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顶楼的阳光，常春藤的隐喻
初秋的阳光格外清澈，透过设计部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林未晚刚把儿童房的最终效果图发给客户，就收到顾时砚的微信：“顶楼露台的常春藤爬满栏杆了，午休时来看看？”
她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顶楼露台是公司的秘密花园，平时很少有人去，只有他们偶尔会去那里讨论方案。自从同事们察觉两人的异常后，她总有些刻意回避单独相处，可看到消息里的“常春藤”，还是忍不住心动——她之前随口提过喜欢常春藤蜿蜒生长的样子，没想到他一直记着。
午休铃声刚响，林未晚就拿着笔记本溜出办公室，路过小雅工位时，被对方眼疾手快地拉住：“去哪儿呀？神色这么慌张，该不会是去见某人吧？”
“才不是！”林未晚的脸颊发烫，“我去顶楼找资料，档案室说有批旧图纸放在露台储藏柜里。”这个借口她昨晚就想好，就怕被同事堵住。
小雅挑眉打量着她：“找资料需要补口红？还特意换了条有花纹的裙子？”
林未晚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浅蓝碎花裙，这才想起早上特意换了衣服，顿时心虚得不行，含糊道：“天气好，穿得舒服点而已。”说完挣脱小雅的手，几乎是跑着冲进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林未晚看着镜面里自己泛红的脸颊，忍不住拍了拍。明明只是正常的工作交流，怎么搞得像偷情一样紧张？可一想到即将见到顾时砚，心里又忍不住泛起甜意。
顶楼露台的门被推开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顾时砚坐在藤椅上，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两杯咖啡和一份三明治，阳光透过藤蔓洒在他身上，柔和了他平日锐利的轮廓。看到林未晚进来，他嘴角扬起笑意：“比我预计的晚了三分钟，被缠住了？”
“才没有！”林未晚走到他对面坐下，目光被栏杆上的常春藤吸引。深绿的藤蔓沿着木质栏杆蜿蜒而上，一片片心形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泽，末端还开出了细碎的白花，“长得真好，比上次来茂密多了。”
“你说喜欢自然生长的藤蔓后，我就让园丁别剪得太勤。”顾时砚递过咖啡，“加了奶和糖，你喜欢的口味。”
林未晚捧着温热的咖啡杯，心里暖融融的。他总是记得她的喜好，连喝咖啡的口味都记得清清楚楚。她看着藤蔓缠绕的栏杆，忽然说：“常春藤的花语是结合的爱，象征着永恒的陪伴。”
顾时砚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声音低沉而温柔：“那它选对地方了。”
林未晚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时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像被藤蔓缠绕的心，再也无法挣脱。阳光穿过叶隙落在他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让他平日里的专业严谨都柔和下来，只剩下脉脉温情。
“对了，木格栅的安装现场看了吗？”林未晚慌忙转移话题，拿起三明治掩饰心虚，“厂家说第一批成品质量怎么样？”
“很完美，比样品更精致。”顾时砚拿出手机，点开现场照片，“安装师傅说从没见过这么细致的设计图纸，连每个榫卯结构的尺寸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他看着她，眼底带着欣赏，“不愧是我们的林设计师。”
被他这样直白地夸奖，林未晚的脸颊又热了起来。她低头咬着三明治，忽然发现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没有同事的目光注视，没有工作的压力束缚，只有阳光、藤蔓和彼此的呼吸声，这种松弛感让她忍不住卸下防备。
“其实……同事们好像都发现了。”林未晚小声说，面包屑粘在嘴角都没察觉，“小雅今天还问我，我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顾时砚伸手替她拂掉嘴角的面包屑，指尖的触碰让两人同时一颤。他没有收回手，反而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低沉如耳语：“那你想让他们知道吗？”
林未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蹦出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和自己加速的心跳声。阳光透过藤蔓的缝隙，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张温柔的网，将他们密密缠绕。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既怕办公室恋情影响工作，又忍不住想把这份心意告诉全世界；既担心同事的议论，又贪恋这份被他在意的甜蜜。
顾时砚看出了她的纠结，收回手，眼底的温柔却未减：“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他指着缠绕的常春藤，“你看它们生长得多自然，没有刻意强求，却总能找到最合适的方式缠绕在一起。感情也一样，不用急着给答案。”
林未晚看着藤蔓间相互依偎的叶片，心里渐渐安定下来。是啊，就像这常春藤，不用急着开花结果，只要慢慢生长，自然会缠绕成最温暖的形状。
“对了，客户刚发消息说，周末想带孩子去施工现场看看。”顾时砚打开工作群，“你有空吗？一起去？”
“有空！”林未晚立刻点头，“正好可以和孩子互动一下，看看他喜欢什么颜色的软装。”
阳光渐渐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未晚看着栏杆上的常春藤，忽然觉得它们像极了自己和顾时砚的感情，看似不经意，却早已在彼此心里生根发芽，悄悄缠绕。同事们的察觉让她慌乱，可这份被看穿的心意里，藏着的却是无法掩饰的甜蜜。
“该下去了，不然同事们该怀疑了。”林未晚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
顾时砚跟着起身，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胸针，上面是片常春藤叶子的造型，翠绿的珐琅闪着光泽：“早上路过饰品店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
林未晚接过胸针，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心里却暖得发烫：“谢谢你，时砚。”
“喜欢就好。”他帮她别在领口，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脖颈，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甜意。
走下顶楼时，林未晚摸了摸领口的胸针，那里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她知道，就像这常春藤的隐喻，她和顾时砚的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缠绕生长，即使有同事的察觉和内心的慌乱，也无法阻止它朝着温暖的方向，慢慢蔓延。
回到工位，小雅立刻凑过来：“找到资料啦？怎么领口多了个胸针，还笑得这么甜？”
林未晚摸了摸胸针，脸颊微红，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否认，只是轻声说：“嗯，找到很重要的东西了。”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像顶楼的阳光，藏不住的甜蜜在心底悄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