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山道上死一般的寂静瞬间被点燃。
所有男弟子的眼神，齐刷刷地亮了，那亮度，比刚才看到王顶天时还要盛烈百倍。
“王……王师兄，这丹药……当真有如此神效？”
人群中，一个离得最近的弟子，嗓音干涩，喉结上下滚动，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玉盒，仿佛里面不是丹药，而是他下半生的幸福。
这声“王师兄”叫得无比自然，刚才那股子喊打喊杀的怨气，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顶天还没说话，另一个弟子已经急不可耐地挤上前来，满脸通红。
“若真能让柳师姐对我……”他话没说完，但那意思，在场所有男人都懂。
质疑声，渴望声，交织在一起。
王顶天脸上的笑容却猛地一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眼神，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他身形一晃，鬼魅般出现在第一个问话的那名弟子面前。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直接将那弟子抽得原地转了半圈，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全场，再次死寂。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被打的那个弟子。他捂着火辣辣的脸，又惊又怒，体内灵力刚要涌动，就对上了王顶天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睛。
“你，用过我的丹药吗？”
王顶天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那弟子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那你凭什么质疑我？”
王顶天逼近一步，目光如刀。
“你他妈还想不想要了？”
这最后一句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那弟子所有的怒火和反抗之心。他整个人僵在原地，捂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还想不想要了？
想！做梦都想！
这一巴掌，打醒了所有人。
什么屈辱，什么脸面，在能征服女神的“神药”面前，一文不值！
王顶天缓缓收回目光，环视全场，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再次托起那枚粉红色的丹药，看着那一张张由嫉妒、愤怒，转变为狂热、渴望的脸，嘴角重新挂上了那副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足以让任何男人血脉偾张的魔力。
他伸出三根手指。
“八小时！”
“金枪不倒。”
“活力永存！”
简简单单的十一个字，如同十一道惊雷，在所有男弟子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这几个字背后的含义，瞬间击穿了他们所有的理智和矜持。
一些人呼吸急促，脸憋得通红，脑子里已经开始上演各种平日里只敢在梦里幻想的画面。
另一些人则是双眼放光，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往人生巅峰的光明大道！
尤其是李焕荣，他那张英俊的脸庞一阵青一阵白，手中的玉扇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双魂同体……八小时……一个四小时......完美。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不可遏制地滋生，那股子贪婪，瞬间压倒了所有的嫉妒与理智。
这丹药，他要定了！
一时间，山道上那股酸溜溜的火药味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
再看向王顶天时，那眼神，哪还有半分敌意？
这分明是行走的福音，是解救万千舔狗于水火之中的救世主！是活菩萨！
王顶天将玉盒“啪”的一声合上，看着这群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家伙，心里差点笑出了声。
一群精虫上脑的白痴。
他将玉盒在指尖抛了抛，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当然，”王顶天脸上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压低了声音，“这丹药嘛，炼制不易，材料嘛，更是百里挑一，每一颗都是心血……”
他话还没说完，人群中早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王师弟！”一个脸膛发黑，身材壮硕的弟子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呼吸急促，双眼放光，“别绕弯子了，你就直说！多少灵石一颗！我买了！”
这一声吼，像是点燃了引线。
“对！王师兄开个价！”
“我这有一百枚中品灵石，够不够？”
“我出二百！”
看着这群前一秒还喊打喊杀，现在却争先恐后掏钱的家伙，王顶天心里乐开了花。
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不能总盯着红霞峰那一块韭菜地薅，薅秃了还得等它长。如今，是时候开辟新的市场了，必须广种薄收，把整个玄穹圣宗的师兄弟们，都发展成自己的优质客户！
想到此处，王顶天脸上的笑容愈发热情真诚，他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
“既然这位师兄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他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几分自豪，“此丹，乃是我们丹云峰的最新成果，由我师傅他老人家呕心沥血，亲手炼制！”
“苦读大师的杰作？！”
有人惊呼出声。
王顶天重重点头，正准备顺着杆子吹嘘几句，却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
原本喧闹火热的场面，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刚才还争着抢着要出价的弟子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那股子狂热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古怪、甚至带着几分后怕的表情。
王顶天一愣，脑子飞速转动。
他猛地想起了便宜师傅那光辉灿烂的“黑历史”。
靠！
王顶天心里暗骂一句，这老小子以前的名声也太臭了！搞得自己现在带个货都这么费劲！
一个弟子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王师兄……不是我们不信你，实在是……苦读大师他老人家的丹药，效果是真没得说，就是……那个后劲儿，有点太离谱了……”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强烈的共鸣。
“是啊是啊！我想起来了，上次我贪便宜，买了一颗大师的‘急速回灵丹’，灵力是回满了，可我足足拉了三天三夜的肚子，人都快虚脱了！”
“你那算什么！我师兄用过大师的‘金刚不坏丹’，跟人打架是没受伤，回来之后全身僵硬了七天，吃饭都得人喂！”
“我听说最惨的是火云峰的一位师兄，吃了大师的‘烈火焚身丹’，说是能提升火系亲和度，结果屁股着火，在宗门里裸奔了半个时辰才被长老们按住……”
一时间，诉苦大会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众人七嘴八舌，看向王顶天手里的玉盒，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包装精美的炸药包。
价格便宜量又足，但谁也扛不住那鬼神莫测的副作用啊！
看着这急转直下的风评，王顶天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着周围这群心有余悸的师兄弟们。
“各位，各位，听我一言！”
“你们是不是担心，这丹药有什么……副作用？”
众人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头。
王顶天笑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只见他脸上的为难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
“副作用？”
他缓缓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恰恰相反。”
“这丹药，非但没有任何副作用，它最大的效果，就是它带来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