“前辈的意思是，我应该拒绝？”
长生树意志有些无奈，原本只是想卖个人情给苏牧，没想到现在反而把自己圈进去了，果然还是没有学到当年两位精灵王的精髓。
如果苏牧真的拒绝成为它的锚点之一，那它在这个时代的分量无疑会轻上很多。
可哈伊尔特却桀桀一笑：【为什么要拒绝，本圣的意思是，反正要背上因果，那要背就背最重的。】
【小子，它不是说你拿什么都可以吗，你去把那生命精灵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