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将军,您的夫人来看您了。”
程兰舟拿笔的手猛地一顿,他猛地抬头,视线穿过屏风落在她身上,眼里的清冷瞬间被惊喜取代。
他站起身,快步绕过屏风走到她面前,语气里满是意外:“怎么这么晚来?可是出什么事了?”
姜屿棠将食盒递到他面前,故意拖长语调,带着几分娇嗔:“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我特意给你煮了牛肉面。”
程兰舟看着她,忍不住漏齿一笑,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当然能,求之不得。”
姜屿棠靠在他怀里,闷声道:“不过......我确实有事找你。”
程兰舟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搂着她往案桌旁走,声音里满是宠溺:“那又何妨?你说便是。”
姜屿棠指尖点了点食盒,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娇憨:“我特意给你带的夜宵,趁热吃了,我两再慢慢谈正事。”
隔着食盒就嗅到了熟悉的香气,打开食盒,程兰舟眼底瞬间漾起柔情的笑意。
他拿起筷子,也不顾及什么仪态,三下五除二就将一碗红烧牛肉面扫了个精光,连汤底都没剩下多少。
接过姜屿棠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他身子微微前倾,目光专注地看着她。
“说罢,什么事让你特意跑一趟。”
姜屿棠便将乌金的事细细说来,程兰舟闻言,眼神落在桌案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
帐篷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油灯跳跃的光影在他脸上流转。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夫人竟能托人运来这么多乌金,倒是我低估了你家的财力。”
姜屿棠瘪了瘪嘴,一屁股坐在桌案边缘,环抱双手耍起小性子:“你就说帮不帮我吧。”
程兰舟被她这副模样逗得轻笑一声:“帮,怎么不帮。我待会儿就让人去账房登记,把这些乌金算成军营支援百姓建房的物资,明日再派几个懂木工的士兵过去,给你打下手。”
“当真?”
姜屿棠心里一阵暗爽,嘚瑟的小表情不自觉浮上脸。
她暗暗想着,原来有权有势这么爽,怪不得现代那么多人挤破头考公。
再有钱的富商,没有权也只是普通人。
程兰舟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仰着头看着桌案上的她,目光温柔:“最近家里如何了?”
“有啊!”姜屿棠立刻来了精神,乐呵地点点头。
“我二嫂生了,还是对龙凤胎呢!二哥最近又忙种田又忙公务,到现在孩子的名字都没取好。哦对了,先出来的小侄子,还是我接生的呢!”
说到这里,她下巴都扬了起来,满是自豪。
程兰舟瞧着她这副得意的模样,嘴角弧度越发上扬:“是大好事,我身为姑父,等下次休沐回去,定给两个小家伙带份像样的贺礼。”
姜屿棠眉头一挑,凑到他面前打趣:“那我的呢?”
听到这话,程兰舟的眼神瞬间变了。方才的温柔褪去几分,添了些委屈似的不满,好似在赌气。
姜屿棠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怎么了?舍不得?”
程兰舟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稍一用力就将她从桌案上拉了下来,稳稳地抱坐在自己腿上。
他收紧手臂,让她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颔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又暧昧。
“你之前在路上时,给每个人都送了东西,偏偏漏了我,现在倒好,还反过来跟我要?”
姜屿棠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吓懵了,像只受惊的小鸡,乖乖坐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轻了。
半响,她才结结巴巴地问:“那......那你想要什么?下次我给你补上。”
程兰舟却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底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欲望,语气柔得能滴出水来:“我想要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
姜屿棠对上他那双仿佛要将人吞噬的眼眸,指节紧紧抓着他的肩头,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程兰舟已经轻轻吻上她的脖颈,带着灼热的温度,一路往下。
桌案上的油灯不知何时被风吹灭,帐篷外守着的士兵也早已识趣地退远,只留满帐的温情在夜色中蔓延。
隔日清晨,姜屿棠不知睡了多久,终于被帐篷外士兵操练的呐喊声吵醒。
她蹙着眉低喃一声,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黏腻,下意识抬手去摸身旁的床铺。
指尖触及的却是一片凉意,程兰舟早已不见踪影,想必是天刚亮就去督导士兵训练了。
她打了个绵长的哈欠,挣扎着坐起身,腰腹处却传来一阵酸麻。
姜屿棠无奈地扶着腰,一点一点挪到床边,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夜的温存,脸颊瞬间烧得滚烫。
身上的里衣整齐干净,显然是程兰舟事后帮她换上的。
她刚要掀被下床,帐篷帘突然被人从外面掀开,冷风裹着些许尘土钻进来。
姜屿棠吓得惊呼一声,赶紧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屏风方向。
直到那人绕过屏风,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才松了口气。
程兰舟手里端着一只白瓷碗,眼里盛着清晰的笑意,快步朝床边走来。
他在床沿坐下,将碗递到她面前晃了晃:“估摸着这个时辰你该醒了,特意去伙房让他们炖了碗银耳粥。”
姜屿棠看着他充满电的模样,想起自己此刻的窘迫,埋怨地瞪了他一眼,嘴唇微微嘟起,带着几分娇嗔。
程兰舟喉结微动,强忍住俯身吻上那抹朱唇的欲望,赶紧转过头轻咳一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嘴边。
“现在什么时候了?”姜屿棠张嘴含住粥,含糊地问道。
程兰舟淡然道:“快到午时了。”
“什么?!”姜屿棠猛地一惊,差点呛到:“我居然睡这么久!”
她一把夺过程兰舟手里的碗,仰头几口就将剩下的粥喝光,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穿衣服。
程兰舟从身后拿起叠好的外衣递过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慌乱的模样。
“别急,早上我已经让人去医馆给徐大夫传话了,说你身子有些乏,晚点过去。”
姜屿棠这才放下心来,手脚麻利地系着衣扣。
“那我先回医馆一趟,把今日的药材整理好。你让派去帮忙盖房子的士兵先去空地等我,我处理完医馆的事就过去。”
程兰舟请应一声,按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手腕上的红痕,眼神温柔。
“你......昨晚有没有哪不舒服?”