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递上菜单,曹国伟直接推到李扬面前。
“李总,你先点菜。这家的西湖醋鱼、东坡肉都是招牌,味道非常正宗。”
李扬接过菜单,随意点了几个菜,又把菜单然后递给周诚。
“你们也点点自己喜欢的。”
曹国伟朝服务员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拿来一瓶飞天茅台。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李总,咱们必须喝几杯。”
他拧开瓶盖,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对旧浪的信任!”
李扬连忙按住曹国伟的手,语气带着歉意。
“曹总,实在对不住,下午我还要去见一位重要领导,不能沾酒。咱们以茶代酒,心意到了比什么都强。”
曹国伟的动作顿了顿,随即了然地笑了。
能让李扬如此重视的“领导”,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他立刻收起酒瓶,笑着说道:“既然李总有事,那我们就以茶代酒。服务员,给我们泡一壶最好的龙井。”
席间,曹国伟和李扬讨论起了微博的服务器方案。
李扬话锋一转,再次强调。
“服务器扩容的事情一定要抓紧,我估计微博上线后,用户量会爆发式增长,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资金方面,旧浪如果有困难,起源资本可以追加投资。”
曹国伟愣了一下,随即认真点头。
“李总放心,资金方面没问题,我们的现金流很充足。
服务器也已经和Ibm签订了采购协议,追加的十五台服务器下周就能到位。”
因为李扬下午还要去见领导,庆功宴吃得很简单,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临走前,曹国伟紧紧握住李扬的手。
“李总,微博的事情你尽管放心,旧浪一定会全力以赴。”
“谢谢曹总!”
李扬点点头。
“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驱车前往财务部的路上,李扬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
他在脑海里反复推演着将要和刘副部长说的内容,从霉国次贷危机的起因,到对华夏经济的影响。
再到具体的应对措施,每一个数据、每一个细节都要考虑周全。
李扬深知,这短短十分钟的会面时间至关重要,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刘副部长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不仅关乎自己的未来,更关乎无数普通人在即将到来的金融危机中,能否多一份生存的底气。
下午一点半,车队到达财务部大楼。
这是一栋庄严肃穆的苏式建筑,门口的石狮子栩栩如生,卫兵身姿挺拔,色的墙面上爬着常青藤,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请问你找哪位领导?”
“我找刘卫国副部长,提前约好的。”
在门口的接待室递上身份证登记信息,待核对好信息后,接待员给了他一张访客证,告诉他刘副部长的办公室在五楼。
李扬让赵兰和圆圆在车里等候,自己则一个人提着公文包,走进了大楼。
李扬乘坐电梯来到五楼,走廊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他走到刘副部长的办公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确保自己的形象整洁得体。
李扬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是下午一点四十五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他没有敲门,而是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耐心等待。
这段时间,他的心情格外平静。
李扬虽然不知自己为何会重生归来,也做不到为了天下苍生牺牲自己,但他会尽全力做到最好。
这些年他拍电影、做投资、都是为了在即将到来的危机和灾难中。
为自己、为身边的人、为了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争取多一份的希望。
现在,他终于有机会将自己的预判传递给国家的高层,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下午一点五十五分,一个穿着藏青色西装的年轻人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
他看起来大约三十五岁左右,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儒雅。
他走到李扬面前,礼貌地问道:“请问你是李扬先生吗?”
“我是!”
李扬立刻站起身。
“你好,我是刘副部长的秘书,我叫张弛。”
年轻人伸出手。
“刘副部长已经在办公室等你了,这次你有十分钟的汇报时间。
刘副部长后面还有一个重要会议,所以请你务必注意会面时间,尽量言简意赅。”
“我明白,谢谢!”
李扬握住他的手。
张弛带着李扬来到一间套间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刘部长,李扬先生到了。”
“请进!”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张弛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扬先生,请进!”
李扬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他知道,能否改变众多人命运的时刻,终于到了。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墨香夹杂着茶叶的醇厚气息扑面而来。
办公室不大,约莫三十平米见方,朝南的窗户挂着藏青色厚绒窗帘,被拉开了三分之一。
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深棕色的红木办公桌上。
桌上没有任何冗余装饰,最显眼的是个磕了圈细瓷的白搪瓷杯,杯身印着的“为人民服务”。
杯子旁斜放着一本精装的《货币银行学》。
办公桌后坐着的中年人抬眼看来,国字脸,浓眉如墨,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李扬时却悄悄收了几分锋芒,添了些许温和的审视。
他穿着一件藏青色工装夹克,这是老一辈干部最偏爱的款式,低调里藏着说一不二的气场。
李扬一眼就认出,这正是刘卫国——他重生前在财经新闻里无数次见过这位财务部副部长的身影。
正是他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力排众议推出了“中小企业纾困专项基金”,并主导了多项救市政策,护住了千万家庭的生计。
而在办公桌右侧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位老人。
六十多岁的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鬓角的白发打理得整整齐齐,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衬得他文质彬彬。
他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唐装,衣料是上好的真丝,领口绣着细小的云纹。
目光落在李扬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又透着几分阅尽千帆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