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太子府密室
烛光摇曳,映照着三张神色阴郁的脸。太子二阿哥、三阿哥,以及埃辛部族的白虎境元老阿图。
三阿哥语气急切,带着明显的挑唆:“太子殿下,您的名声近来可是又跌了不少啊!上次天山派那件事,您虽然在父皇面前认了错,父皇也只是小惩大诫,但这消息到底还是传到了民间!以前百姓只是猜测您对功臣之后刻薄,现在可是‘实锤’了!现在市井间都在议论,说您将来恐是忘恩负义之君,甚至有人联名上书(当然是私下流传),希望父皇储君人选!”
太子二阿哥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却又无力地垂下:“我能有什么办法!兵权?京城内外,我埃辛族的亲信兵力不足三千!鳌拜倒是手握重兵,可他镇守黑暗森林,明确表态只效忠父皇,绝不参与朝争!我们拿什么去争?”
老谋深算的阿图元老眯着眼睛,缓缓开口:“太子殿下,三爷,既然直接争权困难,不如……设法转移视线?或许,可以从皇后娘娘身上做些文章?”
三阿哥眼睛一亮,立刻接话:“元老高见!父皇能控制两个青龙境傀儡,实力深不可测,硬碰硬肯定不行。但皇后不同!她是后来才进宫的,来历本就有些神秘,而且实力强得离谱,我族的白虎元老上次冒犯她,被她一招就……这样的女人,难道不可疑吗?”
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诡秘:“我还从一个曾在皇后宫中伺候后被遣出的老宫女那里听说,皇后娘娘的容貌……有时像是十四岁的少女,有时又像是二十四五岁的御姐,变幻不定!您说,这像不像是魔族那些擅长变化魅惑的妖女?若是如此……”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挣扎,但很快被对权力的渴望压倒:“……说得有理!明天,就找几个‘不怕死’的、‘心怀正义’的百姓,去衙门敲冤鼓,状告皇后乃魔族奸细,要求朝廷彻查!再让我们的的人,在民间散播谣言,用头条、论坛、短视频……所有渠道,把水搅浑!等消息发酵,从地方传到京城,必定已是全国哗然!届时,我们再让人在朝会上,将此‘民怨’禀报给总理和首辅,看父皇如何处置!”
阿图元老补充道:“即便最后查无实据,父皇维护了皇后,太子的那点小事,也早就被这更大的风波盖过去了。而且,总能给皇后和陛下添点堵,削弱一下他们的威望。”
皇宫,寝宫
李抽水慵懒地靠在软榻上,看着正在批阅奏章(实则是看密报)的朱余最,噗嗤一笑,容貌瞬间切换成十四岁少女的娇憨模样:“夫君,你又开始自导自演啦?这次还把我拉下水陪你演这出‘祸国妖后’的戏码?”
朱余最头也没抬,嘴角却微微勾起:“不把水搅浑,不让你的‘名声’沾点污点,你日后如何‘顺理成章’地与太子对立?一个完美无瑕、深受爱戴的皇后,怎么会去‘抢夺’太子的皇位呢?又怎么给明玥日后‘拨乱反正’留下足够的借口和民意基础?”
李抽水(切换回雍容华贵的皇后形态)白了他一眼,语气却满是纵容:“知道了知道了,我是‘秋水皇后’,是后来者,是‘身份可疑’的青国皇后,可不是那个出身清白、救过驾的天山派李抽水。搞点风雨也无妨,反正最后收拾烂摊子的还是你。”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不过,说我像十四岁少女,这评价我倒挺喜欢。”
朱余最轻笑:“随他们闹去。密网的人只会监视,不会抓人。让子弹飞一会儿。”
次日开始,青国民间暗流涌动
先是某个行省偏远小城,有几个“义愤填膺”的大学生模样的人,状告当地官府,声称有亲戚被“妖法”所害,线索直指宫中,影射皇后非人。
紧接着,各种网络平台上开始出现“揭秘帖”和“分析视频”:
“惊爆!当朝皇后真实年龄成谜,容貌一日三变!”
“深度分析:皇后娘娘的武功路数,与西域魔教惊人相似!”
“身边宫人透露:皇后宫中时常传出异香,疑似修炼魔功!”
“为青国未来担忧!请求朝廷彻查皇后身份,还天下一个明白!”
谣言越传越离谱,细节越来越丰富,仿佛人人都成了亲眼所见的知情者。话题热度迅速攀升,虽然官方媒体没有任何报道,但在民间已然发酵成一场风暴。
密网的探员们冷眼旁观,记录着每一个推波助澜的账号和Ip,将名单悄然呈送御前,却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太子党羽们暗中得意,以为成功掀起了风浪,转移了焦点。
却不知,他们自以为的妙计,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正一步步沿着执棋者早已划好的路线,走向注定的终局。而端坐皇宫的朱余最和李抽水,正如同看戏一般,等待着这出闹剧逐渐推向高潮。
时间悄然进入三月。关于皇后秋水“疑似魔族”、“容貌变幻”的谣言,在太子党羽的推波助澜和民众猎奇心理的驱动下,已然在某书、某音等网络平台形成了滔天巨浪,话题讨论量数千万,关注度数以亿计,成为了青国街头巷尾最热门的谈资。
各种“分析帝”、“揭秘党”层出不穷,编造的故事越来越离奇,甚至开始牵扯出一些陈年旧事和无关人员,搞得乌烟瘴气。太子党羽见状,暗自欣喜,觉得这把火已经烧得足够旺,足以将太子之前的污点彻底掩盖过去。
然而,就在这舆论鼎沸、几乎要失控的边缘,国家总理府终于发布了一份措辞严厉的公告:
“近日,网络平台出现大量针对皇后陛下之毫无根据的诽谤、污蔑及恶意揣测之言论,内容荒诞不经,严重损害皇室尊严,扰乱社会秩序。经有关部门初步核查,目前并无任何证据支持此类谣言。现已依据《青国治安管理法》、《网络安全法》及《皇室尊严保护条例》,以诽谤元首罪,对此事件的主要造谣、传谣者实施逮捕收押,等待进一步审讯查处。其余大量跟风发布不实信息的网络博主、大V,均已处以重额罚款并责令公开道歉、删除所有相关不实信息。”
公告最后强调:“皇上陛下亦亲自批示:网络并非法外之地,言论自由需建立在事实与法律基础之上。目前,追捕其余恶意造谣者的行动仍在继续。望所有曾参与传播不实信息的网民,立即主动删除相关内容,以免追究法律责任。”
这份公告一出,如同一声惊雷,暂时压下了网络上的喧嚣。官方定调“毫无证据”,并且直接抓人、罚款,显示了强硬的态度。许多跟风的网友吓得赶紧删帖保平安,一时间,相关话题的热度肉眼可见地下降。
但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太子党羽见官方出手镇压,虽有些意外,却也不甘就此失败。他们立刻转换策略,开始引导新的舆论方向:
“官方只会压热搜!为什么不敢公开调查?”
“就算皇后是清白的,太子呢?太子的名声就能不管了吗?”
“我看是皇上老了,被皇后和某些权臣蒙蔽了!”
“说到底,还是权力斗争!太子和皇后都不干净!”
“需要一个有能力、有威望的新君来整顿朝纲!”
这些言论巧妙地将太子和皇后捆绑在一起,暗示两人为了权力都在进行不正当竞争,而皇上康吸则成了老迈昏聩、被蒙蔽的象征。
于是,网络上的骂战从单纯的“皇后是不是妖女”,迅速演变成了“太子党”与“皇后党”(虽然皇后并无党羽,但被强行对立)的互相攻讦,以及大量对当前上层统治的普遍不满。
“太子刻薄寡恩,不堪大任!”
“皇后来历不明,狐媚惑主!”
“皇上年纪大了,早点退位让贤吧!”
“我看这青国上层就没一个好东西!都在争权夺利,谁管我们老百姓死活?”
“前线还在打仗,国内乌烟瘴气,真是够了!”
民众的讨论焦点,成功地从太子个人的道德问题,扩散到了对整个青国最高统治层(皇帝、皇后、太子)的信任危机。普遍的看法变成了:太子和皇后估计都不是什么好人,而皇上康吸也开始老糊涂了,掌控不了局面,最好赶紧找个真正有能力的人上位,结束这场闹剧。
当然,也有不少民众记得“康吸”皇帝登基这几年来,青国国力有所提升,科技军事也有进步(虽然他们不知道具体是谁的功劳),因此对他的评价相对还好一些,但也认为他年事已高(铜身境寿命有限),是该考虑交接班了。
前线,战争依旧在僵持中缓慢消耗。
幕后,朱余最在时间囊内,对金色武器制造技术的攻克已到了最后关头。
朝堂,暗流涌动,人心浮动。
而这所有的混乱与骂名,正是朱余最这位老六刺客、低调王爷、青皇替身所乐于见到的。浑水摸鱼,混淆视听,将自己真正的目的隐藏在一片嘈杂之中,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青国的上层建筑在民众眼中似乎摇摇欲坠,却不知这裂痕与污名,正是通往另一个崭新未来的必要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