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徐大小姐问出口,看着站在一边的周虹,瞠目结舌道:“你们,你们是认识的,所以,这是你的店?”
“不然呢,徐大小姐是个会挑的,我店里唯一一串白奇楠都让你弄走了。”谢砚故意叹了口气:“大小姐你说话不中听,眼光倒是顶顶好。”
“那是当然,本小姐什么好货没有见过。”徐大小姐果然翘起了尾巴,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对周虹说道:“你刚才还故意和我抢它?!”
原来是为了哄抬价格,她上当了!
谢砚听完就乐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怪不得老姐一直阴笑,他刚才听到支付价格了,要说讹她真不算:“大小姐既然识货,应该知道奇楠香的来历。”
“奇楠香必须被蚂蚁野蜂筑巢,上面沾染了蜂浆、石蜜才能让活体树吸收香腺,生成特殊的真菌,养出奇特的香味,真菌、树脂吸收合成百年、千年,再出土时才称为奇楠。”
“奇楠又有各种不同的颜色,黑、黄、青,白等等,其中最稀罕的就是大小姐手上的这种白奇,本店价格绝对公道,老姐是逗了一下你,但是你大可以拿出去放个价。”
“高于这个价还是能出手,这就是我谢家古董店的自信。”
谢砚说得言之凿凿,徐大小姐眨了眨眼,她有自己的渠道验证,冷哼一声后将手串拍照发出去,没一会儿就看到结论,脸上的神色稍缓,还是冷嗤道:“冤家路窄。”
谢砚哭笑不得:“大小姐讲讲理,我们哪里得罪你了,你上次在村里踩坏别人的人工鬼兰,那是货真价实的鬼兰,今天这白奇楠也是货真价实,哪哪不对?”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成意哥就是喜欢这个姓周的,男人的眼神可清楚了,我呀,非不挑明,但也甭想我给你们好脸色,反正你们就是一伙的!】
哟,这位大小姐倒是不傻,娇纵归娇纵,智商在线,之前小瞧了。
还不知道自己暴露了的周虹也在此时说道:“我可没抬价,白奇楠,之前我想要,可是谢小老板不肯转让,现在通过正常渠道购买,是大小姐财力更胜一筹,我认输。”
徐曼茵明知有诈,偏偏自己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最喜欢占据上风,周虹甘拜下风,她立刻就被哄好了,动作夸张地将白奇楠手串戴上,还在周虹面前舞了好几下。
看出她在显摆,周虹只觉得好笑,这种大小姐粘上许成意的话,许成意作何感想?
这位可是自己的财神爷,谢砚是万万不会得罪,厚着脸皮说道:“配,这条手串太配徐小姐的气质,不过这奇楠手串也是要好好保养的,大小姐……”
“我知道,”徐大小姐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说话:“不就是沉香木的保养嘛,本大小姐还能不知道,废话真多。”
行,行,行,谢砚恨不得当场举白旗。
徐大小姐看了看周虹,发现这女人的身材是真的好,再看自己这娇小的身材,下意识地挺起腰来——【有什么了不起,你有的我也有。】
那是,都有,但大小不同,能比吗?谢砚在心里嘀咕道。
两伙计就觉得店里的气氛怎么变得有些微妙,有些看不到的电流在空气中噼啪作响。
周虹就是再迟钝也感觉到这位大小姐对自己的在意,不说敌对吧,这小姑娘家家的眼神就像在过家家,对她来说不值得一提,不禁在心中嗤笑——【女人的第六感倒是灵。】
这两人还在心里对上阵了,谢砚恨不得自己听不到别人心声,哪有在心里干架的。
干架就要在明面上,不然一点也不好看,看热闹也不能光明正大。
徐大小姐买了手串也不急着走,情敌搁这呢,她戴上手串后又在店里胡乱转着,结果她又盯上了谢砚十块钱就收来的广珐琅,这杯子被谢砚重新收拾过,放在那里也是勾人得很。
见她感兴趣,两伙计正要上前,谢砚朝他俩使个眼色,不用急, 这人跑不了。
老姐在这里就是最大的鱼饵,她不说,徐大小姐就要较劲。
周虹也是看出来了,这都是许成意惹的祸,从香江给引来的祸水,她暗自咬牙,这笔账先给他记在小本子上,等事后再清算。
毕竟现在她总不能跑到许成意面前来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你看,你的小未婚妻都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来了。
一想到这点,周虹气得咬牙!
谢砚把老姐的心思听了个遍,暗道这许成意真是男人中的祸水,不过也更加佩服他隐忍不发,怪不得不敢表白呢,这一屁股的麻烦都没解决,还不把老姐坑沟里。
徐大小姐看着那珐琅杯不放,纤手一指:“这个,我要了!”
两伙计上前开价,又是一气呵成,十块捡来的漏转眼间就出了六万块,也就可惜只是平常的民窑,这要是官窑,送去老姐的拍卖行,价格直上百万。
不过这种成本与回报还有什么可挑剔的,真正以小搏大了。
这六万块对徐家大小姐来说是无疑是毛毛雨,拿下眼睛都不眨一下。
两伙计见多识广,见多了豪客,但除了之前的宋允外,散客里这么壕的真不多,这下子可不把人当成VIp,服务周到得不像话,这徐大小姐一开心,又弄了一堆古钱币走。
要说这古钱币上次就被旅游团扫得差不多,这大小姐一发威,又把剩下的包圆了,一枚没剩,这哪是老姐的情敌,分明就是自己的财神爷!
在这要娶媳妇攒老婆本的紧要关口,这是贵人哪。
周虹看着谢砚脸上肉眼可见的喜气,心中轻嗤,真是有奶便是娘。
谢砚一听也不尴尬,谁还嫌钱多啊。
这边厢的徐大小姐好好地展示了一把财力,走的时候还相当傲娇,在看到谢砚嘴角的笑意时,突然停下脚步:“算你们运气好吧,许伯怡嫁的那周家马上就要完蛋了。”
香江的风能刮到北城,但都是漏过来的风,一些边角料,谢砚一听来了劲:“许家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