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狂风卷着冰屑狂舞,韦长军指尖刚触到邪胎触手,那冰冷黏腻的触感便如毒蛇缠腕,邪胎的尖啸刺破死寂:“引魂人,握稳钥匙——门,该开了!”
他眸中黑白纹路疯狂绞缠,金光大盛却挡不住黑气蔓延,脚步如被丝线牵引,直逼深渊裂缝。周泰挥剑斩断缠来的触手,剑风劈开阴气却斩不断诡异的牵引,嘶吼震得冰壁发颤:“韦公子!醒醒!你忘了对云前辈的承诺,忘了要守天下苍生!”
“徒劳!”墨尘躲在阴影中狞笑,引魂符在掌心燃得噼啪作响,血珠溅在符纸上,“他三魂七魄已被邪胎勾连,碎印记则邪胎出,不碎则魂门开,你们选吧!”
“我愿打头阵牵制分身!”年轻精锐攥紧令牌,声音发颤却挺直脊背。周泰厉声喝止:“守住屏障护好他们,你上去就是送死!”
梅吟雪踉跄扑到韦长军身前,玉笛抵在他心口,笛音清亮却带着颤抖,秘术金光顺着笛身涌入:“韦长军!你说过要带我看汴京梅花,要一起解残页秘密!你是守关人,不是任人操控的钥匙!”
韦长军浑身剧颤,喉间溢出黑血,睫毛颤了颤:“梅姑娘……阴气……啃噬我的经脉……撑不住了……”
“凝神!”梅吟雪眼中迸出光,“用你锁印之力引邪胎印记,我以秘术导阴气!跟着我的笛音走!”
韦长军咬碎舌尖借精血清明,掌心金光如箭射向邪胎眉心猩红印记;梅吟雪笛音暴涨,金光化梅瓣缠上印记——“滋啦”一声,邪胎惨叫着缩入裂缝,触手瞬间萎靡。
“找死!”墨尘目眦欲裂,黑气毒爪直抓梅吟雪后心。就在此时,快马小队队长带着精锐冲来,令牌白光精准击中墨尘肩头:“墨尘!云前辈已困邪胎分身,你的死期到了!”
墨尘咳着黑血狂笑:“晚了!魂门已开,幽冥先祖必出世,天下皆成炼狱!”
话音未落,深渊裂缝轰然扩张,漆黑魂门在雾气中显现,门扉咒文泛着幽光,无数黑影尖啸着渗出。幽冥先祖的巨手破雾而出,黑鳞覆身,气息恐怖得压得众人喘不过气:“韦氏后人,敢阻我出世?”
“你是先祖宿敌!”韦长军猛地想起残页碎片,掌心金光暴涨,“我韦氏世代守封印,绝不会让你踏出魂门!”
“可笑!”黑影狂笑,黑气席卷寒渊,“韦氏血脉本是我出世钥匙,你每流一滴血,都在帮我破封!”
“别信他!”周泰挥剑挡在韦长军身前,“结纯阳阵!拼了命也要守住!”精锐们立刻结阵,白光却被黑气瞬间压制,数人喷血倒地,仍咬牙嘶吼:“绝不让步!”
汴京东门,傀儡突然自爆,阴气裹挟着碎片四溅。武松被气浪掀飞,咳着血撑起长枪:“身后是百姓,死战不退!”禁军们齐声应和,刀光剑影中,有人倒下便有人补上,死死守住城门。
祭天台上,皇甫圣华抱着残页狂奔而来:“云前辈!找到破解之法了!镇魂玉在寒渊残页夹层,可关魂门;韦公子若中阴气,需梅家纯阳秘术与他锁印之力阴阳交合,但此法有三限——镇魂玉为媒、心神契合、耗十年生命力,且仅能逼出九成阴气,剩余一成需极南冰火崖的九阳仙草清除!那草由火灵兽守护,需纯阳之力牵制才能采摘!”
“派云家高阶弟子寻九阳仙草!”云无涯挥剑逼退邪胎分身,“张玉兰,用传信蝶送消息,再派一队精锐去清风镇接应!”
寒渊深处,韦长军猛地掏出残页,金光注入后,一枚莹白的镇魂玉从夹层滚落。“是镇魂玉!”梅吟雪立刻将玉按在他掌心,“快关魂门!”
韦长军握玉抵向魂门,金光暴涨如烈日,魂门剧烈收缩。幽冥先祖嘶吼着扑来,却被金光弹开:“韦氏后人,我必报仇!”
墨尘趁乱绕到韦长军身后,黑气毒爪直刺其心口,却被周泰飞身挡住——黑气狠狠刺入周泰后背,他死死攥住墨尘手腕,咳着血喊:“韦公子……快关门……”
“周统领!”韦长军目眦欲裂,金光骤然暴涨,镇魂玉死死扣在魂门之上,直至门扉闭合,八卦形锁印凝在门上。他摸了摸锁印,确认无阴气渗出,才松了口气。
墨尘见大势已去,猛地引爆内力:“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他自爆前,指尖弹出一缕精血炼制的阴毒种子,悄无声息粘在梅吟雪玉笛缝隙——此籽需阴阳交合之力唤醒,一旦与阴气汇合,便啃噬经脉。
爆炸气浪震得众人踉跄,墨尘化为飞灰,一枚刻着幽冥教据点的密令掉落在碎石中。
“寒渊要塌了!”快马小队队长急喊,“梅姑娘,带周统领撤到黑石坡!我派两名精锐跟你找韦公子!”
梅吟雪点头,抱起重伤的周泰叮嘱:“用纯阳丹稳他心脉,涂阳曦花粉解毒膏,在黑石坡备马车接应!”说罢,她握紧玉笛,带着精锐冲入崩塌的寒渊。
韦长军被爆炸气浪掀倒,昏迷在地,周身伤口渗血,阴气已蔓延至脖颈。梅吟雪循着气息找到他时,泪水瞬间滑落:“韦长军,我来了!”
她让精锐守住冰窟入口,掏出最后一枚纯阳丹喂入他口中,又将镇魂玉按在他胸口,盘膝坐下将他抱在怀中。玉笛横唇,梅家纯阳秘术曲缓缓响起——此曲需精血为引,每吹一句,她便呕出一滴血,脸色苍白如纸。
“凝神……跟着我的笛音……催锁印之力……”梅吟雪的声音微弱却坚定,掌心金光注入韦长军体内。
韦长军在笛音中睁眼,咬牙催动金光。一阴一阳两股力量在他经脉中交织,如双鲤缠绕,将黑气一点点逼出。“再加把劲……”梅吟雪咬碎舌尖,金光暴涨,黑气从韦长军眉心、掌心溢出,被光芒吞噬。
待黑气消散,梅吟雪眼前一黑,倒在韦长军肩头。韦长军浑身脱力,却仍小心翼翼裹紧她:“别怕,我带你出去。”
两名精锐开路斩冰棱,韦长军抱梅吟雪在崩塌中穿行。掌心镇魂玉突然微颤,丹田传来细微绞痛,他以为是大战后遗症,并未在意——此时,玉笛缝隙的阴毒种子已被唤醒,钻入他经脉,与丹田蛰伏的阴气汇合,缓慢啃噬着经脉,镇魂玉因耗损过重,仅能发出微弱警示。
终于,三人冲出寒渊,与黑石坡的快马小队汇合。“备好了三辆马车!”队长迎上来,“伤员车、物资车、警戒车,前路已探查无余党!”
韦长军将梅吟雪放在铺软垫的担架上,盖好毯子,嘱咐精锐:“每隔半个时辰帮她润唇,醒了立刻告诉我。”他查看周泰伤势,确认无碍后,才靠在马背上闭目调息——锁印之力探查丹田时,仅触到一丝微弱阴寒,却因内力耗竭,无法深究。
寒渊彻底坍塌,碎石掩埋了魂门,那枚幽冥教密令被黑气包裹,静静躺在碎石堆中。
马车缓缓驶向汴京,韦长军掌心的镇魂玉光芒渐暗,丹田处的阴寒气息,正随着他的呼吸悄然壮大。
汴京方向,武松望着极北喃喃:“韦兄弟,你一定要平安。”祭天台上,云无涯攥着碎裂的传信碟,眸色凝重:“希望他们能顺利到清风镇。”
无人知晓,返程的马车上,一场由阴毒种子与蛰伏阴气编织的危机,正悄然逼近;而极南冰火崖上,云家弟子正迎着烈焰,朝着火灵兽守护的九阳仙草靠近。
韦长军靠在马车上,看着昏迷的梅吟雪,指尖轻轻拂过她苍白的脸颊。他以为危机已过,却不知,真正的凶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