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画给你看。”小满要了纸笔。
她选用了横版式样,先把纸裁成了长方形,长八寸,宽五寸。
差不多是二十六厘米长。
再大就显得笨拙了,再小又怕不好立起来。
她在左面随意画了幅小图,右面写月份日期。
画像的位置小些,日期的位置大一些。右面靠上的位置横写着一月,庚午猪年。
下面画了三十个小格子。每一排七格,共画五排。用大写数字在格中写了一到三十。
她别出心裁的在格子上面分别写了,上学日一,上学日二,上学日三,直到上学日六,最后一格上写了休息日。
“甄掌柜,日期写在格子的左上角。”
“表小姐,这??上学日,休息日是谁定的规矩?”甄掌柜真心求教。
“呃,我定的。我的学生现在是上六日学休沐一日。”小满不好意思的道:“这个本就是送他们的礼物,并??给外人看。我明天使人把小像给您送来。”
“原来如此。”甄掌柜顽笑道:“我以为我已朽迈不堪,新闻都不知了。”
“那哪能,掌柜的您正当年。”小满笑着说,“二月份没有三十日,那便写到二十八则止。一月一张,每张上面改这个月份,每月上画的小像也不同,我会在纸上标好。每本十二张,上面穿孔,用铜环固定。可以做一个三角板以做支撑,立于桌上。每过一月,掀起一张。”
“十二张?可是黄历上明年是闰六月。是不是需得画十三张?”
小满还真没注意闰月的事,“那是要画十三张的,我再找一张四人一起的画像,放在最后一月,这张每人都相同。”
“好。”甄掌柜点头,“我让画工尽早画完,到时候使人给你送过去。”
“大约多久时候,最好五天内能给我。”
五天后就结业了。
“如此紧急?也是,马上就过年了,这东西就能派上用场了。”甄掌柜点头,“说不得我也帮着画上几本,表小姐不嫌弃才好。”
“甄掌柜竟然还会画画,失敬失敬。”小满抱拳。
甄掌柜摆摆手,“雕虫小技,无需挂齿。”
他也是考了许多年,连个生员的资格都没有,为了生计放弃了。
最后说好五天内给她送去府中。
谈好后,便又雇了车,去了建和银楼,她打算先兑一千两银锭。
慢慢的往空间转移。
年底了,来兑换现银或是取放利本金的人很多,小满站在人群中,就不是很打眼。
她拿着扇子遮挡住下脸。
不止她一人如此,她竟然还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手中拿了柄团扇,有人与他对视,他就拿团扇遮脸。
快至午时,她才兑换到了现银,十两一锭,这样货真价实的银元宝,翻过来看,下面印着建和二字。
五十锭一小箱,一共两箱。
花了二两银的兑换手续费。
这个时候钱庄还不成熟,还没有吸收民间储户的做法,不然她的银子放在里面这么久,能吃不少利息,哪里还需要付手续费。
小二帮她把箱子搬到车上。
小满放下车帘,凝神看了看空间,把包子燕窝挪到一边,把两箱银子放进去。
还好,只占了一点点地方,看样子,放两万两都不是问题。
小满又把箱子拿出来。打算回了家再收。
她直接回了家,打算找人去给爹娘送信。
旱码头那边鱼龙混杂,她不想往那边去了,不想家里竟然有人。
姜父帮她把箱子搬到她的屋子。
“狗儿,今儿在家住不?住的话,我点个火盆,给你熏熏屋子。”
“我今天不住,下午就回去。”小满摇头。
姜母站起身来,连声问道:“咋这时回来了,咋这副打扮?”
她正在洗衣裳。
“一会儿与你详说。”小满和她爹各搬一个箱子进了屋子。
屋子里冰冷冰冷的。
“放这处吧。”小满让她爹把箱子放进箱笼里,再把箱笼锁上。
“你娘早上才开门窗通了风,所以冷了些,点上火盆不一时就暖和了。”姜父搓着手说。
“嗯。”小满看着干净的屋子点点头。
姜母推门进来,手中拿着一套家常衣裳,“下午再回的话,便换了衣裳吧,随和些。”
“好。”小满接过,这是她以前带回来的料子新做的,也是不差的。
他们走后,小满关好门,只把箱子里的银子放进空间,打算瞅空买两只空箱,再把银子装起来,或者直接买个大箱子。
弄好后换了衣服去了前院。
姜父正拧干一条床单,搭在晾衣绳上,姜母正在搓洗被单。
白白的被单上一层黄黑,她手都冻得青白了。
“如何不放在月儿那处浆洗了?”小满问。
“年底了,月儿那接了许多床单、被单,大衣裳,这些时日天冷,又不易干。我在家洗洗也不值什么。”姜母说,“你去厨房坐吧,里面烧着水,暖和些。”
“我不冷。”小满拎了个小马扎坐在她旁边,“今日不出摊了?”
“不出了,扛活的人都回家去过年了,再有两天仓库都要封账了。掌柜的管事的也不是日日来,里面没啥人了,出去一天,准备的原料卖不完,还赔钱。你爹挑个担子窜巷去卖卖得了,我正好洗洗涮涮,收拾收拾家,干干净净好过年。”姜母边洗边说。
“也行,劳累了一年了,也该歇歇了。还有盆吗?我帮你洗几件。”小满看她脚边还堆着一堆。
“你可拉倒吧。”姜母笑道,“可用不起你,你这一沾水,说不得手上就得生两个冻疮,还得花钱买膏药。”
“狗,晌午你想吃什么?爹给你做。”姜父晾好床单,笑着问她。
“饭我会做,你赶紧给我出门去,饺子都包好了。”姜母瞪了他一眼。
姜父满脸写着不开心,向小满寻求帮助,小满低头研究地上的蚂蚁,不敢给他说情,以免被殃及池鱼。
直到她爹挑上了担子准备出门了,她才抬起头,小声找补了句,“这是石子啊,我还当是虫子呢。”
她爹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娘,那个媒婆你打发了吧?”小满问姜母。
姜母抬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打发了。也没完全打发,我说了你年纪小,还想多留两年,结果那个娘子下午又来了,说是费老板说可以等两年,等两年后再来说亲。”
小满一脸不理解,“这样为何?”
“我女儿好呗。”姜母抿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